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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桃,像個孩子似地興奮著,撲到了自己的懷里,死死地磨著粘著。而此時此刻,面前的人已經將地上冰冷的面條撈了起來。垂絲君一個忍不住地寒噤,他猛地起身將奪過了常留瑟手里的面條,直接塞入自己嘴里,竟然二話不說地一口咽了下去。常留瑟似乎是被這粗魯而突兀的舉動煞住了,真正地駭?shù)溃?大哥--"而下一個時刻,他整個人就已經被小心翼翼地圈進了懷中。第095章聽見那一聲"大哥"的時候,垂絲君的腦海里忽然亮起了一幅幾乎要被淡忘了的畫面。遠山旱田,平靜的小橋流水,水中飄著斑斑杏花,杏花樹下有院舍,主客三五人共飲逍遙,然后夕陽西下,更有人與他攜手歸家。這原本是數(shù)十年之前懸掛在陸青侯樂坊中的一幅畫,也確實是陸青侯灌輸給垂絲君的一種憧憬。因為陸青侯始終相信,在熱鬧江湖的某處,能有一片平穩(wěn)安寧的世外桃源。或許是處地方,或許是個人。而對于垂絲君來說,這幅畫面最初不過是自己心中人的一個重要心愿,然而歷經了這么多年的腥風血雨之后,這寧靜的景象卻已經真正成為了垂絲君所期待的、愿意與他人共同度過的余生。只可惜事到如今,有人走了,有人驀然反目,而那個曾經憧憬著與之余生共度的,也早入了輪回。只剩下垂絲君一人兜兜轉轉,還在漩渦里掙扎,就在幾乎要淡忘了這幅畫面的時候,卻不意找到了能夠如畫中那般攜手歸家的人。常留瑟,一個他不能再失去的人。漫長的擁抱終于結束,男人小心翼翼地為常留瑟擦拭著后背的血污,重新包扎上藥。常留瑟渾身放松了依靠在男人懷中,沉默了半晌,終于開口說道:"那間密室的火,不是我放的。"垂絲君手上微微停頓了一下,很快又恢復了動作,一邊淡淡地回答:"我信你。"頓了頓,卻又問道:"那夜,你為什么要等在那間密室里?""那個時候,我正等著與你開誠布公地談一談。"常留瑟輕聲苦笑道:"你拿了我的冰精,用在陸青侯的棺木上,這確實讓我很難過,可再難過也比不上......看到你特意雕鑿了一對龍鳳棺材,分明要與那陸青侯......"話說到這里,他的聲音忽然沙啞了去。垂絲君聽了他的回答,便嘆氣道:"你真是弄錯了,那棺材是與陸青侯夫妻的,至于那冰精......"他也中途停頓了下來,從貼身的地方翻出嫩黃色一個錦囊來,里面倒出幾片略帶焦痕的寶石,正是昔日那些冰精的殘片。那是他臨離開山宅的時候,鬼使神差地帶出來的。"等我們回了山宅,我會給你更好的。"他許諾。常留瑟這時候才舒了一口氣,他伸了手將錦囊納入掌心,繼而低了低頭,魚兒似地要溜下床去。垂絲君下意識地扎了他一把,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常留瑟的眼眶已經有些微紅,眼仁中更似乎罩了一層瀲滟的波光。男人不由得看癡了,伸手托了他的腮,用拇指輕輕揉著眼角的紅暈,接著是謹慎的觸碰與親吻,小心翼翼、宛如試探。分別了良久之后的唇與唇,再次貼合的感覺竟如此奇妙。一點點壓做一處的溫度與柔軟,將彼此共同的心跳與喜悅傳達了,很快就默契地更近一步,開始品嘗起對方的滋味。常留瑟從未有過如此絕妙的感受。他從來不知道男人竟也會如此主動的索求。仿佛是冰塊一下子燃燒起來,落在自己同樣慢慢暖和起來的身體上。他們在垂下了簾幕的洞中激烈地吻著,卻都留了理智不讓守在洞外的教徒們聽見。自始至終,常留瑟都沒有推拒過垂絲君的動作,他溫順地倚靠在他的懷里,任由親吻落在后頸與耳根上,繼而洗禮著后背上每一道丑陋的傷痕。男人無論是雙唇還是舌尖的溫度都高得仿佛烈火,常留瑟卻感覺不到燒灼的痛楚,只以為自己正在被融化,然后輕飄飄地變成云朵飛上天空。我感覺...又被你撿回來了一次。"他貼在他耳邊說,"希望能有一個新的開始。"垂絲君搖了搖頭,同樣在他耳邊說道:"這一次,是你撿了我回來。"當天的后半夜,常留瑟向垂絲君轉述了歸塵主人與尸陀林主的愛恨糾葛,以及自己對于尸陀林主身份的猜測。只是故意隱瞞了陸青侯與歸塵主人之間的糾葛。尸陀林主就是季子桑?垂絲君確實感到了意外,但他畢竟也不是尋常人物,平日里那些蛛絲馬跡隱藏了起來看不真切,而如今仔細思索之后便驚覺環(huán)環(huán)相扣。但是要他下這個定論,卻遠遠不能夠像常留瑟這般干脆。畢竟季子桑與他也有十多年的交情,而推算年份,又正巧與歸塵口中,尸陀林發(fā)生變故的時間互相吻合。于是為了得到印證,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