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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規(guī)矩,因為我們就是規(guī)矩?!?/br>斗途:“……”斗大仙人秀才遇到兵,有理人家也不聽。李一澤繼續(xù)在海里乘風(fēng)破浪,終于得以釋放天性似的,玩得不亦樂乎。彭彧從望遠鏡里觀察,看著那條歡蹦亂跳的龍,自言自語說:“看來這一片天不夠他折騰,以后還得多帶他下下海了?!?/br>李一澤在海里撲騰,終于被某個礙眼的仙人搞得不耐煩,很想一爪子將他按進水里,可一想自己是條有素養(yǎng)的龍,不能破壞暫時的“同盟”關(guān)系,忍了又忍,還是乖乖把爪子斂在腹前,沒有對其痛下殺手。誰料那個仙人不識抬舉,還在繼續(xù)sao擾他:“我說李一澤,咱們是不是跑得太遠了?你這樣拋下愛豆自己玩真的好嗎?”李一澤沒理他,突然尾巴奮力一甩,整條龍離開水面乘風(fēng)而起,沒上去多高,又鯨魚似的將身體翻轉(zhuǎn),脊背朝下,直直地砸向水面。斗途被他這一招嚇得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想逃跑已來不及,連聲驚呼都沒發(fā)出來,已經(jīng)被呼嘯而至的海浪沖了個透心涼,“嘩啦”一聲——翻劍了。斗途連人帶劍被沖出去老遠,李一澤干完壞事頓覺渾身舒暢,再一甩尾,繼續(xù)向前游去。彭彧在望遠鏡里完完整整地目睹了這一幕,先替斗途默哀三秒,緊接著看到一道亮光從海面升起,越來越近——斗途踩著劍回來了。斗大仙人落在甲板上,落湯雞似的,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仙人風(fēng)范,他滿臉愁容地擰了擰濕透的衣服,唉聲嘆氣地說:“愛豆,你家的龍真的太野了,我非常好奇你當年到底是怎么降伏他的?!?/br>“當然是用我的魅力,”彭彧大言不慚,“其實他當龍王的時候還比較收斂,畢竟身份在那兒擺著,這些年被我養(yǎng)得太活潑了——你應(yīng)該慶幸他今天沒喝酒。”斗途無話可說,給自己拍了道法術(shù)把衣服蒸干,還劍入鞘,看著對方的側(cè)臉:“其實……”他才說了兩個字,彭彧突然朝他一擺手,盯住望遠鏡說:“奇怪,他怎么停下了?”斗途趕緊找他分了一個鏡筒,果然看到剛才還游得歡實的白龍已經(jīng)不走了,探著腦袋浮在水面上,似乎在觀察著什么。李一澤定睛細瞧,同時將龍的感知能力放出去,發(fā)覺前方的海域似乎產(chǎn)生了某種變化,四周變得安靜下來,氣溫在徐徐下降,海面之上浮起絲絲縷縷的霧氣,很快霧氣漸濃,視野之中只剩下一片白色。斗途搶過望遠鏡,鏡中的龍影已經(jīng)越來越模糊,要與霧氣融為一體,他瞬間緊張起來,對彭彧說:“是蜃樓,蜃樓要出現(xiàn)了!”第81章蜃樓他話音落下的同時,鏡頭里的白龍身影驟然消失,緊接著彭彧便感到身邊飄來一陣夾雜著潮氣的涼風(fēng),李一澤的聲音響起來:“把船開進那片霧里?!?/br>斗途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憑空出現(xiàn)的人,這人身上竟絲毫沒有被海水沾濕:“好……好快?!?/br>彭彧放下望遠鏡——前方的霧氣已經(jīng)濃到不需要望遠鏡也能看到,白茫茫一片鋪天蓋地似的壓來,很快將太陽和天空都阻隔開,周遭除了游艇破水再無其他聲音,霧氣將整艘船籠罩在內(nèi),四面環(huán)和,不論往哪個方向看都是同樣的景致。“……這要是擱在古代,恐怕要迷航了吧?”彭彧說著搓了搓胳膊,“好冷,咱要不先進去?”三人從甲板上進入船艙,玻璃已經(jīng)被濃霧沾上潮濕的水氣,變得模糊不清起來。游艇徑直向李一澤停留過的地方開,因為霧氣太濃,單憑rou眼已經(jīng)感覺不出是不是真的在行駛。過了大概十分鐘,斗途突然喊:“讓船停一下吧,應(yīng)該已經(jīng)進了蜃樓的外圍。”彭彧說了句“好”便走向駕駛室,李一澤在窗邊輕輕一揮手,玻璃上的水氣自動剝落,重新清晰起來。可窗戶是干凈了,外面的霧依然濃,還是什么也看不見。他皺著眉思考了一下:“大概要持續(xù)多久?我們總不能一直在這里漂著。”“半小時左右吧,”斗途說,“正常套路應(yīng)該是魚群接近,檢查完船底的標志,然后在前面給我們帶路,就可以成功接觸到蜃樓了?!?/br>李一澤點點頭,忽然目光一垂,好像透過地板感知到了什么震動,低聲說:“來了。”“什么來了?魚來了?”斗途雖然是個仙人,修為到底不如李一澤深,感知力也比他差得遠,并沒感覺到有什么東西。李一澤沒搭腔,沖斗途一招手示意他過來,朝窗外一指:“你看?!?/br>窗外霧氣濃重,貼近海面的地方稍微淡一些,偶爾能顯露出海水的端倪,斗途定睛細看,發(fā)現(xiàn)水里正有黑影閃過,五六條挨在一起往船底鉆,應(yīng)該是某種魚。“還真來了,”斗途說,“那就應(yīng)該快了——你跟我來?!?/br>李一澤被他拉去駕駛室,開船的人是彭彧找來的,正在跟他聊天,舉手投足之間游刃有余,看上去絲毫沒被這異常的天氣嚇到。游艇繼續(xù)在濃霧籠罩的海面之上漂浮,終于前方的情況發(fā)生了變化,像有一只手徐徐撥開幕布,霧氣向兩側(cè)散開,一條與船身等寬的“路”由近及遠地延伸開去,無數(shù)黑色的魚鉆到船頭前,不斷躍出水面,激起浪花吸引他們的注意,似乎是在帶路。“快跟上它們!”斗途眼前一亮,“跟著這些魚就可以抵達蜃樓了……奇怪,今年的魚好像特別多啊?”游艇重新啟動,尾隨著魚群徑直駛?cè)肽菞l“路”中,霧氣在船經(jīng)過之后重新合攏,像一道屏障,將蜃樓與外界永遠隔絕開來。幾人聚精會神地盯著魚群,沒過多一會兒,前方天光乍亮,所有的霧氣好像在一瞬間消失,碧波接著藍天,一望無際地鋪展開來,視線盡處一座小島孤零零地立著,像是從未知的海域漂過來的,海島周圍海鳥低飛,鳥鳴聲重新讓寂靜的氣氛鮮活起來。魚群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散了,彭彧剛張嘴想說句什么,突然臉色一變,伸手捂住耳朵,發(fā)出一聲不可抑制的痛哼。“怎么了?”李一澤頓時緊張起來,本能地扶了他一把,就聽到耳邊響起某種異常的聲音,非常低,像是歌聲,又像是毫無規(guī)律的低吟。他瞬間明白過來,一把拽掉彭彧耳朵上的轉(zhuǎn)換器,拋給斗途:“拿遠點!”彭彧已經(jīng)臉色慘白,疼得半邊身體都麻了,好像有尖銳的電流順著耳道往他腦子里鉆。被拿掉了轉(zhuǎn)換器,疼痛才逐漸緩解,他抹一把額頭的冷汗,重新站直身體:“什么東西……”他一句話還沒說完,駕駛員突然叫起來:“通訊系統(tǒng)失靈了!”李一澤稍微瞇了一下眼,掏出手機看了看,發(fā)現(xiàn)手機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