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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著話突然轉(zhuǎn)過身,她的臉扭曲著,臉皮剝落,只剩下一團模糊的血rou,血rou中凸出兩只眼珠,惡狠狠盯著他。 許文超啊一聲大叫,彎下腰干嘔起來。 “還給我,把我的臉還給我?!鄙+h的聲音更加飄忽。 她說著話,伸出尖利的十指,照著他的臉狠狠抓了下去…… 許文超哭了起來,他癱軟著趴到地上,向桑玥下跪磕頭求饒:“饒了我,小玥,饒了我,看在我真心喜歡你的份上,我從少年時就夢想著擁有你這樣的女孩兒,美麗恬靜癡情……不,我不只是喜歡你,我愛你,小玥,我愛你……” 桑玥看著他涕淚橫流的樣子,哈哈笑了起來:“軟腳蝦一樣的男人,我竟然會愛上你,看來沒了財富地位,沒了前呼后擁,你就被打回原形了?!?/br> 許文超茫然著,他這些年被野心和欲望支撐著,表面上斯文,骨子里冷漠狠辣,可這會兒他死了,他的野心和欲望也消失了,他似乎回到了從前。 依然是那個敏感自卑,常常手足無措的少年。 作者有話要說: 好寂寞~冒個頭鼓勵鼓勵我唄~ ☆、巨富③ 尤許漸漸冷靜, 停止哭泣站了起來。 看著遺體被抬上車,木然配合警方詢問。 一行人準備返回的時候已是深夜,上了車狄野問道:“回哪個家?順義的那個?” “不?!庇仍S爆發(fā)出一聲尖叫,緊緊抱住了大毛的胳膊, “我不回家, 我不是害怕, 可是家里就我一個人,我睡不著,冬天夜晚又長,等啊等, 天就是不亮……” 大毛連忙拍著她手安慰,懇求狄野道:“老爸, 帶她回我們家吧?!?/br> “只許住儲藏室。”狄野車開得不緊不慢。 “住我房間吧?!睍韵恼f道,“我陪著她,不會有事?!?/br> 大家都明白她的言外之意,沉默著算作同意。 回到咖啡店, 曉夏覺得尤許今晚上肯定睡不著,喝了兩杯濃咖啡,打算徹夜不眠陪著她。 沒想到尤許洗了個澡倒頭呼呼大睡,她自己卻受咖/啡/因刺激,興奮得睡不著, 苦笑著在旁邊刷手機。 尤許睡覺很不老實,一會兒翻身一會兒拳打腳踢,還時不時大聲喊叫, 對,咬他咬死他,揍他,往死里揍,嚇唬也行?哈哈,真沒種,慫樣兒…… “這丫頭可夠暴力的啊,不行,不能給我們家大毛,我們家大毛那么溫柔?!睍韵陌櫭枷胫?,看她一腳把被子踢飛,伸手去為她蓋被子,就聽叮當一聲,手腕上的手環(huán)閃過一道紅光,紅光如利劍,直直指向尤許胸前。 曉夏把手腕背在身后,低頭看著尤許胸前的項鏈,藏銀的鏈子,項墜竟然是一個骷髏頭,那骷髏頭做得很逼真,顏色和造型都跟真的一模一樣,拇指指甲蓋大小,不仔細看的話,還以為是一顆骰子。 她仔細觀察著,耳邊突然響起說話聲:“看什么呢?” 嚇得一個激靈,連忙向后撤身,同時抬起手臂擋在面前,透過手環(huán)的縫隙看向床上熟睡的尤許。 “嫂子,你怎么不睡啊?”尤許打個哈欠用力揉著眼睛,“我正做美夢呢,被你給吵醒了?!?/br> 曉夏松一口氣:“我也正做美夢呢,你把我給踹醒了,正給你蓋被子呢,你突然開口說話,嚇死我了。” 尤許做個鬼臉:“嫂子,你相信有鬼嗎?” “我不信?!睍韵恼f得很堅決。 “要是有鬼就好了?!庇仍S嘆一口氣,“我剛才夢見我小媽了,夢見她正教訓我爸呢,扭曲的臉瞪著他,尖尖的十指不停抓撓他,我爸又疼又害怕,眼淚一把鼻涕一把,跟她磕頭求饒呢?!?/br> “還是覺得你老爸對不起桑玥?”曉夏也嘆口氣,“許許,都沒了,把過去的事慢慢忘了吧?!?/br> 尤許嗯了一聲,頭枕了雙手看著曉夏:“嫂子,跟你說句實話,我老爸去世,我只有一點難過,那一點難過大概是因為我流著他的血,我偷偷做過DNA鑒定,我確實是他的女兒?!?/br> “許許……”曉夏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在你們面前裝得傷心,其實是為了讓大毛心疼我,本來以為今天晚上能睡到他房間呢,我喜歡他,盡早把他辦了,多好。”尤許嘴角噙一絲笑。 “我小時候,老爸忙著做生意,有時候一兩個月都見不到一次,偶爾他回來看望外公外婆,外公總是訓他,外婆呢,因為我媽去世遷怒于他,也沒好臉。有一次老爸急了,說了很多難聽話,說什么自己不過是尤氏的看家狗,傳宗接代的工具,又說當年我媽懷我,外婆偷偷找人做B超,顯示是男孩兒,我媽難產(chǎn)的時候,外婆為了傳宗接代,跟醫(yī)生說保孩子,還說我媽很可憐,臨死前都以為那是她自己的選擇……” 曉夏想起尤莉莉的鬼魂說過的話,原來如此。 尤許的笑容凝結(jié):“外公打了我爸兩耳光,外婆氣得犯了心臟病,我不知道他們誰說的是真的,心里特別惶恐,覺得一切都是我的錯。后來我一看見老爸就躲,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外公外婆去世后,我才搬到老爸家里,那會兒我小媽已經(jīng)跟他同居好幾年了,很多時候都是她陪著我,老爸更忙了,忙得很少回家,我跟他之間一直客客氣氣的。” 尤許說著話閉上了眼睛:“希望明天是個大晴天,晴天的時候我心情好,心情好就能做出特別棒的咖啡……” 曉夏伸手拍拍她肩,卻說不出安慰她的話,只是說道:“睡吧。” 第二天如尤許所愿,果真是個大晴天,和暖的冬陽透過窗玻璃灑進來,店里的一切都感染了生氣。 曉夏看著鉆在吧臺里磨咖啡豆的尤許,過去問道:“要不要回家看看?讓大毛陪著你?!?/br> 尤許搖頭,大毛在旁邊說道:“問過她了,她說不用?!?/br> 曉夏哦了一聲,尤許放下手中的咖啡壺:“不是我沒心沒肺,我老爸養(yǎng)著一大票律師,會給他妥善安排身后事,他的股票,財產(chǎn),好多份大額的保險,不用說,除了適當比例的社會捐贈,剩下的都是我的,他沒有別的繼承人了。至于公司經(jīng)營嘛,我有幾個表舅表姨,就是外公外婆兄弟姐妹家的孩子,一直虎視眈眈,不過他們手里股票有限,我繼承我老爸的,加上外公外婆遺囑留給我的,最大的股東肯定是我,我已經(jīng)想好了托付公司生意的人?!?/br> 曉夏心里感慨,到底是大富之家的千金,冷靜理智,這么快就都有了安排,她想問尤許還想不想去看看許文超的遺容,又不知道怎么開口,尤許好像能猜中她在想什么,擦著杯子說道:“至于我老爸那兒,昨天見過了,接下來肯定有法醫(yī)鑒定啊例行偵察啊之類的程序,他是社會名流嘛,肯定不能按一般交通事故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