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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事,就得你倆擔(dān)干系了?!?/br>守衛(wèi)無計,只得放行。游淼心思七上八下,車過后宮時他忽然道:“停下?!?/br>馬車停了。游淼疲憊地倚在車里,這一路上,他都在思考,見了趙超的面該對他說什么。然而這消息來得太快太突然太震撼,以至他醒來時腦子里一片混亂。上車,進宮,思海中一片空白。直至現(xiàn)在,他還沒想好要與趙超說的話。質(zhì)問他?憤怒?這些聶丹已經(jīng)做了。太子與老皇帝已經(jīng)死了,這件事早朝時,必然將引起全國震動。自己面對趙超時,能說什么?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趙超搶先一步,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好,甚至瞞過了他游淼。游淼想到這里,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寒意。自己接下來有什么選擇?第一個,也是趙超最希望看到的,游淼能明白一些事,不再提二帝之死,當成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繼續(xù)輔佐趙超。第二個:質(zhì)問趙超,并表述自己的憤怒。與他分道揚鑣。第三個:糾集群臣,直接說出真相……若采取第三種行動,勢必將徹底激怒趙超,而自己沒有證據(jù),能說什么?料想聶丹也是如此。聶丹在聽到死訊的時候,必然就會猜到一切內(nèi)情。所有人都能明白,這事必然是趙超下了手腳。然而起初誰也不會朝這個方向想,畢竟大家都覺得,趙超還不至于這么喪心病狂,縱是想下手,也要顧及全國的讀書人,以及江南的士族意向。“弒父”“弒兄”這種罪名必然是被子孫后人所唾罵,后人提及時,絕不會放過趙超。但他偏偏就這么做了……游淼敏銳地感覺到了一絲危險,趙超膽敢這么做,必然也是有所準備的。這種時候,聶丹已經(jīng)進宮了,人也死了,說什么都不能令太子死而復(fù)生。所以,激怒趙超的一切舉動,都純屬多余。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該在這個時候沖動。唐博會在四更時叫他游淼起床,或許就是吃準了他會進宮來。想到這里,游淼更是出了一身冷汗,局勢一復(fù)雜,自己險些便踩進了陷阱。“打道回府?!庇雾捣愿老氯サ?。馬車又繞了個彎回去,游淼心力交瘁,不知道情況到底如何,李治鋒也沒有家書回來……天已亮了,東方露出魚肚白。“等等?!庇雾涤值溃骸霸趥?cè)殿前先停著,反正也快上早朝了。”車夫便停了車,游淼腦袋嗡嗡地響,入了茶房喝茶,等候上朝。未至五更,朝中官員都陸續(xù)來了,可見昨夜所有人都沒睡好。各個過了一巡茶,各家有各家的茶,有的喝瓜片,有的喝銀針,有的喝雀舌,有的喝碧螺春,而平奚,謝徽等數(shù)人,喝的卻是游淼家中產(chǎn)的江波烏龍美人唇。游淼朝謝徽點點頭,官員們都沉默不語,心思各異。謝徽憂心忡忡道:“游大人來得早?!?/br>游淼嘆了口氣道:“喝不慣廳里的茶,謝大人……”謝徽會意,馬上將茶葉勻了些給游淼,游淼喝了口,眼睛熬夜熬得發(fā)紅。平奚忽然道:“今天怎來得這么早?”游淼淡淡道:“各位大人不也是一樣么?”一語出,無人接話。游淼道:“昨夜政事堂收到消息,我連夜進來,但半路改了主意,打算先在此處等候各位大人,待會再一起上早朝去。”諸文官神色各異,游淼心內(nèi)細忖,知道他們心里有憤怒的,有無奈的,也有悲傷憂愁的,更有不少,當初說了不少話,如今恐怕趙超事后報復(fù),全家遭災(zāi)。刑部尚書道:“游大人,刑部四更時接到綠水營處的消息,聶將軍被押了進去。”游淼心中猛地咯噔一響,綠水營是天牢!聶丹就這么被趙超收押了?!糟了,還好昨天晚上沒去觸趙超的眉頭。諸人議論紛紛,有不知二帝駕崩消息的,便朝旁人詢問聶將軍犯了什么事,卻無人敢應(yīng)答。游淼尋思片刻后道:“這么說,各位大人早朝時請勿沖動,一切待得虎威將軍歸朝后再說。畢竟咱們都不知內(nèi)里詳情,也不好朝陛下詢問?!?/br>“是這么說。”謝徽慢條斯理道:“聶將軍那處,還勞煩游大人多轉(zhuǎn)圜了。”游淼點頭,抬眼看了眾人,知此處官員都有兔死狐悲之感,不免又嘆了口氣。就在這時,殿上金鑼響,也比平日提前了一刻鐘,百官便紛紛出去,上殿入朝。220、卷五八聲甘州早朝中趙超第一件事便是公布了二帝的死訊。“本以為不日間便能卸下肩上的擔(dān)子……”趙超雙眼通紅,悲切不勝,沉聲道:“如今驟聞噩耗,朕不知如何是好……”李延也是悲從中來,低聲道:“陛下節(jié)哀,保重龍體。”群臣臉上表情十分復(fù)雜,都在觀察趙超,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殿上肅靜,百官眼睛通紅,林正韜出列道:“陛下,未知太上皇與新帝為何得病……此事實在匪夷所思,令人難以置信?!?/br>趙超嘆道:“父皇早在北方之時,便遭韃靼折磨,落下一身病,皇兄身體本已抱恙,據(jù)信使稟告,出祁山過清河時,皇兄回到故土,喜不自勝,勉強出游,徘徊溪畔,被毒蛇所嚙?;⑼④娳s至施救,奈何蛇毒猛烈,回天乏術(shù)……當夜皇兄便西去。父皇抱病多年,知皇兄死訊時,夜半咳血而亡?!?/br>群臣聳動,林正韜又問:“陛下,派去跟著的人,如何能讓人自行出游?當時是誰跟著?中的什么蛇毒,又是在何處中毒?”游淼有點意外,林正韜素來與他不和,但每次朝上發(fā)言,都并未抱有私心。如今竟敢當廷詢問趙超,說出了百官不敢說的話,這御史確有錚錚鐵骨。“目前尚不清楚?!壁w超答道:“唯有待刑部侍郎謝權(quán)歸來,再行詢問?!?/br>趙超嘆了口氣,說:“今日早朝便到這里罷……”孰料這個時候,游淼卻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br>趙超神情一動,游淼眉毛一揚,問道:“臣有一事不明白。”游淼這一問,令朝上眾人與趙超同時心里打了個突。游淼卻是想得清清楚楚,今日不站出來表態(tài),自己勢必將無顏再去面對聶丹。誰當皇帝是一回事,謀殺父兄,毒死太子又是另一回事。游淼可以容忍趙超逼太子禪位,畢竟那是自保之策,游淼也將希望寄托于趙超身上,期待他能收復(fù)中原。然而弒父殺兄一道,令游淼無法接受,他甚至不停地說服自己,趙超不會是這樣的人,他也抱著這最后的希望,期待在早朝上求證,趙超向他證明,自己不是這樣的人。“李翰林肩負出使之責(zé)?!庇雾党钛拥溃骸盀楹魏炗單臅?,不親自前往大安,迎回北方二帝,而是留在祁山北部大軍中,讓虎威將軍與謝權(quán)前去?于情于理,于公于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