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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的事情?」 對于她的指責(zé),他神色自若,泰然如常,筆也依舊沒停。 「你寫著治國之策,想著要國泰民安,想著要富國強(qiáng)民。但是,為什么你明明可以救景城的人,卻偏要屠城,連無辜的孩子都不放過?為什么你想的,和做的,是背道而馳的兩回事?為什么?!」 他還在寫,沒有停。 「那些人,那些出城的人,他們沒有染病,他們可以活下來!他們有權(quán)利活下來!」 他一直寫,慢慢寫。 寫著落河縣的溪、寫著落河縣的路,寫著該如何擴(kuò)建,落河縣水深浪高的巖港,甚至寫到,該如何興建堤防…… 終于,她再受不了,他的處之泰然,忍不住伸手,用力拉住那只,先前撕碎她的衣裳、恣意擺弄她,現(xiàn)在則在提筆,不停寫字的寬厚大手。 「關(guān)靖,別寫了!」 因?yàn)樗募ち易钄r,毛筆終于停下來了。 慢慢的,關(guān)靖回過頭來,看著她的雙眼,自嘲的揚(yáng)起嘴角。「不是中堂大人嗎?原來,我現(xiàn)在是關(guān)靖了?」 這個男人,連諷刺人,也很專精。 沉香微微一僵,靠著氣憤,以及倔強(qiáng)的本性,筆直的回瞪著,他那雙深邃的雙眼,就是要問。 「你明明就知道,就算是再大的疫情,也一定會有幸存者,為什么還要決定屠城?!」 關(guān)靖瞧著,蒼白秀麗的她。 幽暗的視線,望著她狼狽的模樣,從她眼下的黑影,慢條斯理的看到,她赤裸著,沾了塵沙的雙足。 他把她從上看到下,再從下看到上,直到他的視線,重新看上她惱怒的容顏,對上她烏黑,但是透著傷痛的雙眸。 會痛,很好。 他稍微的、稍微的滿意了。 因?yàn)槿绱?,他才肯開口,給她答案。 「就是因?yàn)?,會有幸存者,我才要屠城?!?/br> 沉香愣住了,怎么樣也沒想到,會聽到他這么回答。 「什么意思?」 「你應(yīng)該比我還要清楚,有接觸,就有傳染的可能。你一定也知道,一旦疫情擴(kuò)大,會死更多人?!?/br> 她臉色刷白,還要辯駁?!改侵皇强赡堋?/br> 「我,不讓可能發(fā)生?!?/br> 他回答得斬釘截鐵。 「百年前那場寒疾,奪走幾十萬人的性命,百年過去,沒有任何醫(yī)家找出醫(yī)治辦法。景城,年前統(tǒng)計(jì),人口是兩千三百四十四戶,六千七百九十三人?!顾浀们迩宄??!赣眠@些人命,阻止寒疾擴(kuò)散,我覺得很劃算!」 這,是什么樣的一個男人? 她顫抖著,松開了緊握著他的手。 「你……怎么能如此狠心?」沉香的臉色,近乎死白。 「八千七百九十三,和幾十萬,這個決定并不難?!?/br> 「那……是人啊……不是畜牲……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他緩緩說出口的話,看來輕松,其實(shí)是那么沉重。 難以想象,那個決定,會有多么艱難。 換了任何一個人,肯定都會有所猶豫,他卻在那個當(dāng)下,立刻就作了判斷,連張長沙的命也不留。 更讓沉香連神魂都要顫抖的,是當(dāng)她看著他,聽見他說這句話時,忽然清楚從他眼中看見,那對他來說,其實(shí)一樣的難。 可是,他還是做了。 沒錯,要在六千七百九十三,和幾十萬的人命之中作出選擇,其實(shí)并不難。 可是,真的要辦到、要揮下那一刀,放眼這個世上,能有多少人,有那份膽量?又有多少人,真的敢進(jìn)行得徹徹底底? 「為什么?」 她不禁要問。 他是為了什么,甘心要背負(fù),那六千多條的人命?他是為了什么,寧可背盡罵名,也要做出這么慘絕人寰的暴行? 只是,話問出了口,她就看見,他的眸光轉(zhuǎn)濃了。 那是一個清楚的警告。 有那么一瞬間,她不想追問了。 他在無言的警告她。 后頸的寒毛,一根根豎起。她本能的想逃避。 膽敢使用「婦人心」之毒的她,竟在這個時候,心中會浮現(xiàn)逃避的念頭?!這簡直不可思議。 但是,她真的遲疑了。 她敢嗎? 她能嗎? 如果他的背后真有原因,她聽了之后,還夠承受嗎? 這竟然,會比下定決心復(fù)仇,還要艱難,她原本還以為,這世上,不會有比她決心復(fù)仇的行為,更困難的決定了。 但是,關(guān)靖證明給她看了,的確是有。 相較之下,他遠(yuǎn)遠(yuǎn)勝了她。 所以,她還在遲疑。 是不是就算了,當(dāng)作夢一場,什么都不知道,只要恨他就好? 如果,一直一直的,只要怪罪于他,一切都會輕松簡單得多,她何必蹚這渾水?何必問得更多,跟他一起踏入血池地獄? 再重要的原因,都不能改變,他殺人如麻的事實(shí)。 換作是一般的女人,肯定就不會再問了。但是,偏偏,她能來到他身邊,就是因?yàn)樗皇且话愕呐恕?/br> 她是沉香。 她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想……她想……了解這個男人…… 終于,她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不是想統(tǒng)一南北兩國嗎?北國因?yàn)楹沧匀缤?,這不是剛好,遂了你的心意?」 她問出口了。這么可怕的事情,竟會從她的口中問出,這比吞下穿腸劇痛的藥物,還要撼動心魂。 可是,關(guān)靖的回答,卻更教她駭然。 「不,那只會拖著南國,一并跟著陪葬?!?/br> 「我不懂?!故碌饺缃瘢欠且獑柷宄??!肝乙栏?。」 他的眼里,有光芒一閃而逝。 「這場寒疾要是擴(kuò)散,北國勢必更衰敗?!顾敿?xì)的說著,注意她都聽進(jìn)了每一句話?!高@世上,不只是南北兩國而已?!?/br> 接著,他抽出桌案下,鋪在素絹下的長軸,在桌上攤了開來。 沉香傾上前去看。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