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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叫聲像夜梟一樣凄厲。 短暫的痛苦之后,荻花拽著白色的靈珠從眉心浮出, 查旭伸手接過靈珠,狄野把荻花打入墨軒額頭, 墨軒半透明的形體變成實體,驚喜得拍著巴掌跳了起來。 查旭念動咒語,靈珠褪去白色,變得純凈透明, 緩慢升向空中,順著荻花綴成的星河滑動著漸漸隱沒,星河盡頭處傳來輕快的笑聲,然后是低低的說話聲: “我們解放了?!?/br> “謝謝老妖?!?/br> “老妖你放心,我們會盡心守護這里的?!?/br> 然后他們唱起歌來:離離原上草, 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旭哥, 那個靈珠里有多少只妖?”大毛抱著小妖問道。 “他輪回過多少次,就有多少個,這些只是那些妖殘存的意念,他們很純凈,會忠于職守的。”查旭說道。 房玨的叫聲弱了下去,沉默中一頭黑發(fā)漸漸變白,白凈的面皮上起了皺紋,皮rou松弛著耷拉下來,那個風度翩翩的男人消失了,空中懸掛的,只是一個鶴發(fā)雞皮,如風中殘燭的老頭。 狄野抬起手臂,放他下來,說聲走吧。 大家進入洞口依次前行,狄野執(zhí)意斷后,曉夏攙扶著他的手臂,支撐著他越來越重的身體,一步一步從洞口走出,看到他們宿營的山洞,他兩腿一軟,靠著她滑倒下去。 曉夏喊大毛過來把他扶進帳篷,狄野閉著眼說道:“溫泉,把泉眼打開。” “我去?!蹦帗屧谇懊嫣讼氯ィ樌蜷_堵塞的泉眼。 溫泉水汩汩而出,山洞壁上的光門緩緩關閉并消失,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羅虎拉著小茸鉆進帳篷,抱她在懷中輕拍著:“流了很多血,好好睡一覺?!?/br> 小茸點點頭閉上了眼。 大毛剛進帳篷,墨軒跟著鉆了進來,理直氣壯說道:“我現(xiàn)在有形體了,你不能再轟我到外面去?!?/br> 大毛扔過一個枕頭:“住一個帳篷可以,不過呢,你以后別想賴在我們家,你當年差點兒害死我老爸,我可沒那么寬宏大量。你要是賴著不走,我和小茸會打死你?!?/br> 墨軒沒說話,蜷著身子躺了下去,大毛半夢半醒中,聽見他在小聲啜泣。 查旭和房玨一個帳篷,那個老頭縮在帳篷一角,直勾勾盯著他,不動也不說話,他快要睡著的時候,老頭惡聲惡氣罵道:“欺師滅祖的東西,不成器的龜孫……” 查旭抬手一個符印打在他額頭上,他腦袋一歪睡了過去,發(fā)出打雷一樣的呼嚕聲,查旭無奈揭了符印,他又開始罵人:“沒出息的東西,背叛師門的龜兒子……” 查旭脫下他腳上的襪子塞進他嘴里,捏兩個紙球塞住自己耳朵,終于安穩(wěn)睡著。 老頭好不容易吐出襪子,喊了一聲墨君,蘭花妖在外面和風細雨說道:“誰叫我呢,別打擾我泡溫泉?!?/br> “墨君,你口口聲聲說愛我,怎么把我的命門告訴了別人?”老頭大聲質(zhì)問。 “那是我猜的,又不是你告訴我的?!碧m花妖笑嘻嘻答道,然后一聲嘆息,“好舒服?!?/br> “你說過,會愛我到地老天荒,你背叛了我,背叛了愛情?!崩项^吼道,“你不要臉?!?/br> 蘭花妖哎吆一聲,咯咯笑道:“愛你?到地老天荒?你也不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模樣……” “我怎么了?”房玨摸著自己松弛的臉,有些驚恐說道,“我是長生不滅永葆青春的圣人,我是帥得像神仙一樣的圣人?!?/br> “帥得像神仙?”查旭從懷中摸出一面銅鏡扔了過來,“照照你自己?!?/br> 房玨朝銅鏡中看了看,驚跳起來:“你對我用障眼法?!?/br> “還用障眼法嗎?用你老年癡呆的大腦想想,你的命門被打破,又丟了靈珠,你九百歲了,還能是小伙子的模樣嗎?你現(xiàn)在啊,比大師父蒼老一百倍。”查旭懶洋洋看著他。 他捧著銅鏡嗬嗬狂笑:“你娘的,我本來對這輩子的形象最滿意,大公司高管,職場精英,住著玻璃房子,開著名車,打著飛的滿世界飛,人們對我畢恭畢敬,出入前呼后擁,現(xiàn)在的女人開放,看見帥哥就滿眼放光,我很享受她們癡迷的目光,你娘的,都讓你給毀了。” “那我呢?我們家呢?我的父母傷心之下未老先衰,我在深山中挨打受罵,寂寞孤苦得長大,你還愚弄我,愚弄我的初戀感情……”查旭緊咬了牙關。 房玨怪笑著朝他撲了過來:“把你的臉給我,把你的青春給我,給我……” 查旭一個符印打了過去,那個符印長著手一樣,朝著房玨的臉,左右開弓啪啪啪掌摑過去。 曉夏抱著昏睡的狄野,手指溫柔得捋著他的頭發(fā),自言自語道:“房玨是不是瘋了?” “肯定要瘋?!苯锹淅锏男⊙f話了。 “小妖,你在?。俊睍韵淖鹕砜粗?。 “狄野讓我進來的?!毙⊙Φ?。 “小妖,為什么回來一趟,你和狄野就完全恢復了記憶?”曉夏問道。 “狄野和書妖決斗的時候,為了留下后路,把我的一部分留在了溫泉中,我順著泉眼上溯,回到了秋荻原,我一直在看守著秋荻原,所以房玨上次帶人放火的時候,才沒有得逞?!毙⊙Φ?,“你在夢中灑的水幫了我的大忙,那陣小雨就是你下的。” “真的?”曉夏欣喜道,“我以為就是個夢而已。那狄野呢?” 小妖說道:“我是狄野的一部分啊,我不完整,他就不完整,而且墨軒擾亂過他的記憶?!?/br> “可是,大毛和小茸的靈珠在秋荻原,為什么狄野的不在呢?”曉夏問道,“火燒秋荻原的時候,他頭疼得厲害,就是因為沒有靈珠吧?如果有靈珠,他就不會這么辛苦,對不對?還有,為什么我們都能夢到火燒秋荻原,他卻夢不到?” 小妖遲疑著嗯了一聲:“其實,其實……” “閉嘴,吵死了?!钡乙霸谒瘔糁蟹瓊€身。 曉夏食指壓在唇上,沖小妖噓了一聲,輕撫著他耳垂安撫:“睡吧睡吧,沒人吵你?!?/br> 狄野握住她手,拉她躺了下去,手環(huán)在她腰間低聲道:“你也睡會兒,有話明天再說,小妖出去泡溫泉去。” “蘭花妖在,她是女的,我才不跟她男女混浴呢?!毙⊙翄烧f道。 狄野抬手一揮,小妖滴溜溜滾了出來,他的花盆碎了,大毛把他臨時種在一個方便面碗里,要多l(xiāng)ow有多l(xiāng)ow,他嘆一口氣,根部往外伸展,大力撐破泡沫碗,一跳一跳來到了溫泉邊,大聲喊道:“該我了?!?/br> 蘭花妖惹不起他,學著他的樣子,根部從花盆底部的洞口伸出一枝,蹦跳著上岸。 小妖看著她的花盆,真好看,要不要搶過來?還是算了,我是男的,我得紳士,我得奉行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