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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帶混不下去,寫信來京,入京后他會想法給游淼安排個一官半職等等,又說江南揚州聲色犬馬,在山莊內住著,切記要勤讀書,多做事,不可懶怠,更勿流連于花街柳巷,以消磨壯志,如有難處,可向兵防司揚州畿求助。一句話,要錢要人,回信討就成了,哥哥疼你。游淼怔怔地看了一會信的最后幾行,想必趙超也知道了他游淼從前在京城是個什么人,雖有教訓的意思,字里行間卻滿是教導與愛護之意??吹盟亲又卑l(fā)酸,閉上眼,把信放在一旁,長長地嘆了口氣。李延的回信還沒有來,料想是走了驛站那邊,游淼看過信,說:“趙超這小子回信還是挺快的,我的信十來天前才去,這么快就來了?!?/br>唐輝笑著說:“有時候,魚雁往來之事,全看把不把對方放在心上,京城那邊都惦記著少爺,聽說丞相府的公子也在說這事,倒是和日子長短沒什么關系?!?/br>游淼樂不可支,連連點頭。唐輝把茶盞擱在一旁,又說:“末將剛回京述職,從聶將軍與三殿下那處回來?!?/br>游淼說:“嗯,聶丹和三殿下……什么?!你說什么???!”游淼險些碰翻了茶杯,桌上一陣亂響,唐輝一個箭步,身手敏捷地把掉下桌去的茶杯接住。47、卷二蝶戀花兩人相對許久無語。游淼說:“趙超那小子……是……”唐輝那錯愕神情極其精彩,游淼猶如五雷轟頂,轉身去拿了個陶碗,捧在手里,說:“你你你……你再說一次?”唐輝道:“說說……說什么?”游淼:“你說趙超是什么來著?再說一次?”唐輝意識到了什么,說:“趙……三殿下單名一個超字。”游淼張著嘴,陶碗摔在地上,哐一聲砸得粉碎。唐輝:“……”游淼:“……”李治烽洗完澡過來,說:“怎么了?”游淼無意識地擺手:“把我的……筆墨拿來?!?/br>李治烽回去拿筆墨紙硯,游淼整個人都有點恍神,唐輝只是看著笑,說:“游少爺不知道……三殿下的事?”游淼道:“我只是認識他,他沒給我說過他是……三、三皇子……”游淼忽然又想起趙超在信上寫的一些事,以及以前兩人同囚一室時,他朝自己說過的那些話。對了,如此說來,趙超在皇宮里多半也是倍受冷落。他哥就是太子!他是庶出!他爹就是皇帝……原來如此!游淼不由得心生唏噓,接過紙筆,說:“我這就給他回信?!?/br>唐輝莞爾點頭,游淼問:“你見過趙超了?他最近如何?”唐輝朝北邊拱手,說:“三殿下還是老樣子?!?/br>游淼哂道:“我改不了口……”唐輝說:“沒有關系,三殿下自然是想著游少爺?shù)?,少爺如果有甚么吩咐,叫咱們兵防司的弟兄去辦就成。”游淼聽到這話時心中一動,繼而又明白了什么,說:“恕我冒昧……大人現(xiàn)在是什么職位?”唐輝說:“揚州畿兵防司散騎常尉,七品武官?!?/br>游淼點了點頭,散騎常尉,相當于統(tǒng)管整個揚州地區(qū)的官兵,還是從禁衛(wèi)軍里直接撥下來的,但也只有七品,就算見了安縣六品縣令,也得見禮喊一聲大人,實在是麻煩。游淼提筆回信,告知趙超自己的事,寫了一半,又把紙隨手撕了,換寫了些報喜不報憂的話,心底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的情感,要在宣紙上蔓開去。“聶將軍呢?!庇雾祮?。“升官了?!碧戚x笑道:“禁軍右監(jiān)軍?!?/br>游淼笑道:“不容易吶。”唐輝心照不宣,笑道:“是不容易,聶大人也說到游少爺,年后若有時間,會再來江南一次?!?/br>游淼點頭,他和唐輝都知道以聶丹此人,能升上去實屬不容易,不會討好文官的武將,很難坐上禁軍副手的位置,多半還是靠趙超提拔的。游淼欣然把邀請聶丹來做客一事寫進信中,又說:“唐大哥是河北人,在江南住得慣么?來多久了?”唐輝說:“我在禁軍中呆了五年,得聶大人提拔,這才外放,二十歲來的揚州,如今也有六年了。”游淼說:“在外不比在家,自然辛苦,唐大哥什么時候調回京城去?”唐輝無奈搖頭,說:“京城的大人們都搭不上線,運氣好的話,興許明年冬換防時能回去罷,如今調防書還卡在兵部,江南一帶怎么說呢,好是好……”游淼心中一動,說:“唐大哥來年還上京不?”唐輝說:“不好說,怎的?”游淼知道唐輝與聶丹是一派的,都是三皇子派系,奈何太祖以武起家立國,得位不正,自立朝起,為防武將謀反,特地設立樞密院,監(jiān)察司,又有兵部,重重牽制武將系統(tǒng),令武官地位卑微,多郁郁不得志,留京的還好些,外派的武將既沒有游水撈,又沒有兵權。在揚州駐扎幾年,朝廷為了削兵權,又會把這些武將調到塞外去。到那時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我和丞相府公子李延,兵部尚書府的平奚都是舊識?!庇雾敌Φ溃骸皝砟晏拼蟾缬猩暇┤?,勞煩幫我?guī)€信,幾副字畫……您稍等?!?/br>唐輝登時大喜,游淼這么做其實也不全是為了他,趙超正在培養(yǎng)自己的派系,手下有多少人他不知道,但既然對唐輝有青睞,那么朝他那里送人,一定正合趙超的意。游淼進去取了三幅畫,都是沈園舊主所作,這些天里他已撣去灰,曬過一次,又加了自己的藏印,這畫旁的人不懂,別說書畫行家,就連知州等人也不懂看。但李延是絕對知道的,世上獨一無二,只有沈園里有。“這送李延,這個給平奚?!庇雾稻砥饍煞?,系上紅繩,笑道:“這幅字呢,給我那皇子哥們兒。”游淼攤開第三幅字給唐輝看,上頭龍飛鳳舞地寫著一曲詞。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輾作塵,只有香如故。“好詞!”唐輝贊嘆道。游淼說:“這是沈園之主所作?!?/br>游淼欣欣然坐下,大筆一揮,一封信給李延,大意是這送畫的人是我好哥們,你可得幫我照看著點,等我山莊搭好了,一年四季,你想來吃就來吃,想來住就來住,到時候召上平二林呆子黃小相公等人,呼朋引伴地下江南,帶你們去揚州城聽曲兒賞花嫖妓云云。給兵部尚書家公子的信則是嬉皮笑臉,沒個正型,大意是想你了想你了,給你幅畫,知道你喜歡,家里還有,得空下江南,來我家,吃住包了,字畫隨便拿。帶著畫去的武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