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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露來的不那么頻繁了,五一節(jié)放完假佟夜輝回公司上班,白天憾生睡到自然醒,起床已經(jīng)快中午了,她洗漱完下樓,給她準備的早餐已經(jīng)冷掉,阿姨不在,憾生估計是買菜去了也沒在意,她站在廚房門口琢磨著是熱了早飯吃點還是等阿姨回來做好午飯再吃,正在她猶猶豫豫的時候門鈴響了。 開門的時候憾生沒有一點心理準備,她還穿著睡衣,屋外是個艷陽天,開門的時候耀眼的陽光讓她有點睜不開眼睛,門外不是她想象的忘記了帶鑰匙的阿姨,一個精神健碩的老人,花白的頭發(fā),很瘦很高,腰板筆挺,老人一身剪裁精致的高檔手工西裝,兩手杵著一根看不出什么木質(zhì),泛著一種瑩潤的光澤的手杖,兩腳分開,齊肩而立,面容嚴肅很有氣勢的站立在門外。 憾生快速的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來人,她充滿疑惑,這老頭氣質(zhì)很不一般,她搞不清楚狀況,估計怕是走錯門了,兩人對視了片刻,老人不說話目光灼灼的望著她,憾生只好開口問:“請問您找哪位?” 門外一臉嚴肅的老人面上動了一下,望著憾生沒回答她,望著她的眼神,憾生不知怎么著就看出點哀痛的感覺,憾生有點看不懂了,就在她想撓頭的時候,老人忽然嘆了一口氣,然后停頓了一下問:“你是憾生嗎?” “???我是?!焙渡卮鸬莫q猶豫豫的。 “莫憾生?”老人又問。 憾生在那彈指的剎那間,腦中恍惚閃過某些東西,她的語調(diào)變得深沉的回:“是的,我是莫憾生。” 疑惑開始在憾生的臉上消失,老人長久的凝視她后又長長的嘆出一口氣道:“憾生,我是爸爸?!闭f完老人抬腳走進了門。 憾生在老人那聲“爸爸”出口后,仿佛被什么猛然擊中一般,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的暈眩。 第三十二章 老人進屋就徑自走進客廳,然后找到沙發(fā)就坐了下去,坐下后腰背筆直,兩腿分開,手杖杵在身前,兩只手掌交疊著搭在上面,這是一個慣于處于上位,習慣掌控全局,常年浸yin在權(quán)勢里的人物。 憾生在后面默默的看著,以打量一個陌生人的眼光。 憾生先走到廚房端了一杯茶出來,放在老人面前,玻璃的水杯和茶幾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您喝茶?!彼恢浪拿?,她不了解他的過往,他對她來說是個陌生的老人,而他卻是她的父親。 憾生在另外一首的沙發(fā)上坐下,沒有多么激動的心情,只是望著對面的人神情上有些恍惚。那么忽然發(fā)生的狀況,她卻是相信對面的人真是她的父親的,不知道是源于血緣一種無法解釋的東西,也或者某種保留在她身體里,屬于嬰兒時期的某種身體的記憶,她那么莫名其妙的就接受了老人的說辭。她相信這人是她的父親。 他們坐在那里,彼此的打量對方,憾生斜斜的半靠著扶手,姿態(tài)不拘謹,不疲懶,在老人注視的目光下,內(nèi)心如寧靜流淌的溪水,清澈而從容。 對面的老人,有很高的發(fā)際,一個異常寬闊的額頭,一頭白發(fā)依然濃密,沒有像常人一樣染黑,邊角發(fā)梢都打理的極為精致,看得出他很能從容的面對自己的衰老,他有著一張棱角分明的五官,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暮年,皮rou失去了彈性,但依然保養(yǎng)的良好膚色中透出一種清潔的光澤,依稀可見盛年時的風采。憾生微瞇著眼睛,稍稍抬著頭心里默算這她父親現(xiàn)在的年紀,他如今也應該有七十多了。 “憾生,知道我的名字嗎?”對面的人忽然一句問話把憾生的思緒拉了回來。 憾生看向?qū)Ψ綋u搖頭。 “我叫莫書言,你mama從來沒有跟你說起過我嗎?”老人可能說話已經(jīng)習慣了,他可能想說的柔和,但還是微微有些命令語調(diào),堅硬的語氣在里面。 憾生再次搖頭,平靜的說:“她從來沒有跟我說起過您。”憾生以前聽著鄰居談論自己的父親,聽到的往往是,那家的男人,憾生她爸,這樣的代名詞,她的父親好像一直都是某種代名詞的存在,第一次知道自己父親的名字,她想到的卻是,無數(shù)個暗夜里她的母親背轉(zhuǎn)過身去:書言,書言。這個這么富有文藝氣息的,不太符合當時時代背景的名字,這個名字會被她咀嚼出什么樣的寂寞。 莫老先生微微嘆出一口氣:“我想著也應該就是這樣的?!背脸恋目跉猓路饘δ承〇|西下著結(jié)論。 “你是我的第一個孩子,到現(xiàn)在我都還記得,你剛出生的時候我多高興啊,怎么都愛不夠你一樣,你mama睡覺輕,你兩歲之前,都是我?guī)е闼?,你小時候是個夜哭郎,白天睡,晚上就精神,那時候我成晚成晚的抱著你在屋子里轉(zhuǎn)圈圈,抱著抱著,就從那么一點點大,抱成個小姑娘的模樣了?!蹦舷壬貞浿斈辏掷镞€比劃著,依然有些堅硬的腔調(diào),表達的別扭而隔閡。 憾生默默的看著他,她相信他說的,這個男人曾經(jīng)對她的愛意,她一驚哭,就會有個溫柔的聲音馬上出現(xiàn)在她的身邊:“妞妞,乖,妞妞,別哭啊。”那么小心翼翼的擁抱,那么柔軟溫暖的撫摸,他曾經(jīng)是一個為了她的一聲哭腔就心疼緊張的父親。曾以也有人那樣的在乎她,只是都是曾經(jīng)罷了。 莫老先生的述說讓憾生有幾分復雜,她能理解他述說時帶著的心情,但她今年快三十了,隔著將近三十年的世事,她感覺聽到這些的時候有點像旁觀者一樣,雖然她是當事人,但不是很在意,很淡,很微妙的感覺。 莫老先生說著,說著,望向憾生的表情在忽然間就變得惆悵:“憾生啊,我們上一代的事情,里面的是是非非說不清了,當年我和你媽,我也有難處,我離開你們的時候,你媽說的很絕,不讓我看你,碰你一下,開始我都偷偷回去看你的,后來有一次在你幼兒園的門口被你mama撞見了,她抱著你就要往下水井里扔。我知道你媽的性格,說一不二的,她當時是真的要摔你啊,我是嚇住了,從那以后就沒敢再去看你,后來我生意做到了南方,就斷了你們的消息,二十多年就這么過去了。”他說的有些動情,眼里浮現(xiàn)出點點的淚光,憾生默默的看著,聽著。 “這二十多年里也想著回來找你的,但憾生啊,爸爸也不騙你,我后來也有了自己的生活,日子也艱難瑣碎過,想你的心思就淡了,這些年B城的變化也大,想著你們可能早就不在原來的地方了,所以就耽擱住了。直到上個月我無意間碰見了一個老鄰居,才知道原來你們住的地方一直都在,沒有拆遷,我到那里打聽,才輾轉(zhuǎn)打聽到佟夜輝這里來。憾生,你這些年過的什么樣爸爸都不知道,爸爸有愧?!?/br> 憾生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的聽著這個是她父親的人的述說,她看著他淚濕的眼角,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