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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的時候熱血沸騰,好似明后日就能把書都看完就脫胎換骨了一般;回頭要做的時候卻寸步難行,這一思一行,倒像兩個人的事。來來回回,沉積了越來越多的自責(zé)羞愧后,就沉溺旁物以躲避了,譬如看戲本譬如捏彩泥。 只是這兩樣到底該當(dāng)如何調(diào)和呢?她心里還從來沒有這般急切地想要知道某事過,趕緊又往下看。 書上講到情志本能,這是根植本性當(dāng)中之能,其開啟之鑰非“思”非“理”而是“感”和“覺”。能叫情志本能起作用的,需得是真情實(shí)感。再多的道理,只聽的人未生成切身體會之感受,就如清風(fēng)過門,留不下痕跡。 是以,人心中有所欲,此欲越明確,本人感知越清晰,欲求越強(qiáng)烈者,情志本能可調(diào)用之力越大。因此人之所欲若關(guān)乎自身存亡,其之力必大于關(guān)乎一時歡喜之欲??上ВH硕喟氩粫r被一時之欲所蒙蔽,未能在更深層的感知上尋見所欲,是以其力短促,常半途而廢或左右搖擺,無法于長時間中持續(xù)發(fā)力終成所愿。 傅清溪看得心潮澎湃,自覺好似一線線光亮在眼前出現(xiàn)了,交織舞動,想必不久之后就會是一條大道。 看她捧著書呆坐著,面上似喜似悲,夏嬤嬤想起此前她一臉苦相拿著從書樓里借來的書時,也是如此眼神散著并不看書的,心道果然還是一時高興,用功不了兩日便回原樣了。上來問道:“姑娘,可要歇息了?時候不早了?!?/br> 傅清溪回過神來,點(diǎn)點(diǎn)頭道:“我再坐會子,嬤嬤先去吧?!?/br> 夏嬤嬤怔了一下,答應(yīng)一聲先退下了。 傅清溪又把那幾頁來回來去看了,忽然想起上一冊上似也有所言,又把上冊翻出來看,兩相印證,連之前分毫沒有印象的字句也紛紛清晰了起來。 待心情稍稍平復(fù),且時候也確實(shí)不早了,才叫了嬤嬤丫鬟們進(jìn)來伺候梳洗。 躺在床上,趕緊細(xì)想那上冊所言。學(xué)之起點(diǎn),在于“定位”。 定位?不免又想起那位不曾謀面的老先生問的那幾句話來。 我有什么?我要什么?我憑什么? 照著上冊上所言,所謂定位,即天下今日,這一個“我”處于何地?而這個“我”欲往之處,又在哪里?此兩者中間之路,除學(xué)外無它。人之為人,若哪日停了“學(xué)”,便若那一日死了,因其所知所見只定于此日此時了,與既死已無異。 傅清溪照著自己想想,自己有什么?她倒是能想到一堆“沒有”的,奈何那個“沒有”做不得支點(diǎn)。日日想著“沒一個好家世”,除了自怨自艾外也沒有旁的路可走了。這一個有,非要落在實(shí)地上自己果然有的、此時便能拿來用的東西才好。 生平頭一回,她不是沿著“我沒有”去想了,真真正正地在自己身上找起“有”來。 好半日,她大概找到了一個“死心眼”和一個“耐得寂寞”。 相比之下,她不算愛熱鬧的,最好叫她一個人呆著才清靜舒服。只是在府上住著,總要同眾人同行同止才恰當(dāng),雖則她是那么不起眼的,去不去、在不在都差不了什么的,只一個規(guī)矩在,便是坐上一日一句話沒有的,也得去那兒坐著才像話。若有個地方,能像前陣子瞻園那樣,不需常日的應(yīng)酬,只清清靜靜過日子,那真是再好沒有的了。 說起“死心眼”,但凡一件事情她認(rèn)定要做了,那就必定要做到底的。像從前掐花和捏彩泥,眾人不過一時興頭,玩過幾日就丟開了。她就不,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擺了一滿案的材料,哪樣都得玩了大半年。叫柳彥姝直罵她“木頭腦袋”,都沒趣兒了過時了的東西,還玩得不肯丟開手。 除此之外,她也想要勤奮些的,只是總是想起來容易,做起來就不是那么回事兒了。再有,大概就是實(shí)誠了,她不愛撒謊,因?yàn)橹雷约罕?,那一個慌撒了,不免要許多圓謊的材料,這在她就不容易,她實(shí)在太容易露餡兒了。是以她索性笨人笨法子,是什么就怎么說,實(shí)在不行就不說話,倒真給自己省了許多力氣。 余者容貌才情、天賦天資,幾乎一概沒有,只是一個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人。若是換個身份,要去伺候人的話,恐怕頤慶堂都進(jìn)不去的,或者只夠在大太太那里做個二等丫鬟,——大太太底下的事兒喜歡使喚老實(shí)人,太靈巧的反倒不要。 雖是幾樣極不起眼的好處,她卻高興起來,好似自己平白得了什么夸獎似得,又好似做買賣有了本錢的樣兒。 再說起要什么來,這就簡單了,她就想要自在地過日子,不用日常里時時守著旁人的規(guī)矩,念著自己身份、提醒著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話。就如同在瞻園那里,不,都不需那么大的地方,只要文星巷小院那樣一處小小的宅子,有一處可遮風(fēng)避雨的地方,自己能當(dāng)家做主,這就夠了,足夠了。 一想到這里,她就收不住心思似的。想著自己真有那么一處院子,那里頭就不要挖池塘了,太過潮濕,而且還養(yǎng)蚊蟲。就用青石板漫地,放幾只大缸養(yǎng)上兩株荷花,底下四五條游魚;邊上要里幾個藤架,夏日里好遮陰的,恰似一個綠涼棚。還有屋里,窗子需高、需大,這才敞亮,床也要一張大些的,不要填漆描金那般華麗……木料顏色也不要那么深的…… 她還從來沒有這么放任自己想過這些,從前便是有一個半個的念頭,也得說自己一句“少做白日夢吧!”且那些念頭,遠(yuǎn)沒有今日這般清晰。她幾乎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想象里,仿佛真的住到了這樣一處地方,每日里只專心自己的事,毋需擔(dān)心旁人的看法說法。穿戴隨意,不用配著她人的服飾來打點(diǎn)。想笑便笑,想哭便哭,亦不用管如此行止合適與否,是不是會叫人多心…… 到后來,她也分不清到底哪里是自己的“想”,哪里是自己的“夢”,兩個好似混在了一處,她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卻不知道這生平頭一回根植心里的愿景就這么稀里糊涂長起來了…… 第59章 毛糙 凡事有利就有弊,這從前沒有念想,得過且過,就算一時有個什么奔頭,也努力不了幾日就仍舊回老路上去了。如今忽然有了欲求,又反反復(fù)復(fù)在腦子里夢里體會了那滋味,尤其之前還有在瞻園的那一段“體驗(yàn)”,傅清溪就跟打了雞血似得想要掙蹦。 恨不得立時就干起來,早一日動手早一日達(dá)到自己想望的日子才好。 這么一尋思,她又發(fā)覺,自己從前真是瞎了眼了!路不是一直擺在自個兒面前?俞正楠都同自己說過幾回女兒戶的事兒了,她那里是難,自己這里豈不容易許多?如今傅家是真只剩了自己這一個了,也不消什么長輩的同意了,只要有個住處,有個身份,怕不就能立戶了吧! 不對,立戶還得要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