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馬路對面。

    “辦公室和宿舍，都去看看?！钡乙翱匆谎鄄樾癜櫫嗣碱^，“你怎么進去？”

    “就這樣進去啊。”查旭昂首挺胸走到大門前，大搖大擺進去了。

    狄野沖大毛擺擺手，示意他在車里等著，然后飛身而入，查旭拍了拍心口：“這兒有個鏡子，可以隱形。”

    進了羅虎的辦公室，查旭哇了一聲：“這也太整齊太干凈了吧？羅警官是不是有強迫癥？”

    狄野心里也很震驚，羅虎在咖啡店出現(xiàn)的時候，經(jīng)常是疲憊懶散，職業(yè)化的正氣掩不住骨子里的痞氣和匪氣，住的房間跟豬窩一樣，都是小茸大毛曉夏幫著收拾，一直以為他就是只豬，沒想到他的辦公室會這樣整潔，尤許說許文超半生精華都在辦公室，而羅虎，大概一生的精華都在辦公室。

    狄野對查旭說一聲開始吧，抱臂站在窗下，默然看著羅虎的辦公室。

    一面墻擺滿書柜，刑偵技術，偵探，文史化學哲學心理學管理學分類整齊，另一面墻是資料柜，上半截玻璃柜門上了鎖，各種文件都裝了檔案盒，盒子上是羅虎自己手寫的標簽，下半截是很高的抽屜柜，走過去隨手拉開一個，分頁夾和標簽都按顏色排列，再看辦公桌，上面兩部電話一個筆筒一盆仙人掌一個相框，相框里小茸穿著法醫(yī)解剖服，抬起雙臂在戴口罩，臉上帶著沉著自信的微笑。

    自己對這位老朋友，了解得太少，也關心得太少了，狄野心里很不是滋味。

    辦公桌旁邊墻上掛著雙層白板，狄野順手推了一下，露出的那面白板上畫著一張案件線索圖，最上面是三張照片，一個老太太一個少婦一個小女孩兒，三條線都連向一張照片，照片里的男人神情木納唇角向下耷拉著，一對招風耳，半寸長的頭發(fā)，根根向上直立。后面好像是這個人呆過的地方，每一個箭頭都寫著地名和日期，最后的時間是一周前。

    狄野仔細看著那些時間，最早的竟然要追溯到二十年前。

    陳年舊案，羅虎這家伙可夠執(zhí)著的，難道這案子和他有切身的關系

    他盯著白板上的照片和箭頭琢磨著，查旭過來了，對他搖搖頭：“沒有?！?/br>
    “肯定嗎？”狄野懷疑看著他。

    “肯定?！辈樾衿v說道，“這兒煞氣重，沒有鬼魂會來，他如果在，我肯定能找到。”

    狄野不死心：“到宿舍再看看?！?/br>
    “好?！辈樾窀谒砗?，“鬼魂一般會在生前最在意的地方徘徊，你們是他的朋友，仔細想想他會在什么地方?！?/br>
    “家里，工作的地方，咖啡店，無非就是這些?！钡乙罢f著話想起白板上的案件線索圖，皺了一下眉頭。

    他們回到車里的時候，曉夏和小茸醒了，期待看著他們。

    狄野搖了搖頭，查旭嘆口氣：“辦公室宿舍食堂洗手間，整個局里都找了一遍，沒有。我還是那句話，死者生前有什么心愿未了，他呆在那兒的可能性就最大?！?/br>
    “小茸的房間?！贝竺B忙說道，“羅哥最大的心愿就是和小茸……”

    “閉嘴。”小茸說道，“他最大的心愿就是破案抓壞蛋?！?/br>
    “他的父母都去世了，對吧？”狄野問道，“他有沒有別的親人？”

    “有?！贝竺托∪桩惪谕?。

    ☆、勇者④

    到了羅虎家中已是早晨, 隔著院門就聽到刷刷刷掃院子的聲音，按照車上事先商量好的，曉夏和小茸進去跟韓老伯說。

    小茸敲開門看到韓老伯慈愛的笑臉，眼圈一紅, 眼淚奪眶而出, 他抓緊手中的掃帚, 顫巍巍問道：“怎么？虎子出事了？”

    小茸低下頭緊咬著嘴唇不敢說話，曉夏連忙說道：“沒有，羅虎他沒事，老人家別緊張。”

    進了院子里扶韓老伯坐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 曉夏才委婉說道：“羅虎受傷了，只是肩上的傷, 沒有傷及要害，可是一直昏迷不醒，我們幾個里面有個算命的，不, 風水先生，懂陰陽的風水先生，他也是羅虎的朋友，我們急病亂投醫(yī)，讓他給看看, 他說，羅虎他現(xiàn)在魂魄離體，得趕緊把魂叫回來?！?/br>
    “叫魂？”韓老伯瞇著眼睛, “小時候就叫過一次?！?/br>
    “就是就是?！睍韵谋緛頁鷳n他不信這一套，聽他這樣一說，有過這樣的經(jīng)歷，那就好辦了，說話流暢利落起來，“羅虎他對工作最上心，我們連夜到他的單位找了一遍，沒有?！?/br>
    “在這兒嗎？是不是回家了？他知道我要來?！表n老伯連忙說道。

    查旭在門外聽到，跳進來就搖鈴，屋里屋外搖了一遍：“沒有。”

    “那就只能是……”韓老伯遲疑著，狄野走了進來，“他有沒有什么心愿，或者是最想要做的事，最想去的地方?！?/br>
    “回老家看看吧?！表n老伯站起身，“門頭溝的大山深處，我來一趟要一整天，走路下山然后搭過路車，再坐長途車……”

    “沒事，我們開車，很快。”狄野說道。

    很快到了門頭溝，又走一段高速上了國道，下國道上了盤山公路，蜿蜒曲折狹窄，號稱十八盤，就算是狄野，也得聚精會神謹慎駕駛，過了十八盤又走一段土路，車進入一個山谷，幾個人看著前方的羊腸小道發(fā)呆。

    韓老伯忙說道：“前面不通車，得步行。車就停在這兒，放心吧，不會有人動?！?/br>
    狄野看一眼時間，已經(jīng)快到中午，忙問韓老伯：“需要走多久？”

    “不遠，兩個小時吧?！表n老伯看著他們的神色，從包里掏出一大包點心，“稻香村的，鄉(xiāng)親們喜歡吃，我每次到北京總要買幾包回來。你們先吃點兒充饑?！?/br>
    狄野和大毛小茸象征性吃了幾口，查旭吃了兩塊說飽了，曉夏狼吞虎咽，“早就餓了。”狄野皺了眉頭，看一眼大毛說道，“水?！?/br>
    大毛拿了杯子準備出去灌山泉水，韓老伯忙說聲不用，又從包里掏出一個碩大的保溫杯，曉夏驚奇得瞪圓了眼：“伯父，您這是百寶箱啊。”

    韓老伯笑笑：“都是虎子給我準備的，我不想讓他來接我，想他了就自己過去，不提前告訴他，他怕我餓著渴著，這包這杯子都是他給買的。他呀，就知道工作，生活上不講究，跟戰(zhàn)友們最親，退伍后身邊就剩了二哈，二哈走后，我一直擔心他沒親人沒朋友，這下好了，他有你們這些朋友，還有了女朋友，臭小子有福氣?！?/br>
    “二哈是照片里那只哈士奇？”小茸問道。

    “對對對，就是那只大狗，三年前老死了，虎子開車帶著他回來，把他埋在了祖墳里，走的時候朝著二哈墳頭揮手，眼淚都掉下來了?！表n老伯嘆口氣。

    小茸緊咬了唇。

    吃飽喝足下車步行，韓老伯在前，狄野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