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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地看著他,唇瓣輕碰,吐出一個“是”字。叢夏瞬間冒出了冷汗。果然,他一直以來都搞錯了,成天壁才是北京那邊需要的重要人物,他只是剛巧沾了光。這不由得讓他更加想知道,究竟成天壁執(zhí)行的是什么任務(wù),他到底背負著什么秘密。不知道為什么,成天壁對他有所隱瞞這件事,讓他心里很難受。只有他一個人把成天壁當成朋友,成天壁卻總是跟他保持著距離,甚至叢夏原本以為自己是成天壁作為一個軍人的任務(wù),到頭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受人所托順便帶回去的一樣東西。原來他對于成天壁來說,基本是可有可無的。成天壁隨時可以拋下他離開,只要一想到這個,叢夏就又恐慌又難過。成天壁看著叢夏蒼白的臉色,幾乎是瞬間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他低聲道:“我會把你帶回北京?!?/br>叢夏驚訝地抬起頭,認識成天壁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安慰”,不管成天壁說的究竟能不能實現(xiàn),只有成天壁有這句話,都讓叢夏感動不已,畢竟現(xiàn)在的自己說白了只是個累贅,成天壁沒有放棄他,他已經(jīng)很知足,他激動地說:“謝謝?!?/br>成天壁剛要說什么,突然,一陣轟然巨響從遠處傳來,接近著,大地劇烈地震動了起來。“地震了!地震了!”“天哪又地震了!”成天壁一把拉起叢夏,猛地沖進了那個噴水池里。叢夏回頭一看,原來他們站著的地方,已經(jīng)被慌亂的人群擠滿,廣場上徹底沸騰了,所有人都躁動了起來,卻根本不知道該去哪里。不時地有人被推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場面一片混亂,他們站在噴水池里,反而安全一些,至少沒有被推擠踩踏的危險。地面的震動很快就停止了,廣場上的人也跟著僵硬了下來,沒有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反而地上橫躺的幾具備踩踏致死的人,提醒著他們剛才發(fā)生的一切不是幻覺。“別搶!別搶!”廣場中心傳來憤怒的吼叫聲。“有人搶吃的!別擠!我cao!”似乎經(jīng)過了剛才的sao亂,所有人心底的恐慌、憤怒、悲痛、絕望都隨著那劇烈的震動被釋放了,廣場上再次亂了起來,有人搶奪著他人的食物,有人瘋狂地吼叫、攻擊別人,派發(fā)食物的那幾輛卡車,更是被瘋狂的市民圍得水泄不通,一波一波的人試圖爬上卡車搶奪食物。有人拿著擴音喇叭大聲勸阻市民鎮(zhèn)定,有人站在車頭上向天空鳴槍,可場面依然失控,躁動的情緒像瘟疫一般迅速在這匯集了幾萬人的廣場上擴散開來。成天壁拽著叢夏蹲在噴水池里,倆人緊緊地貼著噴水池中間的立柱,成天壁低聲道:“千萬別動,別站起來?!?/br>叢夏額上直冒冷汗,但經(jīng)歷過數(shù)次的生死險境,他已經(jīng)鎮(zhèn)靜了很多,他重重地點點頭,緊緊挨著成天壁,嗅著他身上純男性的味道,試圖讓自己安心。sao亂的市民不時在他們身邊來回跑動,群情激動,這個噴水池反而成了天然的屏障,倆人不用忍受被擠成罐頭的痛苦。他們已經(jīng)看不到廣場中央是什么情況,但從那邊不斷傳來的哀嚎聲,可以判斷軍隊放了催淚彈。成天壁看了看形勢,趕緊打開他的包,一把撕開了棉服,把里襯的棉花掏了出來,塞進叢夏手里。叢夏問道:“這是干什么?”“塞到耳朵里,這么多人,催淚彈止不住的,趕緊塞,越多越好?!闭f完自己也把棉花拼命往耳朵里塞。叢夏效仿他拼命掏出棉花塞進耳朵里。在他塞得幾乎裝不下的時候,廣場中心突然傳來一聲怪異的異常刺耳的鳴叫,緊接著一道強光炸裂開來,把黃昏的廣場照的名如白晝,還好有人群阻擋,他們并未覺得眼睛難受,但是那鳴叫卻直直刺入倆人的身體,叢夏拼命捂住耳朵,依然被震得腦袋發(fā)暈,差點兒吐出來。他知道那是什么,那是震蕩彈,離的近的人肯定直接癱瘓了,哪怕是離得原的,幾十米的范圍內(nèi)也趴下了不少。倆人因為早有準備,算是最幸運的,只是有些想吐。震蕩彈起到了效果,但代價也是慘重的。震蕩彈本來應(yīng)該是遠距離發(fā)射的武器,否則連自己也會傷到,軍方為了控制暴動進一步惡化,居然在在這么近的距離內(nèi)釋放震蕩彈,估計離得近的士兵也受傷了不少。但至少,場面控制住了,周圍再也沒有人有力氣爬起來去搶糧食。從遠處的軍車上跑來成批的軍人,驅(qū)趕著廣場上的市民,把他們重新歸攏成一條隊伍。還有力氣站著的,全都認命地繼續(xù)排隊,而那些還站不起來的,在這個人人自危的末世,根本沒有人關(guān)心。倆人有躲過一場劫難,全都松了一口氣。經(jīng)過這場sao亂,他們也不指望那個年輕的兵哥能回來找他們了,索性背上包,往廣場外圍的軍車走去。推開依舊擁堵的人群,他們好不容易到達了廣場外圍,離軍車二十多米的地方就已經(jīng)有人在看守,不讓人接近。成天壁和叢夏正考慮要怎么接近的時候,老遠就看著剛才那個兵哥帶了兩個人,朝他們的方向走來。幾人走進了,兵哥對成天壁行了個軍禮:“同志,這是我們機五營的王連營長和杜飛指導員,營長,這就是我說的那個人,北京第X軍區(qū)的?!?/br>“成同志你好?!?/br>來人互行了軍禮,然后伸手相握,“聽說你之前和沈副司令接觸過,但他目前不在這里,你先給我來,讓我了解了解情況。”倆人跟著這個營長往軍車走去。他們把臨時指揮部搬到了廣場附近的寫字樓里,寫字樓戒備森嚴,連野草都被除得干干凈凈。倆人被帶到一個辦公室前,王連對成天壁說:“成同志,我想和你單獨談?wù)劇!?/br>叢夏看了成天壁一眼,卻見成天壁根本沒有看他,直接跟王連營長進了屋。叢夏失望地嘆了口氣,一個小兵,對他說:“同志,你這邊坐,我給你倒杯水?!?/br>叢夏只好在辦公室外面等著,等了不到十分鐘,一個衣著狼狽的解放軍沖了進來,“營長呢!”有個人攔住了他,“趙謙你干什么,找急忙慌的,營長有事,見人呢。”“我要馬上見營長,出大事了!”“出什么事了?”“大松樹不見了!”叢夏猛地抬起頭。不見了?什么叫不見了?那個攔著他的人也愣住了,“不見了?你做夢呢吧?”“真的不見了!地上留下一個巨大的坑,它連根帶葉,徹底不見了!憑空消失了!”叢夏此時也忘了自己的身份,三步并作兩步地跨上去,“怎么會不見呢?它不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