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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人的活兒,到了忠信伯府因為府里人口簡單,也是伺候人和管理下人比較多,后宮內(nèi)宅斗爭用的手段,她接觸的并不太多,要是大房和姨娘真想出什么新鮮的損招,她不見得有經(jīng)驗。 下意識地看向賀云昭,萬嬤嬤欲言又止,賀云昭安撫道:“放心,只要我行的端做得正,天王老子都沒法管我!” 賀云昭這話說的豪氣,萬嬤嬤心生敬佩。 賀云昭又想起一樁事,道:“我聽說武定侯爺前些日去見了老夫人?” 憑什么謝氏連本家人都不見,卻肯見一個外人? 萬嬤嬤道:“侯爺性格粗狂,不拘小節(jié),硬闖進去的?!?/br> 賀云昭微微一笑,果然附和曹宗渭的性格,她猶記得童年有個遠房親戚家的小男孩來做客的時候,總是扯她頭發(fā),曹宗渭撞見后直接把小崽子拎起來闖去賀家酒興正酣的前院,扔到了他父親懷里。 賀云昭年幼時候是極喜歡曹宗渭的,只不過后來他去了戰(zhàn)場,回來的次數(shù)少了,她而已長大了,再濃的感情,漸漸也淡了。 賀云昭起身從東梢間里走了,萬嬤嬤對她隱瞞的事還很多,就算曹宗渭是硬闖壽寧院,也得老夫人肯見他才行。 賀云昭很好奇,賀家這些年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不為人知的大事,是不是和她知道的那個人有關(guān)系。 回了屋子,賀云昭又想起另一樁事,按說程懷仁那般模樣去曹家族學(xué),她狠辣狹隘的名聲應(yīng)該很快就傳開的,但事實似乎不是這樣?而且程懷仁居然又繼續(xù)回來休養(yǎng)了。 百思不得其解,賀云昭就命人去把前院的二等管事彭見山叫來了,彭見山負責(zé)忠信伯府的買辦,一年四季的日常物品采購均由他負責(zé),是個手腳利索,會說話會做事的人。 賀云昭記得,在議事廳整頓上下的時候,彭見山是站在明榮身后的。 彭見山來了之后,賀云昭就吩咐下去了,讓他打聽程懷仁在族學(xué)里的事。別的她沒多說,彭管事只當夫人在乎名譽,也未多想。 出去了一個多時辰,彭見山就回來了,告訴了賀云昭始末。 賀云昭聽完賞了兩枚四分的梅花銀裸子,彭見山彎腰笑著道謝,她道:“這兩枚銀裸子還入得了你的眼?” 買辦能拿的油水很厚,而且留不下把柄,賀云昭心里都清楚,調(diào)侃兩句也未戳破。畢竟世家大族之內(nèi),大多如此。 彭見山歡歡喜喜地收了賀云昭的賞,恭維道:“只要是夫人賞的,不論貴重,小的就覺得榮幸?!?/br> 打發(fā)走了彭見山,賀云昭才揉著眉心仔細分析,她不明白孟公為什么那么巧合地出現(xiàn)在曹家族學(xué),若說沒有人授意,她不信。就算程懷仁行事不仁,孟大夫到底是個平頭百姓,沒道理會主動參與到這種事里面來。 賀云昭斷定,孟大夫后面有人。 那個幫她的人,很可能是曹宗渭。 賀云昭更不明白了,按理說以她現(xiàn)在的身份,曹宗渭應(yīng)該防著她才是,畢竟她最近出手太狠,程懷仁禁受了那么大的皮rou之苦。 若硬要給一個解釋,也許是曹宗渭認為她這樣做是對的,所以才幫了一把? 賀云昭不禁笑了,深明大義這一套可是程懷仁交給她的,如今她全數(shù)還在他身上! 不過賀云昭和曹宗渭的關(guān)系有點微妙了,除開引薦賀家的事,現(xiàn)在她又欠他一個人情了。 …… 賀云昭用過午飯,歇過后文蘭才進來說,沈姨娘回來了,看神態(tài)似乎很開心。 賀云昭坐在次間的羅漢床上紋絲不動,繼續(xù)看著手中的書。最壞也就是黃氏和沈蘭芝達成了共識,決定想法子對付她唄。 修齊院外人的手伸不進來,下藥那些招兒都拿不上臺面,估摸著二人會請人來幫忙。 賀云昭很好奇,她們會請誰來呢? 不等賀云昭等來黃氏和沈蘭芝出招,甄玉梅去鎮(zhèn)國寺的日子又到了,賀云昭自然是得借著捐香油的名義去一趟,她不能進賀家,只能通過這種方式得知何云昭近況。 命下人套了馬,賀云昭坐著馬車帶著貼身丫鬟就去了鎮(zhèn)國寺。 依舊和以前一樣,賀云昭把兩個丫鬟撇在客房里,自己獨自去大殿里面找甄氏,不過這次她用的理由就是想安靜地禮佛。 賀云昭也確實去拜佛了,她在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面前請求,懇求他能保佑何云昭,讓悲苦的婆母這一生得以善終,即使是用了她的身子也沒關(guān)系。 約莫叩拜了一炷香的功夫,賀云昭正起身,身旁的黃色墊子上就跪下來另一個人,正是她的母親甄玉梅。 賀云昭驚喜道:“夫人,又與您相見了?!?/br> 甄玉梅雙手合十報以一笑,道:“果然與夫人有緣分?!?/br> 門外,賀云京踏進來道:“見過夫人?!?/br> 賀云昭微微頷首回禮,笑道:“今日賀郎君怎么也跟著過來了?” 賀云京英挺的五官變得柔和,語氣平緩道:“實在不放心家母,就跟著來了?!?/br> 賀云昭順勢問道:“那日……”不等她問出口,賀云京做了個“噤聲”的姿勢,請她到外面說話。 甄玉梅雙耳不聞外面的動靜,專心致志地同菩薩傾訴自己的苦悶,訴說她的愿望。 出了正殿門口,賀云京引賀云昭去了寶殿入門旁邊的一簇湘妃竹旁,二人坐在石凳上交談了起來。 賀云京道:“舍妹那日病危,請了大夫也診治出病因,武定侯幫忙催請了御醫(yī)來,連御醫(yī)也束手無策。不過好在病情穩(wěn)定,暫時不至于有性命之危?!?/br> 賀云昭覺著這不是病,可是佛道那一套,好像也沒用,不然甄氏那般誠心誠意,菩薩怎么沒讓何云昭好轉(zhuǎn)?世間恐怕無人能治此病。 略表惋惜,賀云昭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她是真的希望何云昭好轉(zhuǎn)起來,也過過有父母和兄長疼愛的生活。 賀云京盯著賀云昭的真情流露的眼睛,忍不住刮目相看,她明明已經(jīng)是歷盡千帆的婦人,卻還保留著一份真情。這樣的人,心有善念。 賀云昭回過神來的時候,賀云京正凝視著她。 恍惚間,賀云昭又回想起兄長帶著她騎馬射箭的場景,張口而出:“不如去后山騎射一場……” 說出來賀云昭就有些后悔了,以她現(xiàn)在的身份,其實不該提這個要求。 哪知道賀云京竟然答應(yīng)了,還道:“正好我騎馬過來,夫人若不嫌棄,可以試試我的馬?!钡降资潜患抑嘘幱舻姆諊鼑昧?,他也實在想放松一下。 賀云昭先一步去了鎮(zhèn)國寺后山,賀云京牽著馬也去了。 賀云京的馬是賀云昭幫著挑的,他的馬很有靈氣,他也很愛他的馬。 馬是毛色復(fù)雜,頭大額寬,胸廓深長,體質(zhì)粗糙結(jié)實,被毛濃密。這匹馬是經(jīng)過調(diào)馴的韃靼馬,耐勞,不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