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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生她都打算報了仇, 便孤獨終老的。 賀云昭抿了抿粉潤的唇, 道:“下午兩個孩子到我這里來玩了。” “我曉得,早起我出門的時候就見他們兩個穿戴整齊似要出門, 想來除了夫人這里,也沒有別的去處能讓他們兄弟倆這般勤快了。” 尤其曹正允, 他年歲小,還是貪睡的年紀, 因著早上起的早了,午時消完食那會兒, 足足睡了大半個時辰。 曹宗渭想起兩個鬼心眼多的兒子, 繃著臉道:“他們兩個沒煩夫人吧?正允也沒說什么不該說的話吧?”簡而言之就是, 曹正允有沒有告他的黑狀! 賀云昭抬眉毛道:“煩我倒沒有,左右閑坐著無事,上午的時候給麾哥兒打了和允哥兒一樣的絡子,串上了他的生肖?!?/br> 這還叫沒煩?! 曹宗渭扯了扯嘴角道:“夫人何必替他們兩個費心,只給些吃食茶水敷衍敷衍就是,沒得打絡子費眼睛!” 賀云昭險些笑出聲,還真是親父子,說話都別無二致。 曹宗渭看著她問道:“夫人笑什么?” 賀云昭直起腰道:“笑你們父子說話太像,果真是心有靈犀?!?/br> 什么???他的兒子竟然讓夫人敷衍敷衍他?! 曹宗渭握拳輕輕捶了下桌子,薄怒道:“是曹正允說的吧?那臭小子怎么說的?” 賀云昭抿唇笑道:“也沒說什么,不過是說你脾氣兇狠,不會體貼人,又不懂得投其所好……” 倘若曹宗渭是根木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怒火給點燃了,這什么兒子啊,凈會拆臺,只會拖后腿,跟個細作似的!這要是放在戰(zhàn)場上,他就一腳踢死這樣的jian細! 曹宗渭不能當著賀云昭的面發(fā)火,不然不就證實了“脾氣兇狠”那一條嗎?絕對不能生氣,絕對不能! 平靜了情緒后,曹宗渭誠誠懇懇地盯著賀云昭道:“夫人,我常年待在軍營,雖然不拘小節(jié),行為粗鄙了些,但我保證,我以后絕不兇夫人?;蛟S我也沒有那些細心的男子那般體貼,但只要夫人要求的,我都會盡量做到。還有投其所好,夫人喜歡什么,我就喜歡什么,夫人想要什么,只要我有,我就給?!?/br> 賀云昭心里甜的滴蜜,桃面帶笑道:“俗物我是看不上的,只要你一顆真心?!?/br> 曹宗渭松了口氣,握緊了她的手道:“真心早就給夫人了,夫人還未還給我?!?/br> 賀云昭把護腕拿出來,塞到他手上,道:“這就還給你!” 曹宗渭拿著護腕細細端詳,不放過刺繡的每一個細節(jié),他看著威風凜凜的兜鍪大將道:“夫人……這人的眉目同我真像……是照著哪里的人物繡的?” 過了會兒,曹宗渭才反應過來,驚喜地看著賀云昭道:“夫人,這就是我罷!” 賀云昭笑而不語,活脫脫一個呆子,連自己都認不出來! 曹宗渭立即帶上,歡得抱住賀云昭在她額上落下一吻,道:“謝謝夫人?!彼睦镉兴?/br> 賀云昭想要推開他,奈何曹宗渭的懷抱太緊,她嬌軟的身子被包裹在里面,壓根出不來。 曹宗渭無賴道:“偏生曹正允可以親你抱你,我就不可以。論起來,我才是夫人最該親近的人!”管他大兒子小兒子的,都一邊去! 賀云昭貼著他寬闊的胸膛,聞著他身上淡淡的男子氣息,揪著他的衣領任由他抱著。 曹宗渭磨蹭著她的柔軟似墨的發(fā)頂,閉著眼享受道:“夫人,上次你推開了我,這次可別。我就抱一會兒,一小會兒。” 這幾天為著程懷信的事,還有都督府里棘手的一些事,他幾乎夜夜晚睡,白日又要早起,鐵打的人也覺著累了。 但美人入懷的這一刻,曹宗渭覺著什么都值得了。溫香軟玉臥在他的懷,貼著他的心,讓他的疲倦消失得無影無蹤。 賀云昭就這么溫順的在曹宗渭懷里老實待了一會兒,一會兒,又一會兒…… 最后還是曹宗渭自己覺著不妥了,才松開她。 愛憐地摸著手上的護腕,粗糲的指頭滑過彩線小人的眉毛和嘴巴,曹宗揚唇道:“沒想到夫人把我的面容記得這般清楚?!?/br> 都相識多少年了,能不清楚么? 曹宗渭寶貝地看著護腕,勾起唇角道:“這回回了家,他們兩個再不好在我面前炫耀了。” “什么寶貝東西,也值得你們父子三人挨個比拼著來?!?/br> 曹宗渭挑挑眉毛道:“你不懂,世間金玉難得,夫人的心意不易得。我問夫人,那墜子和這護腕,你可曾送給了別人不曾?” “那倒沒有。” “這就是了,所以這才是世間珍寶,有錢也買不到?!?/br> 賀云昭心里還是高興的,這父子三人是真的珍重她。 眼看著時候不早了,曹宗渭不便再留,便戀戀不舍地回家了。 回到家中,曹宗渭氣定神閑去了書房,把護腕放在玉刻湖光山色老檀木匣子里,底下墊著綢布,小心地合上匣子,收了起來,放置在多寶閣上最高的位置。 去凈房里沐浴一番,曹宗渭才換上青衫去了書房。 書房的燈亮了才一刻鐘,廂房立馬有動靜了,哥倆不知從哪個門鉆出來,噔噔噔跑到書房來了。 曹正允笑嘻嘻地看著曹宗渭道:“爹,回來了?” 曹宗渭漫不經(jīng)心道:“嗯,回來了。吃飯沒?”這倆小子這個時辰了還來他的書房,只怕是要來炫耀一番。 今天他就要讓他們倆知道,在他面前得意過頭是什么后果,比夫人的禮物?就他們那倆玩意還嫩了些! 心里早把倆崽子訓了幾百遍,曹宗渭面上還是一派平靜,喊了兩孩子到他跟前坐在靠背椅子上。 兄弟倆對視一眼,曹正允揚起笑臉道:“爹,我們今天去夫人那里玩了一整天,是一整天!中午還和夫人一起吃飯了,下午還在夫人屋里歇了覺?!?/br> 曹宗渭聽著這話波瀾不驚,他晚間也和夫人共進晚膳,雖然沒在夫人屋里睡覺,但是抱了夫人,還抱了那么久! 淡淡地“嗯”了一聲,曹宗渭根本不把他們倆放在眼里。 曹正麾也歡歡喜喜地摸出小墜子道:“爹您看,夫人說送我,今兒就送我了。” 曹正允也適時地把小老虎摸出來,掛在手腕上。 曹宗渭冷眼瞧著他們倆,無動于衷。 曹正允奇怪地看著曹宗渭道:“爹,您莫不是……”氣傻了吧? 曹宗渭淡定地翻著書,道:“你們那小玩意才費多少工夫,瞅瞅我的?!?/br> 放下書,曹宗渭站到多寶閣面前,長臂一展,就把木匣子拿下來,端著拿到兩兒子面前。 曹正允嘟噥道:“夫人好偏心,還用盒子裝著給爹,我就沒有。” “盒子是我自己的。” 兄弟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