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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主公,傷口還痛嗎?」 男人們問安的問安、探望的探望,全湊到臥榻之前,包圍得密不透風(fēng),差點擠著捧著熏爐的沉香。其中有兩個,還激烈的各自表述,對關(guān)靖的忠誠與想念,鼻子頂著鼻子,相互愈吼愈大聲,眼看就要打起來了。 被包圍的關(guān)靖,閉上雙眼,冷冷下令。 「住口?!?/br> 簡單兩個字,聒噪的武將們,立刻把嘴閉上,安靜得像是全被割了舌頭。 男人們的喧鬧聲,讓關(guān)靖被焚香壓抑的頭痛,再度復(fù)發(fā)了。他擰眉揉著太陽xue,又說了一句。 「后退?!?/br> 穿著鐵靴的大腳們,集體后退三大步,離開臥榻旁邊。 確定身旁的嬌小女子,不再有被推撞的可能,也不會被武將們的大嗓門,轟炸得雙耳隆隆作響后,關(guān)靖才下達(dá)了,本該在第一句就說出口的命令。 「掌嘴?!?/br> 聽見最熟悉的命令,老早預(yù)備好的武將們,立刻有志一同的伸手,重重的往臉上打去,不但聲音清脆響亮,節(jié)奏還配合得極好,像是預(yù)先練習(xí)過似的,沒有一個人錯了拍子。 倒是鄭子鷹,連日來的夢境,終于成真,感動得哭了出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打自個兒耳光,把雙手都弄濕了。 直到武將們的雙頰,都被打得透紅,關(guān)靖才將食指一揮。 「多謝主公!」眾人這才停了掌嘴,乖乖的齊聲說著。 雖然被罰,但是所有的武將們,沒有一個人在心里抱怨,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反倒全都欣喜于關(guān)靖,終于又恢復(fù)常態(tài)。 啊,多么熟悉的痛,這才是他們至死效忠不渝的主公啊! 「調(diào)查刺客的事情,有新的進展嗎?」關(guān)靖伸手端起,桌幾上的茶碗,以碗蓋拂去茶葉,慢條斯理的輕啜一口。 雖然,身旁濃香陣陣,但是奇異的是,他的嗅覺與味覺都未受影響,茶湯的香氣一如往常,芳香宜人。 趁著鄭子鷹還在擦眼淚,吳達(dá)趕忙回答。 「連日的追查,已經(jīng)查出,刺客先前曾經(jīng)進出過,禮部侍郎陳淵的住處。陳淵對外人說過,那名刺客是故鄉(xiāng)的遠(yuǎn)親?!?/br> 擦干眼淚的鄭子鷹,哪里肯放過表現(xiàn)的機會,搶著往下說。「我親自去陳淵的故鄉(xiāng)查過,那個刺客跟陳淵不是親戚,根本不知道是從哪里冒出來的?!?/br> 「陳淵,是禮部尚書黃門恩的學(xué)生?!龟P(guān)靖又啜了一口茶?!更S門恩與石玉是多年好友,而石玉與賈琥是親家?!?/br> 南國的官員不論大小、資歷、乃至于彼此之間,復(fù)雜的敵友關(guān)系、交情牽連,他全都記得一清二楚。 只是聽到「賈」字,武將們的臉,就像是包子般揪了起來,個個表情都兇惡如修羅夜叉。 「媽的,又是姓賈!」 「這件事情,肯定跟賈欣那老頭子脫不了關(guān)系。」 「主公,我這就帶人去,把賈欣給宰了。」提出這個建議的人,又被懲以掌嘴之罰。不同于先前的合奏,這回唯有他一人獨響。 一旁的沉香,靜靜的聽著眾人談?wù)摗?/br> 她早有聽聞,以賈欣為首的賈家一族,不論明里暗里,用盡各種手段,想要除去關(guān)靖這根眼中釘,卻始終沒有得逞。 而眼前的所見所聞,全都證實了,傳聞不假,關(guān)家與賈家的關(guān)系,已是水火不容的狀態(tài)。南國雖然戰(zhàn)勝了北國,但是朝中內(nèi)斗不休,比戰(zhàn)前更激烈。 「陳淵是怎么死的?」關(guān)靖問著,早就預(yù)料到,陳淵只是一枚棋子,暗殺不論成敗與否,都會被犧牲。 「回稟主公,是自縊身亡的?!?/br> 「留有遺書嗎?」 武將們沉默下來,個個腦袋低垂。 「怎么都不說話了?」關(guān)靖側(cè)身,手臂倚靠著臥榻的扶手,淡然一笑?!戈悳Y到底是個官,密謀刺殺我后又自縊身亡,可是一件大事,賈欣不會放過,這宣傳的大好機會。」 「回稟主公,」鄭子鷹的聲音,變得像是未出嫁的小姑娘般小聲?!戈悳Y的確留有遺書?!?/br> 「上頭寫著什么?」 堂堂大將軍,縮著腦袋,大臉憋得通紅,一個字也不敢吭。 關(guān)靖閉上雙眸。 「念?!?/br> 「主公,這個……」 「我說,念。」 「是!」 不能違抗命令的子鷹,只能豁出去了,從懷中拿出,萬不得已才必須拿出的陳淵遺書,大聲的朗讀。 「蓋聞明主圖危以制變,忠臣慮難以立權(quán)。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 宏亮的聲音,回蕩在大廳之中。 那是一篇極盡貶抑羞辱之能事的文章,用詞遣字,比刀劍還要鋒利。 ??狡鋒協(xié),好亂樂禍。 承資跋扈,恣行兇忒。 卑侮王室,敗法亂紀(jì)。 所有人都知道,陳淵這遺書通篇言論,全都是在指責(zé)詆毀一個人,只有一個人——關(guān)靖。 大聲朗誦的子鷹,愈是念著,身上愈是滴下豆大的汗水。在場聽聞的人,也屏氣凝神,連大氣都不敢喘。 直到整篇千余字的文章念完后,寂靜的大廳里,才有人開口。 「這全是毀謗之詞!」吳達(dá)怒喊著。 「對!」 武將們憤恨難平,子鷹更是把那篇遺書,用大手撕成碎片。 「什么遺書,根本是胡言亂語?!棺羁珊薜氖?,他還不得不念完整篇。早知道有今日,他當(dāng)初就不該為了討主公歡心,去學(xué)著識字了。 被毀謗得一文不值的關(guān)靖,臉上卻不見半點怒意,反倒薄唇微彎,表情如沐春風(fēng)般,淺笑說道:「這篇文章,寫得還真好?!?/br> 瞬間,咒罵聲全停了,子鷹更是驚慌的蹲下來,收集剛剛親手撕碎的遺書,努力拼湊回原形。 「可惜,這人卻死了?!龟P(guān)靖惋惜著,再度端起茶碗。 一直站在角落,身穿青衣的魏修,直到此時才開口。「這也是賈欣之罪。」他說得一針見血。 「沒錯,賈欣罪該萬死!」子鷹好不容易,把碎片都拼好了,才敢站起身來?!钢鞴f別放在心上,您身上有傷,就讓幽蘭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