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驢子走來。“阿姐,你怎么來了?”柴子然驚訝道。幾日前,柴嫣然喝完馬千均和阿慧的喜酒便回了京都,怎么如此快就回來了?柴子然蹙眉,心里徒然升起一種不祥的預(yù)感。“阿弟。”柴嫣然跳下了蠢驢子,從流云袖掏出一張紙條遞給他:“阿哥失蹤了?!?/br>柴子然震驚地睜大的眼睛,把紙條攤開細(xì)細(xì)地讀了起來。女子娟秀如小溪般的字跡抑揚(yáng)于表:“綁票,要贖金一萬兩黃金,給與不給都要撕票?!?/br>此女土匪如此粗魯直白,并不在乎錢財,柴子然的心更加不安了:“阿哥何時失的蹤?”“我回到京城,阿哥說有事情與你相商,便又隨了我回蘇虞縣,我們途徑八仙過海時,他便讓人搶走了,賊人只留了一張紙條?!?/br>柴子然皺眉,拿著紙條沖入了縣衙后院,欲找墨九君商議,卻被隨書告知:“公子練功上火,去蘇虞江泡澡了?!?/br>這年頭練功上火,還得去泡蘇虞江的人,據(jù)柴子然所知,只此一人。他巴巴地看著隨書,把小紙條放在他掌心:“這事兒,你自己看著辦!”隨書盯著手心那十幾個字看了三遍后,拱手道:“屬下這就去尋回咱們家的公子?!?/br>片刻后,諾大的會客廳坐了三人,柴子然、墨九君和柴嫣然;站的三人便是隨風(fēng)隨影隨書。墨九君臉色還是有些紅,但柴家兄妹沒空關(guān)注他。關(guān)注他的另外三人,把頭埋得低低地,企圖不讓墨九君發(fā)現(xiàn),他們看到了什么。靜謐中,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地流逝著,柴子然終究是忍不住,一拍桌子:“究竟是誰這么大的膽子,敢劫走朝廷命官?!?/br>墨九君道:“張前龍?!?/br>柴嫣然擔(dān)憂道:“阿哥會不會有危險?”墨九君搖頭:“暫時不會?!?/br>柴子然瞇了瞇眸子:“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墨九君如實(shí)道:“我在查前朝嫡公主之子,發(fā)現(xiàn)前朝余孽的不少蹤跡?!?/br>哐當(dāng)一聲脆響,五個男人齊齊看向柴嫣然,柴嫣然面色微紅,驚恐地站起身子,愣愣看著腳邊的杯盞碎片,道:“我……我口渴!我……想喝水?!?/br>“呼呼?!蔽迦诵睦锼闪艘豢跉狻kS風(fēng)道:“嫣然小姐,你嚇?biāo)牢伊?,我還當(dāng)你知道前朝嫡公子之子的下落。”柴嫣然面色一白,眸光不經(jīng)意間看向柴子然,忙把眸光移至墨九君臉上:“我不知道?!卑研∈址旁谛呐K的位置,感受自己的心跳動得很快:“不知阿哥什么時候才能救出來,我很擔(dān)心他?!?/br>柴子然面色蒼白:“莫非他們把我阿哥當(dāng)成前朝嫡公主之子?”墨九君斂眉道:“怕是懷疑,寧殺錯一千,不放過一人?!?/br>隨書道:“這群前朝余孽真是喪心病狂啊!”柴嫣然眸子噙滿了淚水:“我阿哥會不會有危險?”柴子然安慰jiejie道:“不會的,草寇還沒有實(shí)力與朝廷抗衡,絕不會貿(mào)然殺朝廷命官。”隨影涼涼道:“子然公子還真是清楚??!”柴子然面色一驚:“我瞎說的?!?/br>柴嫣然面色乍青乍白,雖十分擔(dān)心阿哥的安慰,但作為阿姐,不能讓阿弟安慰自己,捂住他的手道:“阿弟,你莫要怕,還有阿姐呢!阿姐一定會救阿哥出來的?!?/br>“阿姐!”柴子然正感動中,墨九君忽然道:“柴子然喜歡男人?!毖垌⒅愕芮樯畹亩耍骸澳悴皇撬矚g的性別。”柴嫣然懵了懵:這是什么情況!柴子然更是懵:你是不是被樓雨澤身上的東西挪位附身了?墨九君派人請鴻門將軍派屬下巡查京都時,多派些人手尋找信悟侯的下落。他亦派人上八仙過海,把土都挖了三尺,仍沒有所獲。消失在八仙過海的草寇,仿佛人間蒸發(fā)了一般。繆繆的月夜,風(fēng)涼裙動。蘇虞江邊,柴嫣然駐足在此已經(jīng)兩個時辰了,路過賣花的老婆婆不知勸她多少回,讓她早點(diǎn)兒回家歇著,別輕易想不開。柴嫣然蒼白的小臉擠出一抹笑:“多謝老婆婆關(guān)系,我在等一個朋友,并非是在輕生?!?/br>老婆婆嘆息:“讓你一個小姑娘等,那男人真是太過分了,若是他來見你,你可不能輕易地原諒他。”柴嫣然不想多言,胡亂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眸光瞥見容凌徒步走來,他臉上不好看的五官在冷月下粉粉的,喜道:“容凌公子?!辈矜倘惶嶂箶[,小跑過去,張嘴欲言,可人在眼前卻不知道該說什么。老婆婆搖搖頭,喊道:“小伙子,這小姑娘等你好幾個時辰了,你怎能如此狠心?下回不要了,好看的姑娘就是一朵兒花,得細(xì)心呵護(hù),花才不會凋零,不會敗落?!?/br>容凌耳朵也紅了,低頭不言。這是人家小兩口的事情,老婆婆見兩人害羞,便提著籃子繼續(xù)路過。“等等。”容凌幾步追上老婆婆,把她花籃里幾朵開得有些敗落的月季通通買下,笑道:“這是多謝老婆婆您陪美麗姑娘的報酬?!?/br>老婆婆臉上笑出一朵兒花,把籃子也送了他:“你得好好待人家小姑娘?!?/br>容凌耳朵紅脖子也紅,扭頭看向害羞低頭的柴嫣然,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月清冷,風(fēng)涼快,蘇虞江水緩緩流。今夜像極了在八仙過海的日子,與世隔絕,世間仿佛只剩下兩人,便是彼此。容凌看著籃子里的月季,猶豫了半刻還是把籃子遞給柴嫣然,臉色通紅道:“讓你久等了,是我的不是,我本該早些到的?!?/br>“本是嫣然唐突,容凌公子何錯之有。”柴嫣然接了他手上的月季,眸光低沉:“其實(shí)我早就知道容凌公子不是一般的人,至少與我認(rèn)識的容凌是不一樣的?!彼е磳⒌蛄愕脑录?,忽而跪在地上:“求容凌公子看在我們是朋友的份上,幫幫我吧!”清冷的月光,仿佛能穿透人心,冷入骨髓。容凌嘴角勾起一抹慘淡的笑:“原來你一直都知道的。”他藍(lán)色的衣衫被洗得有些發(fā)白,躬腰把柴嫣然扶起:“若是我說,我是為了你才走上這條路的,你信嗎?”夏風(fēng)很涼快,吹起了柴嫣然的如線般的鬢發(fā),她低頭呢喃道:“我不信?!?/br>她眼前一片漆黑,一陣陰風(fēng)仿佛從身后吹來,柴嫣然縮了縮脖子,拽著容凌的手更是緊了幾分,她局促不安地開口問道:“容凌公子,到了嗎?”她主動要求蒙上眼睛,什么也看不見,容凌盡量配合自己,一路上走得極慢。耳旁忽而聽到銅鈴聲,四周一片寂靜,可柴嫣然就是覺得有很多人在盯著她看。手臂起了無數(shù)的雞皮疙瘩,她抓住唯一的領(lǐng)路人,害怕道:“容凌公子,到了嗎?”容凌壓低嗓音道:“到了,莫要說話?!?/br>柴嫣然屏住呼吸,不敢多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