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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師父,從了我吧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0

分卷閱讀50

    蘆瓢翻過來,正好拿來當吐糖葫蘆里山楂籽的容器。

    “抱歉抱歉,我還以為是有人在生孩子,沒想到是你啊……大師哥?!?/br>
    我實實在在被這聲“大師哥”給懵住了,腦子有一瞬間的卡殼。

    反應過來后是強烈的憤怒,我隱瞞了這么多天,想盡了辦法,整日擔驚受怕,生怕被沈月卿發(fā)現(xiàn)碧池的真面目!

    結果人家本來就是師兄弟。

    沈月卿看了我一眼,解釋道:“師出同門,去見過你的小師叔罷。”

    “哦。”我走過去,麻木地對碧池行了個禮,勉強道,“朱珠見過小師叔。”

    碧池騰出一只手摸了摸我的頭,強行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孺子可教,孺子可教。雖然你師父不怎么樣,但是你小師叔我還是挺厲害的,有問題你可以來問我?!?/br>
    我嘴角一抽:“……多謝小師叔?!?/br>
    身后的沈月卿飄過來,悠悠道:“作為師叔,你不送師侄一點見面禮嗎?”

    碧池咬下一口山楂,口齒不清地含糊道:“小師侄要是看得上,我干脆以身相許吧,雖然身子不中用,但臉還能看?!?/br>
    滿嘴的胡言亂語。

    沈月卿面無表情地伸手:“拿來?!?/br>
    碧池從懷里摸了一張像是銀票的東西扔給了他,扁了扁嘴:“拿去吧,真是師門不幸,出了你這么一個視金錢如父母的大師哥,搞得師父也被你帶動,每年還要跟我爹娘收一大筆學費?!?/br>
    明明是給我的見面禮,我卻連個銀兩數(shù)目都沒看到,就被沈月卿給收起來了。

    碧池走后,沈月卿又指揮我繼續(xù)燒水搬桶。

    忙活到了黎明時分,沈月卿的洗澡水終于搞定了,我還考慮周到地幫他撒了很多洛梅花瓣和澡豆。

    他端坐在銅鏡前,緩緩解開了腰間的白色腰封。

    我見狀默不作聲地準備出去,前一只腳剛踏出,背后傳來淡淡的聲音:“替我洗頭發(fā)?!?/br>
    ……呃。

    我機械地轉(zhuǎn)過身去。

    那個瞬間余光掃到一團白花花的身子,水花濺起,他已經(jīng)坐入了浴桶之中,閉著眼睛,神態(tài)放松。

    地上散落著他的褻衣褻褲。

    幸好我事先在水里放了花瓣,要不然這一覽無余的……不過要替他洗頭發(fā)是什么鬼?

    難道以前阿影也替他洗頭發(fā)?

    我望著他露在水面的黑色長發(fā),優(yōu)美白皙的脖頸,無聲地咽了一口口水,再往下……誒,我沒事放什么花瓣?。∥疫@人怎么這么多事??!

    我聽話地搬來一張凳子放到他脖子后面,又把木盆放在了凳子上。

    這樣的高度,他仰過頭,剛好能把頭埋進盆里。

    “師父,徒弟給你洗頭了?!?/br>
    我小心翼翼地捧著他的腦袋,像捧著累世的珍寶。

    他“嗯”了一聲。也許是被熱水泡軟了身子,也泡軟了聲音,這一聲帶著點鼻音,聽起來近乎嚶嚀。

    他的發(fā)質(zhì)偏軟,烏黑柔亮,非常有光澤,泡在水里像是水草一般柔軟靈動。

    我從旁邊的架子上取下一個圓形小罐,這應該就是他的洗發(fā)粉了。

    古代的洗發(fā)粉沒有現(xiàn)代的洗發(fā)水有科技含量,只是將香料和豬苓皂角之物混合攪拌,但勝在工藝簡單,樸實無華。

    不過沈月卿的這罐洗發(fā)粉頗有些新奇,居然是油亮亮的膏狀,而不是粉狀的。

    想必是綠林軒的新品,帶了護發(fā)功能的二合一洗發(fā)膏。

    我挖了一大坨,糊在他的頭發(fā)上,糊上才發(fā)現(xiàn)這味道也有點異怪。

    直到我把他整顆腦袋都糊滿,他才緩緩睜開眼睛:“你抹的是什么?不是阿影準備送給祈真的,他在綠林軒買的洗發(fā)霜吧?”

    “……好像是吧。”

    沈月卿是阿影的領導,他應該不敢計較的。祈真也不會計較的,畢竟沈月卿是她的夢中炮.友。

    “我記得我這里的洗發(fā)粉昨天就用完了,你是從哪里拿――朱珠!”

    沈月卿突然厲聲喝到,嚇了我一跳,手里的罐子差點就拿不穩(wěn)了。

    等等,這到底會是什么?

    我湊近罐子聞了聞,是有點酸的味道。

    很熟悉,但是又不那么熟悉。

    “這是?”

    “那是火影的爹兩年前進城來看他,帶給我一頭豬和那一罐豬油?!?/br>
    ……噢。是火影他爹的豬油啊。

    啊呸,兩年前的豬油,那不早餿了,難怪味道有點酸。

    “我不吃豬油,但也不能拂了人家老爺子的心意,就放在那里了?!?/br>
    說到此處,沈月卿面色猙獰地從浴桶里站起來,伸手想摸自己的頭發(fā),掙扎了幾下,終究還是沒摸。

    畢竟一摸就是一手豬油。

    我偷瞄了他那兒一眼,掃興地發(fā)現(xiàn)居然還圍著一塊浴巾。

    祈真所講的又長又大又粗,今天肯定是鑒定不到了。

    抹了領導兼師父一個豬油腦袋,怎么辦呢?

    偏偏他還是個挺愛干凈的。

    “愣著干什么,快點去找洗發(fā)粉!”

    豬油腦袋已經(jīng)全然崩了人設,有些氣急。

    好在我剛出門就碰到了值班回來的阿影,阿影火速去其他院里拿了洗發(fā)粉,我們兩人幫沈月卿至少洗了十遍頭發(fā),他還一個勁的數(shù)落著。

    原本他是怕菜粉蝶在他頭發(fā)里產(chǎn)卵做窩,才叫我?guī)退吹米屑毿?,誰知道我錯拿豬油,害的他頭發(fā)怎么洗都有股……酸味。

    *

    豬油事件之后,沈月卿對我愈發(fā)嚴厲苛刻。

    每日除了要在繡樓上課之外,還要替他打掃院子、洗衣服、擦桌子,再去城外西郊去給他摘野果子吃。

    西郊距離這邊也不近,我每天下課又晚,累死累活地跑過去摘野果子,爬上樹摘下幾個就往回趕,踩著城門快關的點才能回來。

    一來二去,城門守衛(wèi)都認識我了,經(jīng)常勸我:“姑娘,別這么拼,果子又不貴,你買幾個吃得了,還天天跑去摘,真是太會過日子了?!?/br>
    我:“……”這不是我要吃??!

    守衛(wèi)又建議道:“那你就多摘一點啊,摘個四五天的份量,野果子又不是放不住?!?/br>
    可家里那只天天張嘴要吃現(xiàn)摘的啊。

    我的心神一頓,家這個詞一進到腦海里,就像柔和的潮水灌滿全身,我整個人都安寧了下來。

    ……算算看,我也來這里好幾個月了。

    離饑寒交迫的日子也過了好幾個月了。

    日落時分,夕陽從云層的縫隙中落下團團濃密的光芒,將整條長街都裝飾的金光燦爛,小攤小販們正抓緊最后的時間在熱情吆喝。

    路上,有人聲,也有車馬。

    我放慢腳步,往寧王府的方向走去。

    那里,有人在等我。

    那人肯定正坐在歪脖子樹下的秋千上等我。

    作者有話要說:

    沈總:跑這么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