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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的古琴聲,那雙支離破碎的手曾經(jīng)纖纖撥動琴弦,宛轉(zhuǎn)嗓音唱著:“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是柳姑娘……”有人低聲說。一陣寂靜,有人哭了起來,游淼忍不住哽咽。李延表情麻木,說:“把她埋了罷。”他轉(zhuǎn)過身,慢慢地走回自己先前位置,游淼看著他的背影,有種錯覺,李延仿佛佝僂了許多。“這個是她給你的。”游淼從懷中掏出玉鐲,交到李延手里。李延看了一眼,默不作聲。游淼又小聲道:“我會讓李治鋒想法子,帶你們一起回去?!?/br>李延看著玉鐲,沙著嗓子道:“要有馬,沒日沒夜地跑,否則一出去就會被韃靼人追上,從粱西到漢陰,現(xiàn)在全部都是胡人的地盤了?!?/br>游淼說:“不走他們的地方,咱們從正梁關(guān)出去,走東梁,進(jìn)韃靼人的領(lǐng)地,再經(jīng)高麗回去。”李延在地上畫出大安城的地形圖,抬眼看游淼,在圖上作了標(biāo)記,那是一個監(jiān)牢,說:“記得了,你千萬記得。”游淼說:“明天三更,我去想辦法偷馬?!?/br>李延:“你帶他們走罷,我走不了,韃子都認(rèn)得我。回去以后你找我老丈人,讓他拿錢來贖我?!?/br>游淼低聲在李延耳畔道:“先試試,不行再說?!?/br>李延:“我不和平奚他們關(guān)在一處!平奚他們是奴隸,我是花刺朝賀沫帖兒要回去的……”游淼說:“我讓李治鋒朝花刺買你試試,別聲張。明天三更,記得把消息告訴他們?!?/br>李延與游淼分開,游淼快步躍上坑邊,朝李治鋒說了自己與李延的計劃。“馬廄就在西邊。”游淼說:“我偷到馬后在大安城西門外等你?!?/br>李治鋒說:“我把他們都帶出來?”游淼說:“這樣,咱們分頭行事,上半夜一起偷馬,再偷平奚他們的牢房鑰匙,下半夜你去救女眷們,我去救囚牢里的男人?!?/br>李治鋒不假思索便一點(diǎn)頭,游淼又說:“花刺是將軍?”李治鋒想了想,答道:“那天賀沫帖兒席下第三個就是他。”游淼問:“能不能把李延買過來。”李治鋒微微蹙眉,說:“我去辦罷。”133、卷三滿江紅他們回入營帳,一整個下午,游淼都盯著地圖看不說話。他要進(jìn)行的計劃異常兇險——不僅要帶李延等人逃跑,還要帶走他們的家眷。游淼看地圖,李治鋒卻一直看著他。游淼認(rèn)真地分析了可能逃跑的道路,并標(biāo)注了士兵們的換班時間。“偷馬誰教你的?”李治鋒出其不意問。“???”游淼想得有點(diǎn)恍神,繼而笑了起來。李治鋒說:“你和以前不一樣了?!?/br>游淼微微蹙眉,說:“怎么個不一樣法?”李治鋒沒有說話,搖搖頭,游淼便低下頭,專心地看地圖,然而他這時候卻又看不下去了,腦子里一直縈繞著李治鋒的那句話。他心不在焉地看了一會,又抬眼看李治鋒,李治鋒朝他略略一揚(yáng)眉毛。從前在江波山莊時,他們也是這樣,游淼低頭讀書,李治鋒便看著游淼讀書,那時候一切都十分自然,然而一別半年,游淼便漸漸地覺得有點(diǎn)異樣。仿佛李治鋒的目光有若實質(zhì),看著他時令游淼心里撲通撲通地跳。哪里不一樣了?游淼忍不住在心底問自己。曾經(jīng)他們也是這般,倏然游淼朦朦朧朧地明白了點(diǎn)什么,那句話是在說游淼自己——換做他與李治鋒初識的那幾年里,游淼說不定不會做偷馬救人這等事。換了四年前的自己,游淼被抓到大安城中,他會怎么做?等著李治鋒來救,并兩人一起逃跑,逃了就算。而如今他確實與從前不再一樣了。仔細(xì)想來,這還不是李治鋒教給他的,游淼又想到李治鋒所問的偷馬那句話,赫然懂了他話里的深意。李治鋒說話甚少,但每句話里都有特別的意思。是的,這種事是趙超所教給他的,而這些年里從趙超身上學(xué)到的,或許便是那股悍然無畏的勇氣。“和從前不一樣,是好還是不好?”游淼索性抬眼注視李治鋒雙目。李治鋒答道:“好,長大了?!?/br>游淼便莞爾一笑,點(diǎn)了點(diǎn)頭。接下來的時間里,兩人都沒有交談,晚飯送來,是白水煮羊rou,孜然烤餅與奶茶,李治鋒便服侍游淼吃了,游淼吃得很慢很慢,李治鋒專心致志地給游淼撕開烤餅,游淼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他,知道或許今天晚上一過,他們就要永遠(yuǎn)分開了。帳篷內(nèi)十分安靜,只有游淼的咀嚼聲,李治鋒則始終沒有與他目光相對,吃著吃著,游淼抽鼻子的聲音很低,卻清晰可聞。他的眼眶通紅,淚水在眼里滾來滾去,而李治鋒并沒有開口安慰他,也沒有像從前那樣,把他抱在懷里。游淼喉里梗著的滋味全是苦的,他斷斷續(xù)續(xù)地把面餅朝嘴里塞,哭得全身發(fā)抖,卻強(qiáng)忍住沒有哭出聲來。“不吃了?!庇雾颠熘f。李治鋒默默點(diǎn)頭,大口吃起烤餅與羊rou,游淼從脖前解下母親留給他的玉佩,那玉佩輾轉(zhuǎn)流離,曾經(jīng)在撿到李治鋒的那一天,從游淼身上到李治鋒身上,再由李治鋒在科舉時還給游淼,國破那天游淼被俘虜,玉佩也隨之丟失,然而李治鋒將他救醒那天,玉佩又回到了游淼的身上。游淼把玉佩拴在李治鋒手腕上,李治鋒轉(zhuǎn)頭,一手按住了游淼的手指,游淼卻反而按著李治鋒的手,把手指抽走,說:“你要去救人,我怕你有危險?!?/br>李治鋒的眼睛紅了,游淼卻不待他拒絕,也不容他回答,起身離開帳篷。北風(fēng)嗚嗚地吹著,天黑得很早,游淼出外走了幾步,李治鋒便默不作聲地追了上來,刺骨的寒風(fēng)令游淼牙關(guān)打顫,他卻沒有回頭,始終走在前面。一前一后地走了很遠(yuǎn),游淼專挑巡邏兵士少的地方走,李治鋒服飾華貴,偶有過路的韃靼兵都意識到他的身份不尋常,遂紛紛朝他行禮。游淼上了山坡,李治鋒一整衣冠,來到一座宅邸前,朗聲說了幾句話,兵士忙前去通傳。花刺正抱著個女人又啃又親,李治鋒入內(nèi),游淼便站在院子里等著。少頃只見衣裳襤褸的李延被兩個士兵架了出來,扔在地上。李治鋒負(fù)手走出,長身而立站在院中。內(nèi)里花刺哈哈大笑,一名通曉韃靼話的漢人翻譯恭恭敬敬朝李治鋒說:“將軍說,這廝既是得罪了殿下,將他在此打死不妨。賀沫帖兒將軍處,我家將軍自會前去分說?!?/br>花刺一聲下令,外面兵士便舉起棍子,一棍下去,將李延打得悶哼一聲,不住躲讓。花刺饒有趣味地說了句話,漢人翻譯又道:“我家將軍請沙那多殿下前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