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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狂跳,他太記得這個人了,只聽馬蹄聲停在車旁,賀沫帖兒說了句漢話。“里面是漢人?”游淼的心驀然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全身冰涼,他不確定賀沫帖兒是否還記得他,就在他想冒險一試時,外頭又有侍衛(wèi)在說韃靼話。料想是巴圖怕賀沫帖兒難為游淼,派人過來了。賀沫帖兒這才作罷。馬蹄聲遠去,游淼長吁一聲,癱在座位上。248、卷五八聲甘州黃昏時分,游淼回到客棧,還止不住地后怕,李治鋒回來之后聽了轉(zhuǎn)述,淡淡安慰道:“別怕,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敢把你怎么樣?!?/br>游淼道:“他不會放過咱們的?!?/br>“現(xiàn)在和從前不一樣了。”李治鋒解釋道:“以前是你們漢人要滅國,賀沫帖兒才抓一個殺一個,現(xiàn)在老三在南邊,他剛吃過我和大哥的敗仗,不敢對你動手,頂多把你扣下來?!?/br>“扣下來也夠嗆的。”游淼無奈道。“扣下來?!崩钪武h道:“會讓你為韃靼效力?!?/br>游淼一想也是,如果賀沫帖兒流落到南方,落到自己手上,自己應(yīng)當(dāng)不會殺他,但也絕不可能放他回韃靼。“今天去了哪?”游淼問道。“東域府?!崩钪武h道:“族人住的地方?!?/br>游淼詫道:“進去了?”李治鋒點了點頭,掏出一盒龍涎香,放在桌上,午后他去了一趟東域府,這是韃靼撥給犬戎人在大安落腳,辦事的行府。托游淼之詞送了錫克蘭一份茶葉,一套青瓷茶具,并言明游淼過幾天會前去拜訪。“你膽子可真大?!庇雾档溃骸八麄儧]認出你來嗎?”“沒有?!崩钪武h答道:“都和從前不一樣了,錫克蘭也變了很多?!?/br>游淼會意點頭,李治鋒沉默地坐在床邊,看著地磚,游淼牽起他的手,晃了晃。游淼幾乎能感覺到李治鋒的那種惆悵——什么都不一樣了,一切都早已物是人非。就像游淼闊別京城三年,再回去時,發(fā)現(xiàn)雖然都是自己認識的人,卻都多了許多不一樣的東西。失落與茫然占據(jù)著自己的心房。“老族人說得不錯,犬戎一旦搬到了城里,就都成了一群狗。”李治鋒淡淡道:“犬戎算是完了?!?/br>游淼仔細地詢問了李治鋒與他們的對話,逐漸了解到達列柯的本意:他們呆在大安,是想多多少少分一杯羹。雖說暫時寄人籬下,依附于韃靼,但達列柯的意圖很明顯。然而錫克蘭不,他只是想要錢,想要女人,想要珍珠財寶和南邊來的東西,要吃好喝好,把好東西帶回族里去給家小。他帶領(lǐng)著手下征戰(zhàn),劫掠完后就將漢人的村莊,集市一把火燒了,把能搶的東西都搶走。他的眼里全是貪婪,甚至朝李治鋒索要錢財。聽得出李治鋒對這個小時候的玩伴失望至極。“想要錢就好辦?!庇雾档溃骸耙徊揭徊絹砹T?!?/br>游淼開始漸漸有了主意,錫克蘭與賀沫帖兒保持著良好的關(guān)系,當(dāng)初是賀沫帖兒把犬戎人招進大安來的,如今將軍一失勢,犬戎部反而成了他爭取的對象。要打開賀沫帖兒的這個缺口,就要著落在錫克蘭身后了。翌日游淼準備了一千兩黃金,四枚珍珠,收拾停當(dāng),親自到東域府上去,然而去得太早,錫克蘭還沒有起床。游淼開始隱約能感覺到李治鋒的失望了,日上三竿,這群犬戎人還在酣睡,整座府里沒有認真的守衛(wèi),哪兒像是辦大事的人?只有幾個侍衛(wèi)打著赤膊,大清早地坐在井邊喝酒。或許也正因為是錫克蘭特地打了招呼,侍衛(wèi)們都認得名叫方烺的李治鋒。問也不問就讓他們進去了,嘰里咕嚕地說著犬戎話,又看看游淼二人。當(dāng)著游淼和李治鋒的面說犬戎語,還真的直接是撞了個正著。韃靼語游淼聽不懂,犬戎話他卻是明白的,知道這群蠻族無非就是在議論他,笑話說“漢人給老大送錢來了”。游淼不露聲色,只朝他們笑笑打招呼。犬戎人們指手畫腳,示意他們坐著喝茶。片刻后,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端著木盤出來,游淼發(fā)現(xiàn)東域府里干活的居然都是男人,沒有一個女人。那男人把兩碗酥油茶放下,看了游淼一眼,游淼抬頭時正與他目光對上。點頭,接過茶碗,手指卻摸到茶碗底部的一張紙條。游淼:“?。。 ?/br>游淼表情一變,李治鋒馬上察覺,轉(zhuǎn)頭看著游淼,那男人已撤去木盤,躬身告退。李治鋒也立即有感覺了,看著那男人走路的步法與背影。“是個高手?!崩钪武h小聲朝游淼道。就在這時,東域府后院傳來笑聲,游淼忙將紙條暗中收好,屏息點頭。是自己人的jian細?還是李治鋒的舊部?認出他們了?游淼在短短片刻假設(shè)了許多個可能,卻又逐一推翻,如果是李治鋒的舊部,紙條應(yīng)當(dāng)會給李治鋒而不是自己,唯一的可能就是漢人埋伏在犬戎人的jian細。但是不對,所有北方的偵查事務(wù)都經(jīng)游淼與趙超的手,不可能會單獨在犬戎部里藏一個人……莫非是當(dāng)年北征軍的老部下?游淼實在判斷不清了,還來不及細想,錫克蘭便從后院過來,打著呵欠。上來熱情洋溢地與游淼擁抱,游淼實在受寵若驚,生怕又被他捏一把或者鉗一下,幸虧這次錫克蘭沒有耍他。賓主坐定,游淼笑道:“昨天剛進了西陵宮,今天過來看看將軍?!?/br>錫克蘭道:“先吃早飯罷,既然愿意來,就是我們?nèi)值呐笥眩 ?/br>錫克蘭又吩咐人擺早飯,羔羊rou,炸撒子,烙面,以及馬奶酒,游淼清早起來不敢喝酒,便又陪著吃了些東西。或許是錫克蘭已見過禮物,態(tài)度要熱情得多,又問道:“方少爺,你在大安準備住多久?”游淼笑道:“今年來得遲,興許要在北方過冬了?!?/br>錫克蘭笑道:“哈哈,好,待到冬獵節(jié)的時候,你就跟著我們,大家一起去打獵!”“實不相瞞?!庇雾嫡溃骸皩④?,方某這次過來,還有一事相求。”“哦?”錫克蘭若有所思,點頭道:“你說!”游淼知道對著這些連漢話都說不太通的犬戎人,不能掉書包說文話,便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聽說東北長白山藥材珍貴,我叔父年紀也大了,想在過冬后,到長白山去走一走,收購點百年老參,回家給叔叔吃?!?/br>“哦——”錫克蘭道:“沒問題,包在我身上?!?/br>錫克蘭意味深長地看著游淼,笑了笑,說:“你如果自己用,到時候讓人帶著你去,朝東長縣走,看到什么買點就行,不過要是通商呢,哥哥我就做不得準了?!?/br>游淼馬上就會意,知道又是要錢,忙答道:“我們一直也敬仰達列柯大王的,等到大王回來,還請將軍為我們在大王面前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