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藥箱嗎？”

    “為什么進我房間不敲門？”看清楚倚靠在門邊慵懶的那道身影，她抬眸，把紙張一一收好，神情冷若冰霜。

    “我敲了，你一直在專心想事情?！彼柭柤绨?，并且，非常厚臉皮將自己煮得爛透了的老虎蟹留了一部分給她，還特意曬出自己的傷指，“賀太太，我受傷了！”

    以前談戀愛的時候，有一次遇見一個刁鉆到極其變態(tài)的客戶，合作案談了好幾次都談不下來，對方還企圖偷摸他們公司女員工的屁股，結果，賀毅騰得站起來，合同往垃圾桶里一丟，就把那個客戶揍成了豬頭。

    當然，他自己也受傷了，那天，予問幫他綁手背上的傷痕時，特別生氣，氣到故意給他綁得很痛。

    今天，如果她有怒氣的話，他也可以讓她對他的傷指發(fā)泄。

    但是這回，她冷淡到對他的傷指和特意送上來的餐食都一眼也不給予關注。

    “你出去，我要休息了?！彼炎约禾上?，重新拉好被子，冷然背對著他。

    “宋予問，我們好好談談，行嗎？”他低下姿態(tài)，伸手就去拉她。

    她到底想怎樣？不吵不鬧，只是這樣一直把他當空氣在忽略，比任何方法都讓人覺得受不了。

    當然，他完全忘記了，自己也曾把她當空氣忽略了好幾年。

    “你的手，怎么了？”但是，才剛觸到她的掌心，他就驚呼，急忙翻過她的掌，一查看馬上發(fā)現(xiàn)，她的掌心有很多未愈合的傷疤。

    他突然又想到，那被丟棄在路旁的寶馬車，昨天到現(xiàn)在他一度以為她是知道他做得好事以后，直接扔車以示憤慨。但是，原來沒這么簡單？

    她冷淡地抽離自己的手，厭斥的表情那么明顯。

    “宋予問，你是不是像警方懷疑的一樣，遭劫匪了？”他很懷疑。

    但是，有人遇劫后，還像她這么平靜的嗎？不是說，連著一段日子心理上都會無法調(diào)整，很長的一段日子，都會杯弓蛇影？而宋予問平靜的樣子完全不像。

    她懶得回答他的問題，因為，她現(xiàn)在所有的一切，已經(jīng)沒有讓他知曉的必要。

    “你真的遇劫匪了？還受傷了？”她不給他答案，他只能自己一再猜測。

    “賀毅，不關你的事！”她很冷。

    因為，那些劫匪最多傷的只是她的金錢和身體而已，但是，他所做的事情，傷害都是無形又致命的。

    不關你的事。

    很冷漠地一句話，讓他怒了：“宋予問，你知不知道，很多時候，你堅強到讓人覺得很可怕？你能不能別總是這么獨立堅強？偶爾靠一下男人會死嗎？你能不能讓男人有一點點的存在感？”他是她的丈夫，她就不能態(tài)度柔一點，偶爾靠一靠他？

    他的指責，讓她失笑。

    “我靠一下男人會死？我去靠誰，你嗎？”她順著他的話，反譏。

    如果她去靠他，今天的天早就塌下來了，她早就被他整得整個人崩潰了。

    他被梗住。

    “賀太太，你偉大，我是不值得你靠！”他用力鼓掌，佩服死她了。

    一口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吐不出來，咽不下去。

    氣氛，僵持。

    宋予問挺著腰，還是一眼也不去瞧他。

    她的性子是倔，她的性子是太硬，但是一個給她如此難堪的丈夫，她如何放下自己的驕傲？不，她不能！

    “我不值得你靠，所以，你準備找個其他男人靠一靠？”他的眼眸閃過譏誚，“就那個趙醫(yī)生？現(xiàn)在的醫(yī)生，時間都這么多，服務這么周到，工作這么空閑，還負責親自上門打針換藥？瑞瑞說你們兩個人摸來摸去又是什么意思？不覺得當著女兒的面，你的行為太囂張，太不懂得收斂嗎？”起碼，他不會讓瑞瑞知道曉雯的存在！他可記得，她說過大家各過各的，意思就是，他有了曉雯，她也要光明正大來個趙醫(yī)生？

    剛才，她拍拍趙士誠手的樣子，分明兩個人就是很有默契，好像有無限的秘密一樣，那讓他……不爽透了。

    面對他的連連質(zhì)問，予問只覺得很可笑，心更寒了。

    “你可以侮辱我，但是請不要侮辱趙醫(yī)生！特別，在你和杜曉雯做了那么無恥的事情，給盡別人的生活羞辱以后，你怎么還能這么理直氣壯的在趙醫(yī)生頭上潑污水？！”她很冷道。

    果然。

    終于被證實趙士誠的身份，賀毅胸口五味陳雜。

    他媽的，他是對不起那個男人，但是，他搞人家未婚妻，不代表歡迎別人來搞他老婆！

    “你們什么時候開始交朋友的？”換句話說，他是什么時候開始又被跟蹤的？他以為自己做得很隱蔽了，連手機號碼都另外申請一只，原來到頭來還是躲不過她的火眼金睛。

    “在你們又開始以愛的名義的時候。”她冷笑，開門見山。

    瞬間，他整個人都無力了，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她這么強的戰(zhàn)斗力。

    沉默了半晌，他只希望她明白，“宋予問，愛一個人有錯嗎？”別人不懂，她怎么可能不懂，曾經(jīng)，他那么那么愛曉雯，分手的時候，又是愛得最濃烈的時刻，這種感情，到現(xiàn)在還沒辦法、更來不及稀釋。如果今天，他犯錯誤的對象是別人，他根本不用考慮就能撥亂反正，給點錢就把別人打發(fā)走，但是——

    那是曉雯啊！

    他以為，宋予問一直懂他，懂他藏在心底的那唯一的認真。

    宋予問，愛一個人有錯嗎？這句話，問得她心寒至極。

    “錯，很有錯！你唯一的錯就是，在你們以愛為名義的時候，你們不曾顧慮過，我還是賀太太！”宋予問一字一頓從齒間迸出。

    ……

    杜曉雯？她是誰？什么叫以愛為名義？什么叫愛一個人有錯嗎？

    瑞瑞從門邊，拉回耳朵，爸爸mama說的話，很多她都聽不懂。

    只知道他們在吵架，而且，問題好象很嚴重的樣子。

    肚子餓了，剛才幾乎都沒吃什么東西就跑上樓，就是為了讓爸爸mama早點合好，但是，沒想到，倒偷聽了一場吵架。

    瑞瑞重新下樓，坐在餐桌上，面對一桌難吃的菜肴，繼續(xù)慢慢煎熬，心情本就有點低落，偏偏老爸扔在沙發(fā)上的公文包內(nèi)手機響個不停。

    “喂，你哪位？如果找我老爸，他不在，他很忙！”從包里翻出手機，一接起電話，她也不問是誰，就語氣很不好的喳個沒停。

    電話那頭，一陣的沉寂。

    瑞瑞以為是打錯了電話，剛想掛斷時，傳來纖纖細細的聲音，“你是瑞瑞嗎？”

    咦，認識她？

    “我是，你是誰呀！”瑞瑞不客氣地問。

    “我、我是杜曉雯……你爸在嗎？”她很輕地介紹自己。

    杜曉雯？剛才引起老媽和老爸吵架的另一位主角？

    瑰瑞頓時警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