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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gè)孩子也被他嚇了一大跳,一個(gè)個(gè)怔怔的,莊九遙招呼了一聲:“過來,幫你們正淚眼汪汪馬上要尋死覓活的尋大哥找解藥?!?/br>“淚眼汪汪的是你吧?!鼻f寧兒風(fēng)涼話接口得極快,但還是立馬進(jìn)了那門去。莊九遙輕笑一聲:“小心點(diǎn)?!?/br>尋洛失笑,搖搖頭也跟了過去。莊九遙見他過來,深深看他一眼,在他之前轉(zhuǎn)身進(jìn)了那已毀掉的屋子。作者有話要說:一碗:嚶,我們不過求個(gè)解藥而已,為何會這樣?作者一定是故意的!莊九遙:(忍住想打人的沖動,瞇眼)很有自知之明嘛。尋洛:……第30章天地通徹一無所獲。眼見著天晚了,幾個(gè)人啃了干糧下山,去找守言所說半山腰的屋子。好歹是在入夜之前找著了。那屋子不算大,檐上鋪蓋著厚厚的茅草,圍了個(gè)小小的籬笆。走進(jìn)去瞧一共有三間臥房,中間一個(gè)小小的廳堂,十分干凈整齊。一行五人將將踏進(jìn)堂中,身后驟然刷拉一聲,雷也沒打一個(gè),雨便瓢潑似地來了。莊九遙替尋洛重新包扎了箭傷,二人一起站在門口。山間雨中的清風(fēng)吹過來,分明是萬物敗落的季節(jié),卻一點(diǎn)也不覺凄涼,反有一種通透爽利的痛快之感,讓人十分想要高歌。“你瞧吧,我說過的,我運(yùn)氣很好?!鼻f九遙倚在一邊門框上,“是不是?”尋洛倚在另一邊門框上,姿勢明明一樣,莊九遙是閑散的,他瞧上去卻只是淡漠。“是?!彼?。莊九遙滿意地笑了,兩個(gè)人就立在門口看雨,不一會兒,身后一盞燭光已亮了起來。自見了面,各種事情層出不窮,祁云這會兒才有機(jī)會好好看看謐兒。上回他離開時(shí)謐兒尚且躺在榻上不省人事,如今見她既能跑又能笑,便心覺奇異。看了會兒他笑瞇瞇地道:“meimei長得可真好看?!?/br>“那是?!鼻f寧兒比別人夸自己還高興,愛憐地摸了摸謐兒的頭。后者又在啃著一塊干糧,沒空理這些奇怪的人。“既然好看,長大了嫁給你做媳婦要不要?”莊九遙轉(zhuǎn)過頭來笑。祁云聞言漲紅了臉,尋洛手肘在莊九遙胳膊上輕拐了一下。莊九遙睨他一眼大聲道:“哎阿尋你打我做什么?我說錯(cuò)話了么?我們祁小兄弟已不是小少年了,說說怎么了?”“對吧祁小兄弟?”他擠眉弄眼地戲謔。這人無賴起來總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尋洛拿他沒辦法,又見祁云可憐巴巴的,便打了個(gè)岔:“祁小兄弟,你先前說你師父讓你上山的,那他人呢?你為何沒經(jīng)過那障林?”祁云感激地望他一眼,答:“他說他有事呢,將我?guī)У介L階下又匆忙走了,只說要找我之時(shí)自會出現(xiàn)。至于那障林,我也不知?!?/br>尋洛瞥了莊九遙一眼,只見他臉上掛著笑,表情卻不太分明,于是道:“看來這林子還真是只克我?!?/br>莊九遙哈哈一笑:“告訴過你了,那林子認(rèn)人。”見雨不停,無琴亦無棋,莊九遙百無聊賴,將屋子翻了個(gè)遍,最后竟讓他翻出了幾壇竹葉青來。揭開蓋布便猛地灌了幾口,嘆一句:“好酒!”莊寧兒十分嫌棄地斥責(zé):“你怎地亂動人家東西?出去別說你是我家公子,我丟不起這人!”“哎呀,這屋子大約也不會有人回來了。”莊九遙理直氣壯,“喝點(diǎn)酒怎么了,道長不會怪我的?!?/br>前一句話大家心知肚明,只是被他這般說出來,還是有些惹人難受。祁云心道莊大哥果然有些傻,莊寧兒干脆不理他了,尋洛卻有些懂他的心思。很多事不是不去提,便能當(dāng)作沒發(fā)生的。最起碼在這一點(diǎn)上,莊九遙比他強(qiáng)得多。尋洛看著他,他抱住壇子,眉眼彎彎地回看一眼:“不給你喝?!庇种钢钤疲骸昂眯∽樱瑏?,咱倆喝一杯?!?/br>祁云拗不過他,只得也喝了淺淺一個(gè)碗底。這一夜莊九遙與尋洛便歇在了一張榻上,尋洛躺在靠外那一方,兩個(gè)人各懷心事,背對著側(cè)臥。莊九遙睡前自己對著雨喝酒,后來有些微醺了,淡淡的酒香與藥香混在一起,出乎意料地好聞。約莫三更時(shí)分了,雨勢竟一點(diǎn)也未小,嘩啦啦地讓人錯(cuò)覺回到了夏日,硬是響了個(gè)天地通徹。尋洛睡不著,想翻身又怕來回會驚擾到莊九遙,便悄悄地想坐起來。才一起身,手臂就被人一把抓住了。莊九遙聲音十分生硬:“不準(zhǔn)走?!?/br>尋洛愕然,放低聲音問:“你怎么還沒睡?”莊九遙這一回有些生氣:“不準(zhǔn)走。”仍舊是拽著他不放,尋洛無奈:“怎么跟個(gè)小孩子似的?喝醉了?”見他不答,尋洛垂下眼,輕聲解釋:“我不走,我就起來略坐一坐,躺著累?!?/br>“你哪里痛?”莊九遙跟著也坐直了。“哪里都不痛。”尋洛答。夜色里只見莊九遙一雙眼睛微微亮著,像是山河人間唯一的光,他心里不知怎地一堵,不由得補(bǔ)充道:“哪里也不痛,就是胸口有些悶。”一只手突然撫上他左心口,莊九遙聲音含糊:“這里么?”尋洛陡然之間化身成了一截木頭,筋骨皮rou皆繃緊了。莊九遙的手微微發(fā)涼,隔了一層薄薄的里衣放在他溫?zé)岬男靥派希|感漸漸變得讓人難以忍受。他抬手想要格開,莊九遙卻似乎是醉了,有些不管不顧的意思,在他動作之前另一手已搭上他肩膀,將他整個(gè)人圈在了懷里。下巴就擱在他肩上,放在他心口上的那只手慢慢給他順著氣。一下一下,是讓人安心的節(jié)奏。尋洛放下了手。“尋洛?!鼻f九遙在他耳邊叫了一聲,聲線低沉,語氣認(rèn)真,“你在藥王谷時(shí),也是我這小半生過過最好的日子。”他將臉埋在尋洛肩膀下,用力抵著,甕聲甕氣道:“一見如故。莊九遙就只有你,只你尋洛這么一個(gè)稱得上知己的人。我估摸著興許是上輩子有點(diǎn)什么故事,這輩子就你欠我的。你欠我。”尋洛失笑,覺得他這般孩子氣也是新鮮。莊九遙兀自將手收緊了些:“所以你別死,我沒說還清之前你別死。我一定不讓你死的?!?/br>心里那口古井分明已回歸沉寂,此時(shí)卻又猛地一蕩,水快要濺出井壁。尋洛心頭一熱,身子不由自主便放松下來,長久的沉默之后,低低應(yīng)了一聲:“好?!?/br>聽見這個(gè)“好”字,莊九遙長長舒了口氣,又靜默半晌,才將臉從他后肩處露出來,問:“你喜歡牡丹對不對?”“你怎么知道?”尋洛有些詫異。他的確喜歡牡丹,不僅是因?yàn)樵谔扉T里頭,唯一鮮活的東西是牡丹,也因?yàn)椴f過他的家鄉(xiāng)在洛陽。他說那里產(chǎn)最好看的牡丹,和最解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