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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蘭濤的懷疑,他知道這本書肯定是田園買的,但書簽是誰送的?他就不得而知了。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蘭濤當(dāng)時也沒往深處想,他甚至都沒有問過田園有關(guān)這本書的只言片語,因為他太相信自己的感覺了。蘭濤自以為是地覺得:園子和沈琦,怎麼可能呢?不要說這些年兩個人生活上沒有任何交集,單說當(dāng)年那檔子事,就足以將二人的關(guān)系拉開個無法逾越的鴻溝,他們之間……又怎麼會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呢?可現(xiàn)在回憶起來,在蘭田小屋聚會時,沈琦一次次尋找機(jī)會和田園單獨相處,甚至有一次他不辭而別,還有沈琦那次匪夷所思的自傷事件,現(xiàn)在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釋。那就是,他們之間一直有著某種微妙的關(guān)系,甚至比微妙要更進(jìn)一步,所以沈琦才會一反常態(tài),屢屢做出出格之舉。再往下,蘭濤不敢想象了……那個夜晚,那個令蘭濤焦頭爛額的夜晚,田園神情自若地對他說,家鄉(xiāng)來親人了要去探望,那個夜晚……那個夜晚……蘭濤痛苦地抱緊了腦袋,將頭重重地磕在堅硬的紅木辦公桌上!他不敢再往下想象……他寧愿什麼都不知道……他寧愿永遠(yuǎn)被蒙在鼓里……蘭濤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可強(qiáng)烈的羞辱感和被最親近的人背叛的痛苦感令他此刻痛不欲生!他咬著唇,臉色青紫得可怕,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經(jīng)是淚流滿面……就在蘭濤痛不欲生之時,他的手機(jī)響了。他沒有接,單憑聲音,他就知道那個人是誰。他不想接,準(zhǔn)確地說,是不敢接……他害怕面對那個殘酷的事實……可對方象不愿放棄似的,讓鈴聲一遍又一遍地響起,蘭濤最終還是接通了。他努力平靜地問道:“喂?”電話對面是田園悅耳親切的聲音:“濤,你還回來吃飯嗎?我燉了你愛吃的童子雞,對了,你聲音怎麼啞了?”蘭濤壓抑著內(nèi)心的痛苦掙扎,低聲答道:“沒什麼,我這就回去,你等我吧?!?/br>“噢,那好,我等你,你路上慢點開車,注意安全?!?/br>“嗯……”掛斷電話的蘭濤,猛然站起,大步走出辦公室,奔向樓下。今天,他要田園給他個明明白白的交待。第一百零四章苦苦相逼蘭濤那輛銀灰色賓利飛馳在公路上,兩邊的風(fēng)聲呼嘯而過,把握方向盤的雙手在微微顫抖,比手抖得更厲害的,是蘭濤那顆不住收緊戰(zhàn)栗的心!他多希望這一切不過是場惡夢!夢醒後一切都一如往昔般安靜、和諧,那些陰謀、背叛、屈辱都不復(fù)存在!可是,冰冷殘酷的事實就擺在眼前,讓他如何逃避?蘭濤將唯一的希望寄托在田園身上,他希望那個令他愛得發(fā)瘋的溫柔男人能抱住他,深情地告訴他:“親愛的,別擔(dān)心,這一切都是假的,我從來不曾背叛過你……”想到這里,蘭濤的心揪得更緊了,他把握方向盤的手沁出了絲絲細(xì)汗,不知不覺間,車速變得更快了……此刻,他才體會到什麼叫歸心似箭的感覺。半小時後,當(dāng)蘭濤喘著粗氣推開那扇熟悉的房門時,屋內(nèi)那個清秀男人一如往昔般殷勤地走了過來,在遞給他一雙拖鞋的同時,接過了他手中的皮包,同時輕聲叮囑他:“先去洗手,準(zhǔn)備吃飯,菜馬上就好……”蘭濤一把抓住男人的手,一字一頓地對他說:“你先別忙,我有話問你,咱們坐下來好好談?wù)??!?/br>蘭濤的手是如此用力,象把鐵鉗一般死死夾住田園的手,令田園不禁倍感詫異,但迎上蘭濤的目光,卻發(fā)現(xiàn)他的眼中閃爍著焦急、不解,還有掩飾不住的憤怒,田園方才知道,蘭濤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問他。這樣一來,田園本來平靜的心也變得忐忑不安起來,他靜靜地陪著蘭濤在沙發(fā)上坐下來。這個過程中,蘭濤的雙眼一直死死盯著田園的臉龐,似乎想在他面部的細(xì)微變化中找出他想要的答案。但是令他失望了,田園略帶幾分困惑的面龐一如既往地平靜、安詳,并沒有蘭濤希望看到的背叛他之後可能出現(xiàn)的愧疚不安。那一刻,蘭濤的心中抱著一絲僥幸的希望,他覺得,非,凡可能這一切都是沈瑞的一個陰謀。蘭濤拉著田園的手,語氣盡量平靜地對田園說:“園,你說良心話,這些年我對你到底如何?”看著蘭濤焦急而渴望的眼神,田園心里的疑慮更加深了,他不知道今天蘭濤是怎麼了,但他只能照實回答:“當(dāng)然是好啊,這還用說嗎?”蘭濤低下頭,咬了咬唇,良久,他抬起頭,眼中滿是熱誠的希望,他有些動情地對田園道:“我自認(rèn)這些年沒有對不起你,所以今天我不求別的,只求你對我說實話?!?/br>這回田園忍不住了,他輕扶住蘭濤的肩,關(guān)切地詢問:“濤,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凈說些沒頭沒尾的話?”蘭濤低頭苦笑著,須臾,他抬起頭,定定地看著田園,緩緩問道:“在晨風(fēng)家園簽約前一晚,你是不是……找過沈琦?”這句話雖輕,卻如五雷轟頂一般,重重地砸在田園心頭!自從那晚之後,田園的心曾長期的惴惴不安,他非常害怕蘭濤知道事實真相,更害怕自尊心極強(qiáng)的他知道一切後無法承受。可是,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蘭濤對他一如既往地愛護(hù)、熱情,他們的日子也一如既往地平靜幸福,他心中的擔(dān)心才一點點瓦解。他覺得,只要他不說,沈琦不說,沒人會知道那件事,就讓那件不堪的往事永遠(yuǎn)塵封在記憶的最深處吧。可現(xiàn)在蘭濤突然這樣問,田園才知道,有些事,是躲不過命運的拷部的。該來的,一定會來。田園的內(nèi)心在重重地嘆著氣,他無奈而擔(dān)憂地看著蘭濤,輕聲問:“你……聽到什麼了?”這一刻,蘭濤心中那唯一的一線希望,被無情的撲滅了。田園這樣問,表明那件事一定發(fā)生過,也表明他對這個問題早有心理準(zhǔn)備。蘭濤的心在劇烈地作痛,作痛的同時還在汩汩流血!他苦笑著喃喃說:“這麼說一切都是真的了……”看著蘭濤失望痛苦的眼神,田園急切地向他解釋:“濤,你聽我說……”可是蘭濤不容他反駁!他狠厲地問田園:“你只回答是或不是!你說!那晚你到底有沒有找過他?”蘭濤的眼中閃著熊熊怒火,這大火象要把田園的形骸燒碎,剖出他那顆火熱的心問個明白!田園從來沒看到他如此震怒過,無處遁形的田園無法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