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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離開他的鉗制后,再次頭身相接,冷聲對狄野說道:“你做人太久了,我告訴你,妖和人不一樣,卡住脖子并不能致命。” 狄野一言不發(fā)撲了過去,二人打在一處,打斗著旋身而起,在山洞上方懸空纏斗,羅虎抬頭看著,眼花繚亂一時難分勝負(fù)。 嘆口氣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看看小茸又看看曉夏:“告訴我,我在做夢?!?/br> 小茸捂著耳朵沖他搖頭,曉夏不理他,眼睛專注盯著在空中與墨軒打斗的狄野,他的頭發(fā)更長了,披散著看不清他的臉,身上穿一件黑色的長袍,好像是道袍。 一邊看著一邊琢磨,一本書若有命門,會在哪兒呢? 又想,他變了一個人一樣,會不會不認(rèn)識我了? 似乎知道她的感覺一般,丁零一聲,一個青銅的鈴鐺擲到她懷中,狄野大聲喊道:“照著聽過的樣子,合著節(jié)拍搖就行?!?/br> 曉夏拿起鈴鐺大喊:“我知道了,你小心點(diǎn)兒?!?/br> 丁零綿延的鈴聲響起,墨軒的身形緩了下來,直直往下一墜避開狄野的攻擊,兩手在耳朵上一抹,耳朵變成了兩小團(tuán)黑影,冷笑著撲向狄野,狄野沖著曉夏喊一聲不用搖了,曉夏停了下來,接著想,書的命門在哪兒呢?撕成碎片? 曾經(jīng)到過那本書中,兩頁間有一條縫,縫里有發(fā)黑的點(diǎn),一個一個間距均勻,那本是一本線裝書。 曉夏抬頭看著墨軒,他的招式陰狠,一下快如一下攻擊狄野,狄野很鎮(zhèn)靜,一邊躲避一邊觀察著他,也在找他的破綻。 曉夏碰了碰發(fā)呆的羅虎,低聲說道:“打他的脊柱?!?/br> 羅虎懶洋洋拔槍,曉夏對著他耳朵大聲喊道:“快點(diǎn)兒,打他的脊柱試試?!?/br> 羅虎的槍指向纏斗的兩個人,曉夏大喊一聲狄野躲開,狄野聞聲飄出很遠(yuǎn),墨軒擰身去追,槍聲響了,打在墨軒第一截脊柱上,他嗷的一聲大叫,身形幻化成一片黑影,沖著山洞中的幾個孩童裹挾而去。 隨著一片尖叫聲,狄野沖了過去,墨軒瞬間恢復(fù)人形,地上有兩個小孩兒不見了,他們的母親卻沒有哭,只是信賴看著狄野,嘴里喊著上仙。 墨軒冷笑著:“這三十六個人會一個一個消失,足夠添補(bǔ)我斷裂的脊柱?!?/br> 狄野不說話,從腰間抽出一柄青銅短劍,劍劍朝他的脊柱刺來,每刺一下墨軒的脊柱就冒出一股黑煙,連刺了十二下,墨軒消失了,眼前出現(xiàn)一個黑影,方頭方腦,豎排的毛筆字象鬼符一樣從頭到腳排列,兩個孩童從黑影中滾落出來,撲回自己母親的懷中。 狄野手握短劍冷笑道:“這就是你的本體?” 方影沉默著,顏色越來越黑,似乎在集聚著摧毀一切的怒氣,曉夏驚懼著,喊一聲狄野小心。 狄野回頭看了她一眼,目光很溫柔,含著水一般,平地卷起的風(fēng)吹起他的長發(fā),曉夏看到他在笑,純凈明朗的笑容,仿佛在擁抱著她撫摸著她,密密包裹住她所有的情緒。 曉夏的呼吸窒住,他要做什么? 下一瞬狄野回過頭,手中短劍朝書妖劈去,劃開一條口子鉆了進(jìn)去,他帶著書妖往前疾奔,書妖怒吼著后退,可是狄野的力氣更大,舞蹈一直沒停,歌聲又響了起來,那個方形的黑影快速前行,然后縱身一躍,跳進(jìn)溫泉上方懸著的火盆中,轟的一聲火焰竄起很高,照亮了整個山洞。 小茸扔掉耳機(jī)往前跑去,羅虎緊緊箍住了她的腰,曉夏僵立在原地,一下子明白了他笑容里包含的意思,他是在道別,在說永別了。 火越燒越旺越燒越高,是白色的火,裹著那團(tuán)黑影,黑影翻滾著扭動著,不停發(fā)出怒吼,聽不到狄野的聲音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曉夏盯著那火苗,胸口鼓脹著發(fā)疼,心臟停止了跳動,眼睛也鼓脹著,卻流不出一滴眼淚,有人在跟她說話,有人拉住她的手抱住了她,她的身體僵硬而冰冷,火焰漸漸熄滅下去,跳舞和唱歌的人們都安靜下來,每個人額頭大汗淋漓,仿佛是剛從夢中醒來。 一切歸于寂靜,洞中沒了火光,也沒有了斑駁的陽光,羅虎坐了一會兒,起身向外,大聲喊著來人,讓他們把上河村的村民送回家去。 他懶得去問秋二喜一切是怎么發(fā)生的,他也不愿意去想眼前的一切有多么匪夷所思,他只知道,他失去了一個哥們兒,一個永遠(yuǎn)在后街咖啡店等著他,笑容淡淡親自給他煮咖啡喝,在他出差的時候,會步行去他的局里,假裝是順道路過,問門房的大爺他去了哪里。 小茸沒有流淚,抱著木偶一般的曉夏怔怔出神,大毛是不是早就知道老爸要這么做?那么,他是最痛苦的那一個。 懷中的曉夏動了動,聲嘶力竭喊了起來:“狄野狄野,你答應(yīng)過我的,現(xiàn)在這樣,憑什么?你憑什么?” 似乎被她的喊聲驚動,溫泉上方早已熄滅的火盆突然轟得一聲響,有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灰燼竄起,滴滴落入溫泉之中,打著旋聚攏在一處,又漸漸散開。 水面升騰著的乳白色霧氣突然消失,徒留一片死寂。 曉夏沖了過去,淌著溫泉水過去抱起那只火盆,抹去灰燼露出精致的白底青花,小茸也沖了過來,喃喃說道:“是小妖的花盆?!?/br> ☆、奪命神農(nóng)架⑩ 曉夏坐在格子間, 存儲好手頭的文件,轉(zhuǎn)一下椅子望向落地窗外,街頭的太陽能感應(yīng)燈已經(jīng)次第亮起,回頭看一眼電腦上的時間, 剛過八點(diǎn), 她伸個懶腰繼續(xù)工作。 公司項(xiàng)目試運(yùn)行出了一些問題, 現(xiàn)在正加班加點(diǎn)完善,覃奇扶著二樓樓梯欄桿站著,他已經(jīng)在這兒站了一個多小時,曉夏一次也沒有抬頭。 神農(nóng)架的風(fēng)波之后, 她周一照常回來上班,很平靜, 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除了工作上的交流,其余的一個字都不會說,他曾試圖挑起話題,她卻假裝沒有聽見。 狄野死了, 她一直住在咖啡店,把那兒當(dāng)家一樣,她并沒有如他所愿忘記狄野,想到她經(jīng)歷的傷痛,不由自責(zé), 如今三個多月過去,她的痛苦可曾有所減輕? 曉夏低頭忙碌著,她能感覺到覃奇注視的目光, 自從那次奇怪的晚餐后,肖楠就消失了,覃奇做了總經(jīng)理,他曾經(jīng)要升她做主管,她拒絕了,理由就是吳虹教她的那些。 對于狄野的事,吳虹隱約知道一些,她也不多問,上班會帶雙份的水果,常常把張海龍甩在一邊,和曉夏一起吃飯逛街看電影。 這天夜里又是十一點(diǎn)下班,出了寫字樓,大毛沒來,應(yīng)該是店里在忙,大多數(shù)時候,大毛都會在樓下等她。 狄野給她留了一封信,大毛交給她的時候,曉夏平靜收下,那封信一直躺在梳妝臺的抽屜里,沒有拆封。 大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