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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竹匾會不會生到瓶子里去,若是有更多鮮筍可吃倒也算一件好事。"常留瑟聽棋叟莫名其妙的一席話,心里已經(jīng)癢得像貓抓,老頭子一走,他就迫不及待地沖出來刨開薄土,抱著那細長的盒子逃回自己屋里。回了屋,挑亮燈。常留瑟打開盒子看。里面六個琉璃內(nèi)畫小瓶溫潤可愛,青年先是慶幸撿到了寶貝,再細看第二眼,卻將整張臉羞成了通紅。原來那六個瓶子上的內(nèi)畫是春宮圖。工筆的假山樹木之間,一對對或衣衫半褪,或赤裸露體的人形交抱,以各種姿態(tài)行云雨之事。常留瑟大駭,終於明白了所謂"非禮勿視"的意思。既然裝飾如此,那麼瓶子里的東西,不用想也就猜得到了。青年原本雀躍的心霎時失落,然而少年心性,正是好奇這些云雨之事。於是雖然臉紅得不行,卻還是要看。而且看著看著,就全然忘記了臉紅,變成了一派忘我的訝異。這些春宮圖中,除了兩幅是男女交媾之外,另外的竟然都是男子間的合歡。其私密處纖毫畢現(xiàn),更有甚者,其中一瓶畫著三個男人連綴在一起,常留瑟初時覺得不可思議,待看清楚了其交合的方式,卻又覺得新奇而刺激。他原本是在江湖小派中長大,師兄弟間嬉鬧,也有私相授受一些男女之事,甚至偷偷傳閱不知來歷的禁書。然而龍陽之好余桃之癖,卻還算是頭一遭撞見。常留瑟怔怔地看著,心里突然像被針尖扎了一下。剛才棋叟說過什麼。物是好物...可惜...主人心中只有一個......陸公子。只一個陸公子。第007-008章垂絲君心里頭有個男人,一個放在心里喜歡的男人。那人被尸陀林主害死,所以垂絲君才會不計報酬地要去報仇,甚至是懷著"死而無憾"的心情。常留瑟心中那尖尖的針,忽然將所有零碎的片斷串聯(lián)起來。他手里捏著琉璃小瓶,看上面畫著的員外少年,竟然模模糊糊變成了垂絲君與那"陸公子"糾纏的模樣。這算是什麼情狀,常留瑟靠在床邊上呆呆地想。似乎是應該得意自己聰慧過人,料事如神罷;可胸中哪有半絲雀躍。反而覺得悶堵,更勝過那六箱子寶物壓在身上。定了定神,他再低頭去看那內(nèi)畫上的小官孌童,臉皮紅了紅,又下意識地往桌上的銅鑒里看自己的模樣。只覺得那畫中人一個個如rou剝老鼠那般丑陋,哪里比得上自己神采飛揚。他就這樣癡癡地坐在床上,一會兒看小瓶,怔怔,再去看銅鑒。來回十余次方才覺得荒唐,嗤了一聲將手里的瓶子狠狠扔到後窗下水池里,吹了燈蒙上被子倒頭要睡。然而很長一段時間中,常留瑟都只是輾轉(zhuǎn)反側(cè),就好像穿起片斷的那根針,同樣也穿過了他的心尖兒。突然間他又摸黑一骨碌下了床,將那剩下的五個小瓶重新裝匣,仔細地塞進床下。是夜,常留瑟怪夢連連。子時後就不能入眠,干脆呆坐著到了天亮。第二天早膳時候,茶叟笑著說,寶庫里不欠獅皮豹皮,正想請主人去蜀地捉一只食鐵獸來,這宅子里就自己出了一頭。"啊呀,我忘記拿防護了。"看著垂絲君手上的竹棍,常留瑟拍頭,"我把上山的事忘得干凈,你且等我一會,我去要了來便走。"說著他便要跑去找棋叟,卻被垂絲君一把捏住手腕,阻止道:"我昨日就知會你了,你不理會是咎由自取,不需要準備了,就這樣上山。"言畢,不由分說地將藥婁塞進他懷里拖著就走。而僅僅被捉住了手腕的常留瑟,則破天荒地紅臉,乖乖兒由他擺布。垂絲君說起過宅外的山中有機拓,但後山卻沒有。因為後山的另一頭是百丈斷崖,崖下云繚霧繞,傳說是老龍?zhí)秞ue,從未有人靠近。山上一條小路,垂絲君走在前面道:"這山上不常有人走動,藥材生得極多。你這次跟著我走,若有下次便一人上來。"相對於常留瑟的尋常穿著,垂絲君則顯得審慎很多。他頭戴竹笠,扎緊了領(lǐng)口袖口,加厚了綁腿,并穿了特制的厚鞋。"這山里的蛇喜歡上樹,也就容易從樹上掉下來。所以才需要戴斗笠,以防它們掛在脖子上。"寶劍換成了柴刀,順手砍下一截細竹讓常留瑟當拐杖,垂絲君不動生色地嚇唬道,"我這里有點雄黃,你先抹在脖子上罷。"說著拿出一代金黃色粉末來。常留瑟是極怕蛇的,一聽如此,便立刻奪過袋子將雄黃粉和著葉片上的霧水抹勻。不僅僅脖子,便是臉上也照顧周全,好端端一個精致神氣的青年成了花臉貓??吹么菇z君既好氣又想笑。二人在山里向上走著,這路本就是采藥時所開辟,通向的便多是藥材叢生之處。垂絲君讓常留瑟將常見的草藥記在心里,他本來沒有認真期望能采到什麼正兒八經(jīng)的草藥,反倒是常留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