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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舅媽給我找了個二婚的小老板,說他人好有錢,想讓我嫁給他?!?/br> 裴顯聽了咬牙切齒地喊了聲她的名字:“林-若-” 林若有點害怕,她沒見過這樣的裴顯。 “那你跟我講講,今天晚上這一出主動獻身是怎么個意思?是為了找個更好的靠山的投名狀,還是打算做老板娘之前留個紀念?” 這話實在不好聽,先前林若是被他怒氣嚇到,有點委屈。聽了這話,自尊被刺疼,全身的刺就豎起來了,她挺直背,叫了一聲:“裴顯-” 裴顯沒聽她說話,接著往下說:“回頭我再跟你算這筆賬。你現(xiàn)在去告訴她們,你跟別的男人睡覺了,問她們打算怎么辦!” 林若氣笑了,嗆回去:“睡了怎么啦?他難道還非要處女不成。就算超市老板不成總還有早餐店老板,豬rou鋪老板,想要找一個總不難。不至于和人睡了一覺就分文不值,被人嫌棄?!?/br> “聽這口氣敢情你還期待的很,那你跑什么?哭什么?”裴顯額上的青筋直跳,他多少年沒這么動過氣了,“你要有這打算,你這買賣做的不劃算。你得把那張膜留著,中國男人沒有哪個不喜歡的。你好有個好價錢!” “說的是,我現(xiàn)在就后悔了。當時沒有考慮清楚,也沒有你這樣的良師來指導我。” 林若簡直不敢相信坐她旁邊說這些話的人和剛才在床上的是同一個人,她想起書上說,男人下了床就翻臉不認人,她簡直不敢細想,生怕他再說出讓她恨自己的話。那些話像刀子一樣捅進她心里,刀刀帶血,她現(xiàn)在只要一個想法,她到底是有多蠢,去招惹她不能招惹的人,去奢望她不能奢望的生活。她屈辱地想扇自己兩巴掌。 她只求快點結(jié)束這自找的屈辱,回家去躺在自己的床上,一個人舔自己的傷口。她喃喃地說:“是,是,我錯了,你別說了,我要回家,我要走了?!?/br> 想起脖子上還帶著他的圍巾,就覺的像一雙手扼著她的喉嚨,她使勁地扯那圍巾,怎么也扯不下來,她發(fā)出挫敗的惱怒的叫聲。 裴顯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樣,看她神色不對,哪里還顧得自己的怒火,忙去幫她拉圍巾,哄到:“林若,圍巾咱不拿下來了,你帶回家,好不好?” “我不要,我才不要,我為什么要你的東西。我不想看見和你有關(guān)的任何東西?!?/br> 裴顯聽到這話心里一突,像波濤洶涌的海面突然被凍住了,他大概知道林若的脾氣,知道事情嚴重了。 “林若,我在氣頭上,很多話都是話趕話說起來的,我跟你賠罪好不好?我做了什么讓你不高興的事你就告訴我。我 我也不太懂。咱們不是說好的,哪能幾句話不高興吵幾句就扯到不見面?!?/br> 林若仿佛聽不見,這會終于把圍巾扯下來了,她狠狠地扔到裴顯身上,轉(zhuǎn)頭就要下車。裴顯拉著她不知道怎么哄。林若回頭狠狠地瞪他:“你放手!”那眼神出奇的狠和狂熱,整個人看起來像頭炸毛的小獅子,完全不像平時的她,饒是裴顯見了她這個樣子,也不敢多說話,也擔心她受傷,就放了手。 眼看著就要邁出去了她又回頭,對著裴顯一字一句地說:“不過就是睡一覺嘛,今天我看你順眼和你睡,明天我也可以和別的男人,你別得意?!?/br> 這話說的字字誅裴顯的心,他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啞著嗓子叫了聲:“林若 ”細聽有些哀求和無奈。 林若已經(jīng)消失在車外。等他順了幾口氣,林若已經(jīng)開門進屋去了。 裴顯狠狠地砸了方向盤幾下。有對自己的懊惱有對林若的歉意也有對林若的懊惱,他從牙齒里擠出一句話:“笨死算了!” 他知道自己的問題。那個人呢?狼心狗肺簡直沒有心,只要一點不高興,別管你之前做過什么,統(tǒng)統(tǒng)忘光光,怎么狠怎么來。明明他在她手里捏著,她想怎么樣不過就是抬抬手的事,她偏偏拿自己出氣,跟自己過不去。讓他跟著跳腳。真是明明身在寶山而不自知。 林若回了家,她mama和林肖當然已經(jīng)睡下。 她悉悉索索地上了床,連燈也未開,她哪里敢開燈,黑暗能夠讓她稍微保留點自尊。 一夜之間她的人生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體會到從地獄到云端再到地獄的感受。她想起裴顯的微笑,他的皮膚的溫度,他看她的眼神,哭得喘不過來氣,這些東西怎么會是假的呢?真實到她都可以放棄所有,背叛所有的人,居然是假的。她的人生已經(jīng)那么貧乏了,連這些東西也是假象嗎?她唯一得到過的溫暖也不是真實存在的。裴顯說的對,對她這樣的人來說,那張膜是很值錢的,現(xiàn)在也讓她揮霍掉了,她恨自己蠢。她一會恨自己一會恨裴顯,卻刻意不去想那場肌膚之親的每一個細節(jié),不敢想。她要把這個回憶偷偷地塞在她心里的角落里,等有一天她準備好了再打開。誰心里還沒有個不敢觸碰的角落呢。 她哭得不能自已,怕她mama聽見,不敢發(fā)出一點聲音。待她哭得痛快了,漸漸收住眼淚時,聽見她媽在她旁邊說:“值當?shù)目蕹蛇@樣。我不過就是說說,你要不愿意就算了。” 她快要干的眼淚又洶涌而出。她的mama哪里知道她為什么而哭,又哪里知道這個夜晚發(fā)生了什么。這些秘密她只能留在自己心里任其腐爛,在以后的歲月里慢慢疼痛,在每一個下雨的夜晚,每一次午夜夢回折磨她。 這一夜,冬雨滴答答下到天明。 ☆、十七 林若打定主意不和裴顯再有牽扯,把和他有關(guān)的所有回憶和他這個人一起掃到垃圾箱里,把他的手機也拉進了黑名單。 如此過了兩日,裴顯仿佛真的消失了一般,林若心里又恨又有點死心后的輕松,臨睡前偷偷一個人摸了幾次眼淚。她舅媽也未曾出現(xiàn)過,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事仿佛是一場夢,消失的了無痕跡,只除了她的腿間不舒服了幾日。 這日午間,林若在餐廳收拾餐桌的時候,聽到有人叫她。她循聲望去,看見她舅媽在座位上跟她揮手。她坐在一張四人桌上,面前放了一個餐盤,顯然是來吃飯的。林若看了一眼桌上的其他三個人,沒有認識的,以為是拼桌的。 她走過去笑著叫了聲:“舅媽”。雖然她舅媽前幾日做過不太討喜的事,但畢竟幫過她家的更多,也是至親。 她舅媽站起來說:“吃了沒啊?看你干活一刻都不得閑。我都替你累?!辈淮秩艋卮?,她指著她旁邊的男人說:“這么巧在這附近辦事,我們就過來吃飯了。這是我們老板,姓張。” 林若的笑容僵在臉上,她看也沒看旁邊的男人,平平靜靜地說:“那你們慢慢吃?!鞭D(zhuǎn)身就去干活了,他們什么時候走的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