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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您的兒子,他再好,也是因為有您教導?!?/br> 皇帝抬了抬手,讓皇后勿要多言,隨即讓她也出去。 片刻后,整個屋子就只有君臣二人,曹宗渭心中壓力倍增,他不知道皇帝接下來要同他說什么。 一刻鐘的寂靜后,皇帝開口了,他靠在迎枕上閉著眼,問曹宗渭道:“曹卿覺得朕……應不應該廢太子?!?/br> 皇帝方才說的話,都是為了讓皇后心安而已,現(xiàn)在的話,也許才是他的真實想法。聽曹宗渭心如擂鼓,不知該如何作答。 深思熟慮后,曹宗渭選擇了坦白,他行大禮,伏地道:“臣以為……九皇子更能擔得重任,但臣,只聽皇上差遣,絕無二心!” 皇帝點了點頭,道:“文臣多jian猾,常常話中有話,欺上瞞下,還是曹卿最為耿直。你們曹家從你祖父開始就深得朕的寵愛,朕就是喜愛你們耿直忠誠的性子?!彼约阂埠荏@訝,到了曹宗渭這一代,武定侯府不僅每輩出一個大才,祖父三代的性格,幾乎都差不多。 在皇帝的眼里,信任曹家?guī)缀醭闪藵撘庾R里的事。 曹宗渭心中松快了一些,以他對皇帝的了解,方才他應該沒有觸到皇帝逆鱗。 ☆、第一百二十九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 曹宗渭怎么也沒有想到, 皇帝會把兵符交給他! 接過兵符的時候,曹宗渭還有些恍惚,自從居庸關回來之后, 他便上交了兵符,他和這個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東西, 已經(jīng)一年沒有碰過面了。 曹宗渭身為中軍大都督,只有領兵之權。大明僅有兵部和皇帝才有調兵遣將的能力。 現(xiàn)在曹宗渭得了兵符,等于可以號令手下將士,只要他留在京都扶持九皇子,就算兵部持有兵符, 太子等人想要造反,也絕對不可能。 皇帝這么輕易的就把兵符交給了曹宗渭,也不知道是病的太厲害覺得已是窮途末路,才對他托付如此重任,指望著他臨重要時刻, 做出最明智的決定,還是說已經(jīng)下了決心要廢太子,想立九皇子為太子。 曹宗渭半晌沒有說話,兵符已經(jīng)到了他手里,皇帝的意思已經(jīng)不再重要了, 何況眼前的君主已經(jīng)活不了多久了,大明江山,幾乎已經(jīng)快要易主了。 皇帝一直閉著眼養(yǎng)神,并沒有讓曹宗渭退下, 君臣二人就這么相處了好半天。 曹宗渭差點以為皇帝是不是昏過去了,他輕喚了一聲:“皇上?” 皇帝氣息均勻,嗯了一聲,緩緩睜開眼,道:“扶朕起來,朕要擬詔?!?/br> 曹宗渭道:“何不讓司禮監(jiān)的人代勞?!?/br> 皇帝固執(zhí)己見道:“朕要親自動筆。” 曹宗渭只好道:“微臣把椅子移過來,省得您勞動?!?/br> 皇帝唇角帶著一抹淡笑,道:“好?!?/br> 曹宗渭起身,把沉重的一把楠木椅子搬到龍榻之前,備好了筆墨,親自研磨,將筆交到了皇帝手里。 皇帝顫抖著右手,顫顫巍巍的寫了三行字,擬完詔,他道:“若……大局定下,這旨朕就放在御書房里,曹卿記得讓人宣讀圣旨?!?/br> “臣遵旨?!?/br> 皇帝把圣旨交到曹宗渭手上,讓他放到桌上去,便欲躺下。 曹宗渭扶著皇帝躺下,把椅子等物移回原處,手執(zhí)圣旨,快速的掃了一眼,無他,唯掛念平樂,這一紙圣旨,就是保她的命的東西。 曹宗渭出了大殿,皇后跟前的大宮女過來接了他,親自送他出宮。 宮女一路低頭,對曹宗渭小聲道:“皇后娘娘讓奴婢告訴您,皇上中了毒?!?/br> 曹宗渭五指收緊,唇抿如線,目視前方,問道:“怎么回事?” 宮女道:“是先皇后留給太子的人下的毒?!?/br> “毒可清了?” 宮女搖頭,道:“皇后暫且沒有輕舉妄動?!?/br> 曹宗渭皺著眉,若有所思。不光帝王無情,這后宮中的女人,也并非真情實意,方才在殿內,皇后那出戲做的可真好。 宮女又問曹宗渭,方才殿內皇帝同他說了什么。 曹宗渭看著出宮的路已經(jīng)不長了,便道:“我出了宮去同九皇子說,再由九皇子轉述?!?/br> 宮女面露急切,轉瞬即逝,送了曹宗渭一段路,便折回了。 出了宮,曹宗渭先回了武定侯府,不知為何,這個時候他很想念賀云昭,想念他睿智聰明的夫人。 賀云昭正在外邊曬太陽,乍然一見曹宗渭回來了,有些詫異,揚唇笑了笑,把手里的物事都放下,起身去迎他。 “侯爺,怎么回的這么早?” 曹宗渭道:“回來取一樣東西,等會兒就要出去一趟?!?/br> 夫妻二人攜手去了書房。 關上房門,賀云昭問他要取什么。曹宗渭沒答話,把兵符從懷里摸出來,遞給她看。 賀云昭沒見過兵符,但是這種東西貴重莊嚴,一眼就能認得出來。她鎖眉問道:“是兵符?” 曹宗渭點了點頭。 賀云昭驚訝地長圓了嘴巴,道:“皇上居然把這個交給你了?” 曹宗渭點了點頭,道:“皇上一直是很冷靜理智的人,估計他也自己大限將至,所以才臨時托付于我?!?/br> 賀云昭微微點頭,道:“皇上的意思,應該與你的心意一致吧?” 曹宗渭答道:“是。眼下太子已立,若要廢,除非有足夠的理由,就看刑部什么時候能夠查到戶部的紕漏了。等此事一過,便可廢而重立。便是他們想要謀逆,皇上手里的兵符在我這里,兵部也拿捏不了我?!?/br> 賀云昭道:“那便把握十足了,你何不直接去九皇子,回來一趟是為著要取什么?要不要我替你找?” 她還沒反應過來,曹宗渭就將她緊緊地樓主了,粗重的呼吸吐在她的發(fā)頂,溫暖而濕潤。 賀云昭有些愣然,卻也只是回抱著他,環(huán)著他的腰身,道:“可是遇著了什么事?” 賀云昭連日不見客,在家都是披散頭發(fā),或是用帶子簡單束著。曹宗渭吻著她的發(fā)頂,與她親密接觸。 他道:“皇帝中了毒,若不是因著這個緣故,應當不會支撐不過七月?!?/br> 賀云昭震驚了,在皇宮里,竟然有人給皇帝下毒! “你是如何知道的?不會是皇上親口告訴你的吧?” 曹宗渭搖了搖頭,道:“皇上不知道這事,是皇后告訴我的。” 這句話包含了太多意思,賀云昭不敢置信道:“也就是說,是太子的人下的毒,而且皇后眼睜睜地看著?” 不光如此,皇后還裝出一副情深義重的模樣,皇帝好似也信了。 曹宗渭道:“是,你都說對了?!?/br> 賀云昭撫著他的肩膀,看著他的眼睛道:“皇后是想借此機會把太子安插在宮里的人一網(wǎng)打盡?” 能給皇帝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