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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那我回去了?!?/br> “嗯?!鳖櫥淳包c頭。 室內(nèi)一下安靜下來,他打開輕音樂,靠在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 漸漸地,鐘笙的影像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幾縷英國梨與鼠尾草的混香似乎還縈繞在他的鼻尖,是她身上的香水味。清甜微咸,彷若海邊吹起一陣清涼的風(fēng),帶了些許草木和海鹽的味道,一點一點吞噬著他的神經(jīng)。 鐘笙,你為什么辭職來倫敦?是覺得愧對我,又或者是任務(wù)完成了,不想見我? 次日,是一個難得的涼爽天。室外氣溫稍低。天空很藍(lán),飄蕩著幾縷悠閑的白云。 “Iris,你這次回英國找我,是下定決心了嗎?”鐘笙聽見威爾森老頭對她說。 一片泛黃的樹葉從她眼前慢慢飄落。時間的痕跡,無處不在。倫敦的天氣似小孩的臉,頑皮而善變。剛才還是陽光燦爛,不一會,風(fēng)中卻夾雜著絲絲雨點飄在臉上。 鐘笙點頭,答了句‘Yes’。 “你這種情況很罕見。真的不后悔?” “不試試怎么知道呢?” 她的腦子里,忽然響起一句似曾相識的話,‘這個世界上沒有天才,只有不努力,還總找借口的凡人’。 是顧淮景說過的話。 “放松心情,明天來醫(yī)院做一趟檢查。”Dr.威爾森拍拍鐘笙的肩膀,轉(zhuǎn)身去準(zhǔn)備他的實驗。留下她獨自站在原地,眺望遠(yuǎn)方。 雨勢越來越大。鐘笙疾步走進街角的一家咖啡館,點了杯咖啡,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 望著玻璃窗外古老如童話般的街道,女人的思緒漸行漸遠(yuǎn)。她和顧淮景的第一次相遇,也是因為一場突來的陣雨…… 那時,國際服裝大賽評選在即。她偷偷請假來倫敦,想要給沈欽言一個驚喜。欽言抽不開身,她便決定一個人到倫敦橋附近走走,感受一下浪漫的異國風(fēng)情。 走著走著,她亂入了一條美食小街,迷路了。 以她敏銳的觀察力判斷,橋下穿著白襯衫的人應(yīng)該是在寫生。 忽然之間,下起了雨。她急匆匆地跑向最近的一個遮蔽物,卻不巧與一個男人撞上。 糟糕!畫稿被她衣服上的水滴弄濕了。 顧淮景抬起頭漫不經(jīng)心地瞥了她一眼,表情冷冷淡淡。 那是一張高傲而冷漠的臉。視線下移,是一件干凈的白襯衫,袖子被挽至手肘處,露出修長勻稱的手臂。 意外地,‘畫家先生’皮相不錯,樣貌清俊,身體站直竟生生比她高出了一個頭。 藝術(shù)家,通?;钤凇惔卧?,清高、孤傲、不好相處。鐘笙自知理虧,彎腰撿起畫紙,嗓子微微發(fā)干。 終于,她忍不住輕聲問他,可不可以把這張畫賣給她。 顧淮景瞇著眼睛打量了她好一會兒,抱緊畫夾,面無表情地從她身邊靜靜繞過。 她正胡思亂想,肩膀就被人猛地一拍。一個冷冽的聲音從后方傳來。 “你確定要向我道歉?”顧淮景去而復(fù)返,目光定格在狼狽的她身上,一臉的嚴(yán)肅。 原來他會說中文。莫非是個華裔留學(xué)生。 鐘笙眼神篤定,點頭稱是。 “82-64-86,當(dāng)我的人體模特?!彼蛎虼剑靡槐菊?jīng)的口氣說。 什么眼力!是她聽錯了嗎?鐘笙目瞪口呆,同時憤怒異常。 “我叫Nancy?!彼驹谒媲埃樕魂嚰t一陣白。 “幫我試穿衣服?!蔽㈩D了下,男人又緩緩?fù)鲁龊蟀刖洹?/br> 滿滿的惡趣味。大喘氣的說話方式,分明是在逗她玩。 “時裝學(xué)院布置的作業(yè)?”她不禁猜測道。 他眸光閃了閃,點頭默認(rèn)了她的‘誤會’。 “Eric?!闭f著,他伸出手,與她握了一下。 竟然與國內(nèi)的知名服裝設(shè)計師同名。這個念頭,在腦中一晃而過。 每個行業(yè)總有幾個風(fēng)云人物,顧淮景是一個,沈欽言是另一個。兩人年齡相仿,實力相當(dāng),給人一種‘既生瑜,何生亮’之感。 世間之事,非理所能盡釋。因為心存愧疚,她當(dāng)時腦子一抽就答應(yīng)了。然而,過程是非常慘列的。 他把她帶到獨立的工作室,扔給她一條米白色的毛巾。打版間里,掛著一排整齊的服裝。看樣子,是同一個系列的作品。 “你的工作室?” “擦干。然后進去換衣服,Ok?” 鐘笙側(cè)目瞪他。使喚人使喚的相當(dāng)順手啊。 三分鐘之后。 “Eric?!彼龔姆块g走出來,抬眼看他。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動人心弦。 被男人從背后按住光裸的肩膀,她能清晰感受到他手掌的溫度,一絲恐懼更是侵襲著她的腦海。他的下一個動作更是嚇住了她。 從鏡子里可以看見,他緩緩垂下頭,目光專注,潮熱的鼻息噴在了她的后頸,濕潤的,躁動的。 鐘笙記得,自己在驚慌中輕聲罵了顧淮景一句‘神經(jīng)病’,掙扎著要把貼身的露背禮服換掉。 他隨即放下手,退開一步,聲音低沉暗啞地在她耳邊說,“很美。不過,還可以更好。”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他生硬地道了句‘謝謝’。他一邊用鉛筆在手稿上認(rèn)真修改,一邊頭也不抬地讓她去換下一套。 她暗自松了口氣。他的關(guān)注點,僅僅是剪裁和面料質(zhì)感。 試衣服是一個體力活。反觀顧淮景,永遠(yuǎn)都是挑剔的語氣和嚴(yán)謹(jǐn)?shù)膽B(tài)度,連一個合理解釋都欠奉。 轉(zhuǎn)眼,一個半小時過去了。他終于放過了她。此時,她感到體力嚴(yán)重透支。 高級時裝設(shè)計圖?線條流暢而細(xì)膩,顯而易見,非一朝一夕的功力。 無意瞄見設(shè)計稿上熟悉的簽名,一瞬間的匪夷所思劃過她的心頭。猝不及防的發(fā)現(xiàn),讓她一陣風(fēng)中凌亂,連開口求證都顯得很艱難。 沒曾想,這個陌生男人竟然會和自己、沈欽言,還有‘啟風(fēng)’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 “我朋友讓我?guī)退麉⒖家幌?。都是些廢紙,沒什么好看的?!彼沉搜圩雷由系臇|西,淡淡道。 回應(yīng)的一剎那,顧淮景臉上的表情變得耐人尋味,深棕色的眼眸被一抹說不清的光澤所覆蓋。 “辛苦了。”他指了指燃?xì)庠钌霞艿腻?,突然問她,“要喝嗎??/br> 聞到鍋里飄出的香氣,鐘笙頭如搗蒜。 他轉(zhuǎn)身為她盛了一碗熱騰騰的南瓜小米粥。 “你為什么會選擇服裝設(shè)計?” 隔了好一會,顧淮景才面無表情地答道:“為了完成我mama的心愿,還有我的理想?!闭f完,他偏頭望向窗外烏沉沉的天空。 所以就可以不擇手段地盜用別人的設(shè)計嗎? “哦,原來是這樣?!辩婓匣剡^神來,伸手接過青花瓷碗。 他果然如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