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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少冷哼一聲。吳悠笑道:“本來那么危險的地方,我并不想讓你去,但是如果把你一個人放在山城,我又不放心,你也不是安分的人,萬一趁我不在作亂怎么辦,再說,聽說青海有去無回,如果我死在里面了,我希望到時候能和你在一起?!?/br>陳少嘆了口氣,“隨你?!?/br>吳悠湊上去啄了下他的嘴唇,“你醒過來就好?!?/br>陳少心里一動,他不經(jīng)意間看到了吳悠的眼睛,那眼眸中包含深情和擔(dān)憂,一點都不像作偽,這個男人太讓人捉摸不透了,時而像個變態(tài)暴君,時而又柔情體貼,陳少已經(jīng)分不清哪個才是真正的他,或者說,這都是吳悠。他真的不明白,吳悠到底為什么會喜歡他,如果……如果吳悠所說的是真的的話。可他也也問不出口,這種問題未免太過曖昧,盡管倆人什么羞臊的事情都做過了,但他們之間根本不該涉及感情,哪怕只是談?wù)摱疾粦?yīng)該,因為他們的關(guān)系從一開始,就是一場征服與被征服的博弈。吳悠親自給陳少套上了厚厚的防風(fēng)服,他們坐著林雕,返回了山城。兩天后,陳少的母親過生日,鑒于上次陳青巖生日所留下的陰影,陳少情緒并不怎么高漲,他其實只想和父母安靜地說說話、吃頓飯,但吳悠卻是給足了他面子,把陳夫人的生日在山城內(nèi)大肆宣揚,要全城百姓為陳夫人一起祝笀,如果吳悠是山城的土皇帝,那么他現(xiàn)在做的事幾乎等于給皇太后過生日了。陳少雖然不領(lǐng)情,但他知道吳悠這么做是為了他,讓山城的人知道陳少并沒有失勢,而是成了吳悠得利的左膀右臂,當(dāng)然,市民們還是更傾向于相信他和吳悠是一對兒的那個傳聞??傊惙蛉说墓?jié)日,在吳悠的號召下,徹底成了一個節(jié)日。生日當(dāng)天,吳悠并沒有邀請外人參加陳夫人的生日宴,但他命人全城派發(fā)食物,讓每個人都牢牢記住了這一天,如此殷勤地對別人的媽,怎能不叫人胡思亂想。陳少那天特意穿了一身吳悠找人給他量身定做的西裝,顯得英武不凡,吳悠更是西裝革履,風(fēng)度翩翩,倆人站在一起,竟有些出奇地般配。陳少在立身鏡面前系領(lǐng)帶的時候,吳悠走過來,從背后抱住了他,深邃的眼眸鏡子里和陳少對視,“親愛的,你今天真帥。”陳少看了看表,“該走了吧?!?/br>“嗯……早知道把時間定晚一點,你穿這套衣服很好看,但我只想把它扒下來?!眳怯破^頭,親吻著陳少的脖子。陳少有些羞惱,“別在我脖子上留……”吳悠輕笑道:“留什么?”“留……留下痕跡?!彪m然他爸媽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但他還不至于那么沒羞沒臊。吳悠低低直笑,“好吧,但是,晚上回來,我要在你身上留下很多、很多痕跡?!?/br>盡管吳悠慣常說這些rou麻話,可陳少始終都無法適應(yīng),看著鏡子里的他們,明明是兩個男人,卻親密地抱在一起,他不能忍受被人當(dāng)成女人一般對待。倆人在下屬的護送下,來到了陳青巖夫婦的住處。吳悠給陳夫人慶生的一系列舉措,給足了陳青巖面子,夫婦倆面對吳悠的時候,臉色也和緩了很多,盡管看到吳悠刻意放在自己兒子腰上的手,還是覺得很別扭。吳悠把下屬都打發(fā)到了外面,屋里只剩下他們四個人。吳悠智商和情商均極高,奉上禮物的同時,又說了不少動聽的話,把陳青巖夫婦哄得不好意思給吳悠臉色看。經(jīng)過半年的時間,他們已經(jīng)知道自己翻身無望,如今衣食住行甚至自己和兒子的命都牢牢掌握在吳悠手里,他們不若陳少那般年輕氣盛,心里已經(jīng)接受了這個事實,甚至偷偷地覺得,如果吳悠真心喜歡自己的兒子,那也算是件好事,至少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吳悠擦了擦嘴角,斯文地笑著:“伯父、伯母,今天的飯菜還合口嗎?”陳青巖夫婦聽出來這是要說的前奏,全都放下了筷子,正襟危坐起來。吳悠看了陳少一眼,陳少身體一頓,斜眼看著他,眼含警告,他直覺吳悠要說些什么他不愿意聽的,可惜他也阻止不了吳悠。吳悠輕咳了一聲,站了起來,“伯父,伯母,今天二老都在場,我有件事想說?!?/br>陳少心臟緊張滴怦怦直跳,不知道吳悠又想干什么。吳悠笑看了陳少一眼,“我和陳少在一起也有半年多了,雖然一開始我們的結(jié)合不太美好,但是經(jīng)過這些時間的相處,我們越來越情投意合。”陳少抬頭瞪著他,目光好像要吃人。吳悠把一只手放在了他肩膀上,笑道:“伯父、伯母,明年我和陳少要暫時離開山城,配合北京的變異人去執(zhí)行一項任務(wù),那個任務(wù)很危險,我不知道能不能帶他回來,但我保證只要我活著,我一定會護他周全。在我們走之前,我想請求二老,正式把你們的兒子托付給我?!彼麖目诖锾统鲆粋€絨布小盒子,打開來放在了桌子上,盒子里躺著兩枚男士白金對戒,鑲嵌著低調(diào)的碎鉆,在燈光的照射下閃爍著奢華的光彩。陳青巖和夫人臉上尷尬不已,一時不知所措,但也不比不上陳少驟變的臉色,他們自然看得出兒子其實根本不情愿,可是吳悠一派深情款款,當(dāng)著當(dāng)事人面兒吹牛都面不改色,他們簡直說不出話來。陳少握緊了拳頭,沉聲道:“吳悠……”吳悠輕輕捏了捏陳少的肩膀,那力道不大,但隱隱透著一股寒氣,陳少心頭一震,冷靜了一些,他咬著牙,忍了下來。吳悠舀出戒指,單膝跪在了陳少面前,溫柔地說:“我知道承諾在這個世道是個不值錢的東西,但是我發(fā)誓,我吳悠的承諾一定言出必行,我會永遠保護你和你的父母。”他拉過陳少的手,把那枚戒指輕輕地、卻不容拒絕地推進了陳少的無名指。陳青巖夫妻大氣都不敢喘,他們最害怕的,就是陳少的暴脾氣沒控制住,當(dāng)場給吳悠難堪,到時候遭罪的還是自己。幸好陳少這半年多也歷練出來了,盡管臉色發(fā)青,但沒有發(fā)作。看著那枚小小的指環(huán)套進他的手指,他就覺得感覺那是一道最讓他喘不過氣的枷鎖,渀佛比一開始套在他手腳上的30斤重的鐵環(huán)還要沉重。吳悠到底在玩兒什么花樣?他瘋了嗎?當(dāng)著自己父母的面……下一步他想做什么?難道讓整個山城知道,他向自己求婚了?簡直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