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是好爸爸，不是壞爸爸！”

    予問整個人如化石般。

    瑞瑞什么時候站在她們身后的？?。?/br>
    “瑞瑞——”她干干地喊女兒的名字，緩慢蹲下身，想去抱她，想去哄她。

    但是。

    “我恨你們大人，我恨死你們大人了！”瑞瑞卻一把用力推開她，哭著跑出門口。

    予問被推得跌倒在地，一陣目眩。

    她是壞心女配角，但是，她從來沒想過傷害到女兒單純的世界。

    第二十四章

    賀毅正在主持會議。

    “我覺得這個廣告片可以請凱瑞集團的董事長、總經(jīng)理、副總一同出現(xiàn)在屏幕上，對企業(yè)的文化精神設(shè)計一段對話?！痹O(shè)計師們提出提案。

    他一聽，露出落拓的迷人笑容：“事實上，我也有個想法，我想以一個小男孩將自己平凡的工人父親幻想成勇爭先鋒的自行車賽手，帶出凱瑞集團形象，通過父親在公路賽中的頑強精神，象征企業(yè)的創(chuàng)業(yè)歷程，然后末尾用城市的沉睡和蟲鳴相伴，來呈現(xiàn)凱瑞集團的夜幕?！?/br>
    “賀總，通過小孩子對父親的崇拜來帶出企業(yè)形象，你的idea實在太精彩了！”會議室里，傳來極佩服的熱烈鼓掌聲。

    “咳，別拍馬屁了，不是我的idea很好，是我在用腦用心在想！”他以輕松詼諧的語氣警告員工，“我希望這次的拍攝能準(zhǔn)確地反映出創(chuàng)意，然后創(chuàng)造性地體現(xiàn)創(chuàng)意精神，大家都拿出自己的本事來，別老是一副懶得動腦的樣子，再讓我失望下去，我會逐個拿你們開刀！”很多東西點到即止，喜歡偶爾偷偷懶是人之常情，但是如果屬下們太過了，他也會毫不留情就炒他們鮑魚。

    因為宋董不在，工作態(tài)度都有點松懈下來的員工們個個心虛不已，“賀總，我們明白，我們明白！”

    他灑脫一笑，很快又將會議和諧的氛圍拉了回來。

    突然，“砰”得一聲巨響，會議室的大門被突兀推開。

    是誰這么不懂規(guī)矩？賀毅皺了皺眉，回首。

    “老爸！”一聲河?xùn)|小獅吼，一張怒氣沖沖的臉。

    是他的寶貝女兒瑞瑞。

    會議被強迫中斷。

    “呀，瑞瑞又長高了，都長成小美女了，要迷倒一群帥小伙子了！”員工們打趣，平時基本只要是董事長不在，會議氣氛都很隨意。

    暑假或寒假的時候，瑞瑞常被宋董帶到公司來玩，所以公司里稍微做久一點的員工，都很熟瑞瑞。

    “瑞瑞，你怎么來了？你媽呢？”女兒這個時間點跑過來，讓他有點意外，他馬上本能將頭后仰，尋找女王身影。

    昨天，兩個人又以不歡而散告終。

    宋予問，愛一個人有錯嗎？

    錯，很有錯！你唯一的錯就是，在你們以愛為名義的時候，你們不曾顧慮過，我還是賀太太！

    他昨天好像又說錯話了，惹她生氣了。后來自己再仔細反省，也許，他的太過坦白本身就是一種錯。他和予問十年一同走過來，她對他的意義，不僅只是太太而已，拍檔、知己、孩子他媽，更多的身份，在他的生命里盤根錯節(jié)著。所以，那些話他幾乎不用大腦沉淀一下，就那么沖口而出了。

    他好象真的該揍，但是，眼下的局面，原本就是錯，一路在錯。

    “老爸，你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了？”瑞瑞很不客氣的劈頭就問。

    倏地，女兒的一聲質(zhì)問，讓他僵化了。

    會議室里，所有員工也都僵了，神色瞬間就尷尬了。

    瑞瑞的這個問題是公司歷年來經(jīng)久不衰的八卦話題，所有人都在背后偷偷討論，偷偷猜測著。

    “你和杜老師什么關(guān)系？”瑞瑞很有魄力地用力拍桌子，那模樣象極了女王生氣時的樣子。

    “瑞瑞，爸爸在開會?！彼肽贸龈赣H的威嚴(yán)呵斥，但是，手心都濡濕了一片。

    瑞瑞怎么會突然這么問？誰，是哪個王八蛋在女兒面前碎嘴？他現(xiàn)在很想砍人！

    “我恨死你了！不許開會，不讓你開會！”今天的瑞瑞，超不講理，她踩上凳子，爬上會議桌，手腳并用，極潑地掃落桌上的文件、設(shè)計稿，讓他開不成會。

    小孩子都很聰明，知道誰奈何不了她，反正瑞瑞就是吃定了他。

    “瑞瑞，不許胡鬧?！彼锨?，急忙抱住女兒，不讓災(zāi)難泛濫，“你們都出去，下班！”他打發(fā)下屬們離開。

    今天之后，估計他真的要顏面掃地，成為下屬們茶余飯后的笑料了。

    識趣的下屬們急急收拾著文件，趕緊離開。

    當(dāng)最后一名員工也退出會議室，他捧起女兒的淚臉，用很溫柔地聲音，“端瑞，告訴爸爸，是怎么一回事好嗎？誰是杜老師？”他沒辦法，只能先假裝不知道誰是杜老師，只是對著女兒說謊，心臟跳得好快。

    但是，瑞瑞可沒這么好騙，她拳打腳踢，又是抓他的臉，又是踢他胸口，把他打得好痛，“你還騙我、你還說謊！”這什么世界？對于他的外遇，老婆只是冷若冰霜，女兒側(cè)象在抽負心漢一樣狠揍他。

    但是，打歸打——

    瑞瑞一邊打他，一邊哭得幾乎斷了氣地控訴，“爸，你是不是象小胖的爸爸一樣，和外面的阿姨好上了，不要mama了，不要瑞瑞了？”

    瑞瑞的連連質(zhì)問，淚流不止的樣子窒住了他。

    “嗚嗚嗚，爸爸是壞爸爸！爸爸要是和mama離婚的話，瑞瑞就不要爸爸了，再也不認爸爸了！”瑞瑞大哭個不停，“mama沒有面目可憎，是爸爸很討厭，每次都欺負mama！”

    爸爸要是和mama離婚的話，瑞瑞就不要爸爸了。

    宋、予、問，她到底和女兒說了什么？！她居然告訴女兒，他外面有人嗎？她對女兒胡扯，說他講她面目可憎？她給女兒洗腦，只要他提出離婚，瑞瑞就不要爸爸，再也不認爸爸了？

    “瑞瑞，別哭?！迸畠嚎?，他也疼。

    大人的錯，為什么要讓那么小的孩子來承擔(dān)？

    “爸爸，我問你，杜老師是不是有你的寶寶了？是不是mama騙我的？”瑞瑞那一刻淚望著他的眼神，怎么說呢，成熟得發(fā)緊又天真的揪心。

    女兒一再地提到曉雯，不得不讓他懷疑——

    “你媽找曉雯攤牌了？”肯定是宋予問找曉雯麻煩了！

    “錯得人是爸爸，為什么爸爸還不認錯？！”瑞瑞大叫。

    起初杜老師尖叫，她急急跑過去，果然是mama在欺負杜老師，但是，mama“欺負”的內(nèi)容——

    他知道，他錯，在賀太太面前他不承認錯誤，但是，對著女兒，他不行。

    他梗住，良久良久，才低啞著嗓子，“瑞瑞，我、爸爸有錯……但是，現(xiàn)在……杜老師已經(jīng)有了爸爸的孩子，瑞瑞，不是想要個弟弟？瑞瑞就當(dāng)以后多個弟弟陪瑞瑞玩，好嗎？”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