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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我懂”的模樣,道:“夫人,二堂哥這回可下不了床了,屁股腫得高高的,再也沒法欺負我了!” 賀云昭輕輕皺著眉頭,都把曹正健打得下不了床了?她試探著問道:“不是你父親動手打的吧?” “不是,是大伯聽說了這件事氣得不得了,他自己個打的,事后我聽見父親在祖母面前說,若是叫他動手,那就是打斷他的腿了……” 果然像他的性格,護短又心狠手辣。 不過按著陸氏那般疼兒子的性子,居然舍得丈夫下那么狠的手,看來曹宗渭是施了很大的壓。 曹正允在賀云昭這里吃得肚子圓滾滾的,曹宗渭不愛吃甜食,以后同父親住一個院子,吃這種糕點的機會就少了,他得在夫人這里吃夠! 吃得心滿意足了,賀云昭喂了他一口茶水,曹正允摸著圓圓的肚子道:“我現(xiàn)在好開心,要是哥哥也能像您這樣陪我玩就好了。” “你哥哥年長你幾歲,又要讀書,沒工夫陪你玩也是正常的。” 曹正允撅撅嘴,“父親也是這么說的,但是不是這樣的。” “你哥哥和你二堂哥年歲相仿,兩人走得近也是人之常情,就算你父親這回教訓他要兄友弟恭,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喜歡上你,疏遠你二堂哥的。既然你父親已經(jīng)把這事往心里去了,日子長了,你親哥哥長大了,自然就明白了?” “真的嗎?”曹正允滿含期待地問,他還是很喜歡有個哥哥愛護他的,當然了,他也愿意對哥哥好。 “真的?!?/br> 以曹宗渭的性格,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兒子被大房的人當槍使,好生教養(yǎng)一段日子,曹正麾自然曉得好歹,也分得清將來和他一起撐起武定侯府的人會是誰。堂兄弟再好,哪有親兄弟靠得住,況且大房一家子多的是心眼,也并非真心待他好。 賀云昭知道陸氏的心事多,但她們兩個交往不多,說到底也只是曹家家事,與她是沒什么干系的,因此知道陸氏在打聽她,也并未往心里去,繼續(xù)讓丫鬟拿了別的玩意過來,陪曹正允玩了起來。 曹宗渭在梢間里待了有半個時辰,聽萬嬤嬤念念叨叨一些瑣碎的小事,曹正允則歡歡喜喜地跟在賀云昭身邊,翻花繩、九連環(huán),只要跟她一起,小崽子就不覺得膩煩。 臨到曹宗渭要走的時候,曹正允還十分舍不得,牽著賀云昭的手依依不舍,一步三回頭。 賀云昭摸了摸他的脖子,道:“有空再來玩,反正我有的是時間。” 曹正允眼睛發(fā)亮,道:“一言為定,夫人等我!下次先生休沐的時候我就來找您!” 賀云昭笑著送走了曹正允,心里裝著去寺廟的事,次日清晨,吩咐人去前院招呼一聲,讓程懷仁不必來請安了,便套馬出發(fā)了。 程懷仁此時剛準備房門去給賀云昭請安,乍一聽到這個消息竟然有些失落,擺擺手揮退下人,穿戴整齊準備去曹家族學。 還未出得房門,程懷仁就被沈玉憐給攔截住了。 程懷仁看著沈玉憐欲言又止的表情,喚她進來道:“屋里來說。” 沈玉憐絞著帕子,憤懣難耐,恨不得手撕了賀云昭! 別扭了半天,沈玉憐還是放柔了聲音道:“表哥……你又要去給她請安……能不能不去!你明曉得她心思不純,又何必……” 那日程懷仁醉酒回來,是沈玉憐照顧他到大半夜,大清早又來伺候著他,跟他告狀說,她親眼看見賀云昭送他進屋,還貼著他的身子,分明就是在勾.引他。 程懷仁又問了下人他如何回家的,可是侯府的人送他回來的,這才曉得,居然是和賀云昭同乘的呢。 那般狹窄的馬車里,他當時肯定離她很近很近。 沈玉憐見程懷仁出神,嬌喚道:“表哥!” 程懷仁冷靜地看著她,道:“你別胡說,母親堂堂正正的人,沒你想的那么心思。” 沈玉憐不甘地咬著唇,冷哼道:“表哥,我是姑娘家的我能看不出來?她若不是對你有想頭,怎會日日要你去請安,不就是想天天與你相處?若不是對你有意,又怎么會貼近你的身?那么些下人,難道都不能服侍你嗎?” 程懷仁醉的厲害,完全不記得是自己撲到賀云昭身上,還被她嫌棄地推開了。因此,順著沈玉憐的思路去想,嫡母也許真的……對他有想法呢。 沈玉憐添油加醋道:“她自己不也說了嗎?唯一能依靠的就是你,要不然為何要拿家財來討好你?哪有當家主母把家產(chǎn)全部都交到兒子手上的?就是親生的也沒這回事!” 有理有理,女人就是女人,女人的心思女人才知道,程懷仁終于明白賀云昭為什么一直待他那么好了,原來是這么回事。 程懷仁知道之后,居然沒有憤怒,還有一絲絲地興奮和開心,不管怎么看,賀云昭都太不像個母親了,更像個能紅袖添香的姑娘。 沈玉憐還欲再說,程懷仁冷冷打斷道:“今日母親去鎮(zhèn)國寺進香了,我要去學里,就走了,你有空多陪陪姨娘,她這幾日病的厲害,還是你親自照顧我比較放心。” 這話算半恭維了,沈玉憐臉色總算好了點,嬌聲道:“那是自然,姑姑的身體我自然放在心上?!?/br> 沈蘭芝是真病了,嫁進伯府這么多年,她從來沒受過這么多的氣,這還是頭一次她被人玩的團團轉(zhuǎn),她不甘心! * 賀云昭到了鎮(zhèn)國寺像往常一樣捐了香油錢,便要知客引她去見住持,但求能解一惑。 鎮(zhèn)國寺的玄元住持名聲頗盛,常常有人找他參禪或是解惑,據(jù)說還有狹隘的讀書人刻意來刁難他,出了幾個刁鉆的題為難玄元,住持倒也沒給人難看,幾句偈語就把人打發(fā)了。 賀云昭在禪房里見到了玄元,住持早過了知天命的年紀,光溜的腦袋,眉毛胡子花白,雙眼矍鑠有神,眉眼之間掛著似有似無的淡笑,看著十分慈和。 賀云昭雙手合十見禮,同他問了聲好,方自報家門:“住持安好,我是忠信伯府的人,此來是為了一樁舊事?!?/br> 玄元的眉毛動了動,讓知客出去把門帶上,遂請賀云昭入座。 聞著滿室的檀香,賀云昭心神俱寧,此行,她探到了口風回去立馬就要把人帶走,殺程懷仁個措手不及! 玄元當年應承了忠信伯那件事,說好了見物如見人,如今沒有信物,他是不會漏了口風的。 賀云昭瞧著玄元一臉謹慎的模樣,開門見山道:“時隔兩年多,不知我家郎君現(xiàn)在可好?” “佛佑眾人?!?/br> 那就是人還好,賀云昭放下心來,道:“想必伯爺?shù)慕鼪r您也知道,幸虧伯爺清醒的一時半刻我正在家中,才知曉了當年的事。伯爺欲使我把郎君帶走,我怕是伯爺說的胡話,所以前來確認一遍,若是信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