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剛剛好露出一小截腰身。

賀巖特意控制住兩人間的距離，祁湉能感覺到，但是再控制，還是太近了！近得祁湉能明顯察覺到賀巖的呼吸落在他的發(fā)頂。祁湉悄悄偏過頭，正巧看見身側的落地鏡。鏡中，賀巖站在他身后兩步的位置，懸在他腰間捏著襯衫的手從側面看過去像是撫著他的腰。

祁湉臉一下紅了，側低著頭不敢再抬頭。

賀巖稍歪頭問道：“可以了么？”

“唔……”祁湉側低著頭，賀巖說話的氣息正好落在祁湉的脖頸，他敏感地發(fā)出聲音，手不自住地捂向脖子。半道被身后的賀巖抓住。

賀巖開口道：“小心針?！?/br>
說話的氣息又落到脖頸，祁湉忍不住又發(fā)出了聲音，“唔……”

手腕被握住的祁湉反應過來自己發(fā)出什么聲音后，一下羞紅了臉。店員不知道什么時候出去了，試衣間里只有他跟賀巖兩人。祁湉一下子不知該如何動作，愣在那里。

“咳……”賀巖小心地松開手，“已經(jīng)量好了，可以換衣服了，用我?guī)湍忝?？?/br>
祁湉回過神，害羞得頭也不敢回，說道：“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說完，飛快地鉆進更衣間里。

賀巖看著祁湉落荒而逃的身影，手握緊，摩挲了下掌心，嘴角勾起一抹笑。

似乎比想像中的還要可愛……

祁湉換完衣服走出來，面上鎮(zhèn)定地跟賀巖說系里有急事需要他馬上回校，眼神卻左顧右盼的。賀巖也沒戳穿他，堅持送他回去。

回去的路程似乎比來時短了許多。祁湉還沒想明白今天怎么就發(fā)展成這樣時車就已經(jīng)開到了校門口。

祁湉接過賀巖遞過來的背包，說道：“謝謝你送我回來，那……我先回去了。”

說完，也不等賀巖回答，便匆匆下了車。

賀巖跟著下了車，叫道：“祁湉?！?/br>
祁湉抱著背包回頭，還沒開口。

“小祁？”上午一起上課的同學路過打了個招呼，“你不是跟親戚出去玩去了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祁湉：“……”

賀巖：“親戚？”

同學看向旁邊：“?。∵@不是賀總么？”

第6章

賀氏集團。

“預算太高，再降30%，做好先跟周雯對接，這種方案我不希望再看到第二次。”

項目一組的經(jīng)理低苦著臉從總裁辦公室出來。昨天會上三組的經(jīng)理預算比自己還高出5個點賀總都只是和顏悅色地指出，怎么到了他這兒老是撞槍口上？周雯沒調(diào)來做總助時跟一組經(jīng)理是老搭檔了，兩人私下關系也不錯。

經(jīng)理走到門口角落處，跟周雯低聲問道：“周助理，集團最近是有什么棘手的項目么？”賀總雖不是平易近人的上司，但脾氣一向穩(wěn)定，對每個人說話都是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

周雯疑惑道：“沒有啊，怎么這么問？”

經(jīng)理遲疑道：“賀總最近的情緒……好像不大穩(wěn)定?！?/br>
周雯看了眼緊閉的總裁室，明白過來，說道：“賀總這些年管理集團太過勞累，難免的。經(jīng)理，集團的事我們要盡可能為賀總分憂?。　?/br>
經(jīng)理聽出周雯話里的意思，也不再打聽。何況在賀總門口討論這事，經(jīng)理感覺很不踏實。隨后帶過話題。

“誒？我總覺得哪里怪，周助理你的辦公桌怎么挪到這兒了？”這犄角旮旯的……

周雯：“……這里風比較小。”

賀巖想了一個晚上。他的生活里只有集團的事務，一個項目從確立方案到項目落地，都是按流程一步步來的，出現(xiàn)問題解決問題，這種模式賀巖得心應手，但是感情……他沒想過自己會喜歡上一個人，喜歡上了又不知道該怎么辦。追求……實在不是他擅長的領域……

擅長的領域……

賀巖想到一個人，他拿過手機，撥通了電話。

“賀巖？你怎么主動給我打電話了？難得啊！怎么？終于想通了要結束二十六年的單身生活了？”

電話那端的人叫謝遠，是賀巖在國外留學時同校的同學。賀巖不擅長社交，也很少參加中國留學生的聚會，而謝遠是學校里出了名的社交小達人，哪有聚會哪就有謝遠。賀巖認識謝遠純屬意外，一次小組作業(yè)，兩人分到了一組，謝遠敏銳的雷達瞬間發(fā)現(xiàn)賀巖是同類，奈何兩人型號相同，他只得作罷。況且就算他愿意配合，賀巖也不會理他。謝遠本著做不成炮友就做朋友的人生信條，死纏爛打地就跟賀巖混熟了。當然賀巖全A的成績在他們的友誼發(fā)展之路上起到了不小的作用，謝遠也在三年前順利地畢業(yè)歸國。

為了報答賀巖，歸國后的謝遠不遠重洋地為賀巖介紹小男友，哪怕被一再拒絕，還是堅守本心，誓要幫助兄弟擺脫單身的苦海。

這也是為什么賀巖從來不主動給他打電話的原因。

賀巖沉了口氣，開口道：“我要訂婚了?！?/br>
謝遠大驚：“什么？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br>
賀巖重復道：“我要訂婚了，宴會安排在兩個月以后。”

謝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我就一個月沒跟你聯(lián)系你就要訂婚了？是A市的么？哪家的公子呀？”A市圈里的就沒有他謝遠不認識的，正好他查查是什么人物，有沒有什么前科野史什么的！

賀巖正打算告知名字，想了想，改口道：“你不認識，不是你那個圈子里的?！?/br>
謝遠急了：“喂，別以為我沒聽出你什么意思！我們凡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保護得這么緊，謝遠直覺這事不簡單，賀巖怎么會突然跟人訂婚呢？

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等等！該不會是你畫里那個吧？”就是賀巖留學期間常常畫的那個小男孩，真有這個人？

賀巖道：“嗯，是他?！?/br>
謝遠震驚，“真有這個人？我一直以為是你臆想出來搪塞追求者的！”隨后八卦道，“你才回國多久啊，這就訂婚了，快說說，你怎么追到手的？”留學期間，賀巖對什么人都不感興趣，追求者更是看都不看一眼。萬人羨的貴公子生活很單一，在謝遠看來，可以說是乏善可陳了。他實在想象不出賀巖追求一個人的樣子。

賀巖咳了聲，低聲道：“……還沒追到，所以……”

謝遠聽完賀巖的敘述，深感賀母睿智。

謝遠安慰道：“其實祁湉稱你是親戚，按理說也是對的，總比朋友好吧？你們都還沒見過面，他總不能到處跟人說你是他未婚夫吧？畢竟是在學校里，他也還是個學生?！?/br>
謝遠心里嘀咕：這么一算，祁湉現(xiàn)在才二十出頭吧？那六年前賀巖看上他的時候，對方不是才十四五歲？剛上高中？嘖嘖嘖，禽獸啊這是！枉我這么多年一直以為你是個正經(jīng)人，賀巖啊賀巖，真是看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