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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閉了眼睛好好靜靜心。 把自己生按在自己心上的那層殼子輕輕一扒拉開,——從窗戶里吹進來的風好似都活了一般,心底忽然涌起從未嘗過的滋味,似甜似澀,又悲又喜。院子里的花香,屋里桌上的紋路,熱茶倒進杯子后杯壁的溫熱,飲茶時眼睫對茶杯壁的輕觸……她從來沒注意過的細節(jié),如今都清晰無比,還都帶著莫名的律動,還都叫人莫名地想嘆息。 “情竇初開”,她知道這個詞兒的,傅清溪想這個詞兒現(xiàn)在用在自己身上應該很合適。 可是,可是這不合理??! 那位首座大人雖然學問很大,可是他那天講的東西自己根本沒聽懂,自己也沒同他說過話,從前都不認識,這是頭一回見著這位傳說中的人物,怎么就會喜歡上了呢?! 難道說傅清溪你一個讀了這許多書學了這許多道理的人,實際到真事上卻是個只看樣貌看臉的淺薄之人?!你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br> 要不然你知道那位大人是何樣性情何樣人品?你知道他喜好什么厭惡什么?你連他性情喜好都毫無所知,就說喜歡,你喜歡什么?! 首座大人講的題目你聽不明白,首座大人上星河會的年紀你還在玩□□跳棋,首座大人寫的書,你在書院里學了兩年了也只能懂到他十四歲那年寫的而已,你又是憑的什么說喜歡?!你的臉呢?! …… 傅清溪從得了開始專心向學至今,只知道事情總是都有其道理在的,若這世上沒有道理,也就無所謂推演了。自己能學得小有成績,也是遵循了這讀書做學問的道理而來,自己如今學的技術也好涉獵的星演、五運六氣也好,都是各有各理的,才能將這個學問做下去。 可是眼前,自己卻碰上了這天下頂沒有道理的事情!這明明從前后左右哪一面來說都說不通的事情,偏偏就實實在在地住在心里了。 要說是假的,自己現(xiàn)在看到文里書上但凡要有個“云”字或者“天”字,心跳就要漏一拍,這還罷了,連個“在”字都如此,這還讓不讓人讀書了! 白天憑怎么拼死努力不叫自己去想,——手上還專門系了根鹿筋環(huán),若心思亂轉過去,就使勁彈一下叫自己吃痛停了那想頭,到了晚上睡著了,夢里全給你補回來??上衾餂]有鹿筋環(huán),想要叫停都不行,最可氣是一夢醒來那心里如柔波輕漾般的美妙,你夢到華天盤的時候怎么就沒這樣???!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這種最沒有道理的話,如今居然很有道理的樣子了。 傅清溪覺著自己可能同這個書院八字不合,要不然怎么會這樣呢?剛開始是怎么也學不進去,還是老先生一通話把自己說醒的。這好容易能學進去了,能摸著路走起來了,這還沒見成績呢,就一頭扎進這樣莫名的事情里,這樣亂糟糟地心思,往后還怎么專心做學問?!說不定還不如就去了昆侖書院呢,雖然見識不到這許多厲害的人,可也少了如今這樣的苦楚不是。 再想想從前自己心里對五jiejie和柳jiejie她們實在太過不敬了,總覺著她們是怕苦不愿意讀書才會故意放縱自己沉溺小兒女情意中去。如今卻是應了柳jiejie信里的那句話了,這哪里是自己能做得主的?若是自己能做得這個主,那鹿筋環(huán)早該把這個心思彈沒了,何至于如此? 從前只聽說“養(yǎng)兒方知父母恩”,倒沒想到還有她這樣的。 第161章 清風徐來 越芝收到傅清溪的書信很是驚訝, 傅清溪素常是每月一封家書寄到頤慶堂的, 同越荃越栐信他們一樣,越栐仁那時候讀書就在京里, 所以不依著這個規(guī)矩走。她私底下多半也就跟柳彥姝偶有書信來往, 還有越蕊是不管傅清溪給不給她回信的, 反正她自己愛寫就寫,有時候前腳一封剛寄出去,回頭她想起什么事兒來就又寫去了。反正都給她寄出去,也沒人說她。 可傅清溪從來沒單獨給自己寫過書信,雖從前在府里姐妹相處不錯,可真要落到紙筆上那就不曉得說什么好了。自己的瑣事說給傅清溪聽?那不是耽誤她讀書的功夫么?!傅清溪給自己講講她上的課讀的書?還是饒命饒命吧。 這回忽然收到這個“狀元”妹子的書信, 一開始還當寄錯了呢。等展開來看了, 倒見她說了許多她那里一個人過日子的瑣事,原來在那樣書院里讀書是一件這么冷清的事情!要是換了自己可真受不了, 住一夜只怕就得哭死了去。也沒想到傅meimei是個這般心思細膩的, 越芝這會兒覺著自己也不是沒話可說了。便也提筆給她回起信來。 柳彥姝則很是驚訝傅清溪會關心她的“兒女私情”了,從前覺著心里苦悶,想要說給她聽的時候, 她都是一臉忍耐的樣子, 自己越說越苦悶了,還是算了。這會兒離遠了倒是有耐心了?還是閑的!總不會是這丫頭也有喜歡的人了吧?這恐怕得等太陽從西邊出來才成了。想來想去, 大概是擔心自己這里能不能順遂?或者是……掐算出來最后不成了?……胡思亂想著給她回了信。 這么著,傅清溪同那兩位當年被她看成“沒出息”、“自甘墮落”的jiejie通起書信來,卻是因了如今那一點不足為外人道的“同病相憐”。 不過傅清溪到底是傅清溪, 她總有法子的,束手待斃不是她的風格,她擅長的是垂死掙扎。 她開始想,自己到底是為什么喜歡上一個人的?許是因為長相?所謂人的長相,小時沒長開,過些年又衰老了,到底喜歡的是什么?就是自己見著的那一時那一刻的模樣?那一時一刻已經過去了,又追著如今的人做什么? 又或者自己是喜歡人家的才學?所謂所缺成所欲,那就是自己才學還不行,才會因迷成戀,其實跟三舅舅迷信靈符是一個道理。 或者是因為之前聽了太多這位首座大人的傳說,心生好奇?…… 如此一樣樣自己列過去,明明根本尋不著一個立得住腳的因由,可這心里的滋味卻那么實實在在的,越發(fā)照得她自己的一通功夫跟笑話一樣。 且沒過幾日,她在去通天閣的路上,又碰著了那位傳說中的“清風大人”。只能說不愧此稱號。確如過竹清風,令人心折。邊上幾個師姐那樣子同之前見著“朗月大人”時一個樣兒,可她心里卻全不是一回事兒。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瞧花眼了,那位大人似乎還朝自己微微笑了一下,這是認識自己?想到之前這位河圖院首座是拜訪過自家先生的,或者之前要收自己為學生這位也知道的?心里亂猜一通,反應過來又趕緊叫醒自己:你當你是誰啊…… 晚上回來想想,這頭一個“因色起意”,可以劃掉了。自己并非為容顏風儀所惑,要不然今天也該心思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