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
個人,是他的表舅,是浦川城郊的農(nóng)民,這倆年搞拆遷也分道了一些錢,人很好,只是生了個女兒是傻的,他問秦琛說小啞巴看起來還是蠻勤快的,要不要去表舅那里。秦琛當然知道小食店老板的意思,說是當兒子養(yǎng),其實是為了將來的女兒找一個依靠,似乎的確是對所有人都好的主意。可是,小啞巴愿不愿意呢?他望向廚房,他知道,小孩兒一定已經(jīng)聽到了。秦琛也不藏著掖著了,蹲在小孩兒的面前,問他愿意不愿意去小老板的表舅那里,他用一直冷淡又不屑的眼神看了秦琛許久,忽然一口要在秦琛的胳膊上。小孩的牙很鋒利,直直地把他咬出了血,他抬起頭,眼圈是紅的,嘴角還沾著秦琛的鮮血,秦琛想,是我被咬出了血,都沒哭,你怎么反而哭上了?當天小孩兒就徹底消失了。之后的幾天秦琛怎么樣在海港街的附近找他,都找不到。直到半個月后,在臺風再一次肆虐來襲的時候,秦琛有一次接到了一個外賣的訂單,送到一個富人居住的高級別墅群,專門點了他們家的招牌炒飯。高級別墅群的管理很嚴,他被門衛(wèi)帶著穿過復雜繁復的樓群,想著這樣的富人也會要吃街邊的垃圾食品嗎?真是奇怪。他把外賣送上了樓,然后,他再一次見到半個月前消失的小啞巴。短短幾天不見,他似乎已經(jīng)從兒童過渡到了少年,他穿得干干凈凈的,跟一個小少爺似的,秦琛便猜著他是回了家,秦琛剛想問他過得好不好,他回過頭來,冷漠的看了一眼秦琛,說,“炒飯放下,你可以走了?!?/br>秦琛愣了一下,他發(fā)現(xiàn)小啞巴不是小啞巴。——原來他是會說話的。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點回憶,明天應該結束了。第21章第21章◇38◆秦琛后來又往那個別墅群送過幾次外賣。每一次,他騎著三輪車風塵仆仆的把買賣送到那棟大別墅里,任由類似管家還是保鏢的人物把外賣盒子拎到他曾經(jīng)的小啞巴面前,每一次,許以真都安安靜靜坐在那里,斯斯文文的把送來的東西吃得干干凈凈,有時候是炒飯,有時候是烤串,有時候是魚湯面。秦琛站在一邊等著管家給他結賬,有時候也會看幾眼許以真吃東西。許以真實在是太瘦了,白色體恤下面的身體仿佛一張紙,秦琛有些懷疑平時這個小孩兒都是不吃東西的,可是許以真的坐姿又是標準的乖寶寶姿態(tài),細嚼慢咽,卻聽不到一點咀嚼的聲音。許以真吃飯是沒有聲音的,有些像咀嚼葉子的小倉鼠,等到吃完后,有時小孩兒會幽怨的看一眼秦琛,開始挑刺,比如說“米飯?zhí)浟?,像給老太太吃了”,“牛rou串太硬太塞牙了,把牙都給彈出來了,”或者是“魚里為什么會長刺,不長刺就不能活嗎?”……諸如此類的,他一本正經(jīng)的控訴,仿佛他說的不是強詞奪理,而是很有道理的一樣。——許以真的道理。秦琛覺得許以真的這些習慣很不好,比如挑嘴,比如含著食物說話,可是眼前的小少爺再也不是他的小啞巴了,他說不得罵不得,更不能握著手糾正他我筷子的姿勢,他無可奈何,只好默念顧客是上帝,不跟小朋友計較。每當秦琛以為他們再也不會點他們小食店的食物的時候,總是很快有新的訂單下來,而且點名秦琛去送。秦琛哭笑不得。直到有一天,秦琛在那位管家口中后來得知了為什么一直要他送餐的理由時,他還是吃了一驚,他說,“少爺自從這一次從海上回來以后,就一直不肯吃飯,有時候甚至可以三天三夜不吃飯,一看到葷腥就吐個不停,問他發(fā)生了什么也不說,我看少爺實在是可憐,只能偷偷帶少爺愛吃的炒飯進來,他的家里人都不知道,所以你也不要聲張?!?/br>秦琛沒有什么表情的點頭答應著,心卻沉到谷底——他想,不能任由他這樣任性下去了。轉眼浦川的雨季就要過去了,秦琛的課題也完成的差不多了,他打算在開學之前回家一趟,就想把小吃店的活辭了,好在,他身邊剛好有一位勤工儉學的學妹,正好把活交接給他了。誰知道等他從老家回來,那位學妹卻哭訴著找上他,她說,“學長,你這活可是有生命危險的,我可干不了?!?/br>◇39◆秦琛聽了就問他是怎么回事?她說是不是有一個客戶經(jīng)常上我們家點餐,家里有一個神神叨叨的小孩兒。秦琛一聽,就是知道她在說誰了。“他拿了飯,忽然說jiejie你過來,我看小孩又乖又漂亮,我就走了過去,誰知道他忽然坐上了欄桿,臉色立馬沉了下來,問我你在哪里,為什么忽然換了我來送餐,是不是你討厭見到他?”“我嚇得一動不敢動,說了你回了老家,我是帶班的,可是那個孩子就是不信,情緒很激動。”過了一會兒,小學妹又湊過來問他,“學長,他……不會是你的私生子吧?!?/br>秦琛說一句你滾,卻是半點也笑不出了,他想他要找小啞巴好好談一次,說來也奇怪,小啞巴不是他的私生子,可是他卻總覺得自己對于他有種莫名的責任,想要糾正他的壞習慣,想要把他拉上康莊大道。這個機會秦琛還沒有等到,許以真就主動找上他了。秦琛的第二份實習在海港大廈。海港大廈是本地一個綜合性的商業(yè)寫字樓,人流嘈雜,他正要沿著電梯下樓,就看見一個背著書包的小身影飛快竄入人群,后面跟著幾個彪形大漢。秦琛看請示不妙,拉了小孩就往頂樓跑,好在秦琛已經(jīng)工作了一段時間,對海港大廈十分熟悉,很快就甩掉了幾個彪形大漢。他們上天臺沒一會兒,就烏云壓境,天色越來越暗沉,低空盤旋的飛鳥掠過,發(fā)出低沉的哀鳴。秦琛抬頭望了望山雨欲來的天色,想著,今年的最后一場臺風終于如約而至了。許以真還沒有從剛才的驚魂中回過神來,只是死死的看著秦琛,眼里思緒翻騰,忽然,他毫無預兆的沖過來,抱住了秦琛的大腿,如同抱住最后一個救命稻草一樣。那時候的許以真,剛從兒童過渡成少年還不到他的腰間,在那個肆虐的臺風天,站在天臺上,用磕磕巴巴的中文對秦琛說,“你帶我走吧?!?/br>見秦琛沒有反應,小孩又用日語和英語分別說了一遍。他的語氣可憐極了,就像寒夜那個賣火柴的小女孩一樣,一次又一次的擦亮一瞬即滅的火柴,來奢求最后一個幻想。秦琛出于震驚中,沒有辦法回過神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