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夏愣住了。 “跟幾個流浪漢住在一起,身上那味兒,都不認(rèn)識我了,我問他,你這玩兒行為藝術(shù)呢?他說體驗生活。我記得狄野以前可有潔癖,一天洗好幾次澡,別人不小心碰他一下都皺眉頭,現(xiàn)在倒好,跟那幾個流浪漢摟肩搭背稱兄道弟,他這是怎么了?你們兩個吵架鬧別扭了?” 曉夏愣愣聽著,地下通道?流浪漢?好幾天沒有吃飯?徐盼弟后面的話她沒有聽進去,急匆匆抓起包對徐盼弟說道:“哪兒的地下通道?盼盼姐,你帶我找他去,他三天沒回家了。虹姐,你幫忙看會兒店?!?/br> 徐盼弟把孩子往吳虹腿上一放:“順便幫著看會兒孩子?!?/br> “店我會看,可孩子怎么看???”吳虹抱緊懷里的rou團,“我沒看過孩子?!?/br> 沒人理她,徐盼弟與曉夏一前一后腳步匆匆走了。 吳虹點一下小人兒鼻尖,歪頭看著:“會說話嗎?” 小人兒眨著一雙圓眼睛。 “哦,不會說話呀。那你,是男是女?”吳虹說著話,伸手拉一下紙尿褲的松緊邊,“哦,是女同胞?!?/br> 抱著坐了一會兒,小人兒開始哭唧唧,吳虹拿手機現(xiàn)查現(xiàn)學(xué),小孩兒哭的話,一般是餓了渴了拉了尿了,或者想讓抱了,吳虹一樣一樣試過,還憋著氣拉開紙尿褲看了看,都不是,起身抱著轉(zhuǎn)了兩圈,小人兒高興一會兒,又不老實了,在懷里扭來扭去,吳虹把她擱在最大的一張桌子上,小人兒穩(wěn)當(dāng)坐著,吳虹給她做鬼臉逗她,逗一會兒又不耐煩了,翻個身開始爬動,吳虹怕她摔下來,手忙腳亂左攔右擋,累得滿頭大汗,去儲藏間拿了羅虎蓋的毯子往地上一鋪,小人兒嗖嗖爬得飛快,吳虹剛松一口氣,小人兒爬出毯子邊緣,一頭磕在桌腿上,咧著嘴嗷嗷大哭。 正哭得地動山搖,門鈴響了,曉夏揪著狄野氣呼呼走了進來,徐盼弟跟在身后,一把抱起啼哭的小人兒,拉一下吳虹小聲說道:“母老虎發(fā)威了,你去我那兒坐坐,順便做個莫薩吉放松放松。” “可是?!眳呛缰钢感∪藘侯~頭,“這兒磕了個包,都青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沒帶過孩子,我也心疼?!?/br> “哎呀,孩子嘛,磕磕碰碰難免,沒有那么嬌氣,走了走了?!毙炫蔚芤皇直Ш⒆右皇掷?/br> 吳虹扭頭看一眼樓上,靜無聲息,壓低聲音問道:“曉夏沒事吧?” 徐盼弟還沒說話,就聽曉夏驚天動地一聲吼:“狄野,你在折騰什么?你想怎么樣?今天都說清楚。” 狄野嘟囔了句什么,曉夏聲音更大:“不想說?不說的話,今天就分手。” 吳虹哆嗦一下:“這事兒嚴(yán)重了,她可不是動不動就提分手的性格?!?/br> “走吧走吧?!毙炫蔚苡掷幌?。 兩個人靜悄悄出了門,吳虹把正在營業(yè)的牌子翻了個面,從外面把門關(guān)上了。 一回頭,對面店門口站著一個人,正笑瞇瞇往這邊看,頭頂門匾上刻一個陰陽魚圖案,旁邊三個大字,卜算子。 見吳虹看他,招手說道:“這位美女眉間帶著桃花,想必好事將近,難道是過年的時候,要去見未來的公婆?” 吳虹啊了一聲:“你怎么知道?” “算出來的。”那人指指上面的門匾。 徐盼弟切了一聲小聲嘟囔:“跳大神跳到天子腳下來了。” 吳虹已經(jīng)熱切跑了過去:“那,大仙兒仔細(xì)給我算算?!?/br> “別叫大仙兒,敝姓查名旭?!辈樾裥φf道。 “渣旭?”吳虹挑了眉梢哈哈笑了起來,“你很渣嗎?有多渣?” 查旭依然笑嘻嘻得:“查,同檢查的查,姓氏上讀查,百家姓中排三百九十七位?!?/br> “不是一百個姓嗎?”吳虹認(rèn)真問道。 查旭搖頭:“錯錯錯,百家姓收集姓氏五百六十八個,其中單姓四百四十四個,復(fù)姓一百二十四個?!?/br> “渣先生真有學(xué)問?!眳呛缫荒槼绨?。 “那里那里?!辈樾窈苤t和,“混口飯吃?!?/br> 吳虹指指對面:“不用給我算,算算咖啡店狄老板和他女朋友的姻緣?!?/br> “有生辰八字嗎?” “沒有?!?/br> “那不行,得有生辰八字。” “行,回頭我問問?!?/br> “那拜拜?!眳呛鐡]揮手,一路小跑去追徐盼弟,就聽徐盼弟說道:“就那個啊,長腿仙鶴似的那個,在咖啡店對面開了算卦的店,店名叫蘿卜算子,怪里怪氣的?!?/br> 席書文接過她手里的孩子:“是嗎?回頭去給然然算上一算?!?/br> “你也信這個?”徐盼弟奇怪道。 “不可不信不可全信,然然額頭上怎么青了一塊兒?”席書文驚慌失措。 “磕了一下,別大驚小怪?!毙炫蔚艽筮诌值茫八?,抱回去吧,小心著涼?!?/br> 吳虹喊一聲盼盼姐,徐盼弟回過頭笑:“快過來,這就對了,有錢做做按摩,算什么命呢,要能算得準(zhǔn),就沒有那些個悲歡離合了。辦卡不?姐給你八折,金卡的話六折,全店最低價,歷史上從未有過?!?/br> “那我得體驗一次,舒服了才辦卡。”吳虹笑看著她,“體驗免費吧?” “行,你比我精?!毙炫蔚芤灰а?,“體驗價本來是五折,姐給你免費?!?/br> ☆、吸髓⑤ 曉夏拽著狄野上了樓,直接推他進了洗手間,他的洗手間是黑白兩色裝修,干凈清爽,再一看他的人,氣不打一處來。 頭發(fā)東一簇西一撮,像鳥窩一樣,臉上一道黑一道灰,已經(jīng)看不出本來的膚色,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是故意撕爛的還是勾扯壞了,破舊骯臟襤褸,一只腳上有鞋,一只腳光著,連襪子都不知去向。 他從來沒有這樣狼狽過,就算是在山洞中,卷發(fā)長至腰間,也沒有這樣狼狽過。 你竟然把他折騰成了這樣,曉夏帶著怒火吼了出來:“狄野,你在折騰什么?你想怎么樣?今天都說清楚。” 她的喊聲很大,把自己也嚇了一跳,狄野抱著肩嘟囔:“沒什么好說的,我忙著呢,今天撿了半瓶二鍋頭,那些兄弟還等我回去喝酒?!?/br> 曉夏聲音更大:“不說?不說的話,今天就分手。” 狄野瑟縮了一下,靠著墻一出溜,盤腿坐在了地上:“那說吧?!?/br> 曉夏拖過來一塊軟墊,坐在門口看著他,聲音放低了一些:“你跟那些流浪漢混在一起,是為了幫著羅虎查案子嗎?” “不是?!钡乙帮w快看她一眼,低下了頭。 “那你……”曉夏竭力讓自己心平氣和。 “我覺得好玩兒。無拘無束無牽無掛,那些弟兄們不是乞丐,他們只是選擇了流浪,他們中間有企業(yè)家有醫(yī)生有建筑師有明星,人才濟濟?!钡乙罢f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