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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哭我有什么辦法!該哄的、尿布該換的、該喂的,我都做了,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一直哭,我每天都還要工作,他這樣哭,我也沒辦法睡!」難怪人家說氣死驗無傷。時星嘔得快內(nèi)傷了,辛辛苦苦照顧,還要被懷疑「疑似虐嬰」!黃姑婆抱著時月走進屋內(nèi),更噴血的是,時月一到黃姑婆家,哭聲就停了。「……黃姑婆,你不是都沒結(jié)婚,時月送你當干兒子算了,至少你走了有人幫你捧骨灰。」時星自暴自棄地說。黃姑婆拿起鐵卷門的拉桿往時星頭上敲去。「殺人啊!」時星抱頭痛叫。「死囝仔,居然咒我死!有沒有天良啊你!」時月張著眼吸著大拇指看著二人,嘴里咿啊咿啊開心地叫,和在家就哭得像紅色面龜完全不一樣。「……或許是看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你有帶去廟里收驚嗎?」黃姑婆緩緩說,畢竟走過六十幾個年頭,她過的橋都比時星吃的鹽還多。「去兩次了,還是沒用,根本就是在騙錢。」帶去給醫(yī)生看,醫(yī)生又說沒發(fā)燒,健康得很,害他又浪費掛號費一百五十元。時星都快被哭得精神衰弱了,晚上到半夜三點才下班,還來不及闔眼,又要到黃姑婆那將弟弟接回來照顧。住在這個「新」家三個多月,巷子里的左右鄰居也逐漸變成熟面孔,他也聽到一些風聲,說是房子風水有問題,明明是空屋,晚上卻經(jīng)常會從窗戶看到影子,原先的屋主曾請道士來超渡,但成效不彰,才會想便宜地脫手。黃姑婆話說得含蓄,但時星怎會不知道?不管是不是迷信,以他們目前的經(jīng)濟狀況,能搬去哪里?能有房子遮風避雨,哪還管得了風水這等無稽之說,時星在心中苦笑。家里有沒有鬼他不知道,錢鬼倒是有一只——就是他。只要給他錢,半夜叫他去墓仔坡挖墳都行。不是沒客人找他出場,而是他一直無法下定決心,他猶豫是否該早上再兼一份工作,去送報紙或牛奶。「黃姑婆,小月就麻煩你了,今天除夕,我們公司上到十二點,回來我就來接小月回去。」七點三十幾分了,再不去就遲到了,時星準備去牽機車。「阿星?!裹S姑婆喚道。「???」時星一回頭,就看到黃姑婆干皺的枯爪手。「你還沒給我錢。」時星掏出一張五百元,放在黃姑婆的手上。「死囝仔,這點怎么夠!」「不是說好了照顧到我到下班五百元?」原本說好的三百元褓姆費因為時星工作的時間到半夜,黃姑婆要求加錢。「今天是除夕,你不包個紅包意思意思給我老人家?真不會做人?!箾]禮貌,她可是很用心在照顧小月,還自掏腰包買水果做成泥給小月吃。時星氣極反笑,從皮夾抽出一張總統(tǒng)給黃姑婆。「我去上班了?!?/br>欽天監(jiān)─觀象臺。黑夜中,隕石如雨般不斷落下,忽然大地一震,整個樓身隨之搖晃,仆役們紛聲尖叫找地方躲避。「快差人稟告皇上!」納蘭無求萬萬沒想到天空異象甫生,七彩的火光一閃即逝,尚還來不及應變,竟會發(fā)生這等事,而且那方向……「納蘭國師,不好了!皇上寢宮起火了,好像是剛剛落下的隕石引起的!」外頭值班的侍衛(wèi)著急地沖進來。納蘭無求心一陡跳,一股不祥的預感襲來,莫非應劫在皇上?「而且……還聽說……」「聽說什么,還不快說!」「火勢很快就撲滅,但找不到…找不到皇上他人……」「怎么會找不到人,宮中的禁衛(wèi)軍在做什么,怎么沒在皇上身邊候著?」外頭白雪紛紛,納蘭無求快步前往皇帝居所干清宮方向。「弟兄們四處都找遍了,但皇上簡直就似消失了般……」侍衛(wèi)惶恐地說,身體跪伏得更低。平日鎮(zhèn)靜若恒的納蘭無求倏然停步,一頭少年白發(fā)在雪中飄揚,臉上終于失去顏色。第二章地獄就是這個樣子嗎?他等著牛頭馬面來拘提,可是沒有,他在空中找不到可落腳的地方。永竫感覺身體在黑暗間飄浮,御春露的作用在體內(nèi)經(jīng)脈不受控地竄走,全身如被火焚燒般,任他拼命勻息想將平抑體內(nèi)紊亂的真氣,卻徒勞無功。不知過了多久,黑暗中忽然出現(xiàn)一道微光,他強自再提真氣,本能掙扎地朝出口去。突地,奇異的景象映入他眼簾,這里周遭矗立著會發(fā)光的長柱,玻璃里有著人影走動,他身體繼續(xù)往下降,看得更清楚了。地獄里的人長相和他想像中不一樣,沒有青面獠牙的鬼差,也無刀山油鍋,四邊的道路有著奇怪會發(fā)光的盒子在行走。驀然,他的身體筆直往下落,速度越來越快,天空劃過一道七彩的虹光,瞬間消逝不見。事實證明,人類的適應力是非常驚人的。三個月過去,時星從一開始的菜鳥,成為老鳥。他已逐漸適應酒店的環(huán)境,不過離喬治所說的月入數(shù)十萬還差得遠,底薪加上客人開瓶費和小費約四萬多。四萬多,扣掉房貸,健保、水電,每日黃姑婆的褓姆費和時月的開銷,錢彷佛在填無底坑般,永遠補不滿。連他都很難相信,短短三個多月,自己竟然會變成一個錙銖必較的錢鬼,還拿筆記帳統(tǒng)計開銷,還去書局買了本回來研讀。最尷尬的是,每次出門買東西的時候,每個人都以為他是時月的爸爸。(囧)月收入四萬多,連想存?zhèn)€應急的錢都沒有,貸款二十年,還有小月的開銷……除非他接外快,也就是出場。半夜去墓仔坡挖墳或當0號被捅x眼……前者似乎比較吸引他。除夕夜,帝王酒店仍高朋滿座。「阿星,今天你穿這套西裝好不好?」喬治拿出一套藍色西裝。「都可以?!箷r星現(xiàn)在上班穿的西裝制服仍是喬治借他的,不過時星堅持幫忙付清洗費。他不否認,一開始他是為了錢下海,對同志天生有一些連他都不明了的成見,不到厭惡,但從小被灌輸男人就應該和女人在一起這觀念是根深蒂固的。在這邊上班三個多月以來,同事間逐漸熟絡,大家閑聊中,會來這里上班的人因素很多,缺錢占多數(shù)主因,有的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