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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下了。”張皇后把手放在膝上,漫不經(jīng)心地摸著手指上長長的護甲,頭上金色鳳釵在燈下流光閃爍,“相爺該知道本宮今天要說的是什么?!?/br>李輔國沉默一會兒,搖頭,“太子殿下素有賢名,輕易廢不得,至少現(xiàn)在不能?!?/br>“本宮不管他有沒有賢名!”張皇后笑容一收,狹長丹鳳眼里寒光驟盛,護甲咔一聲在她手指下折斷,那清脆的響聲仿佛斷裂的不是護甲,而是人的頭骨,“他有賢名,那你便毀了他的賢,墮了他的名!這不是相爺最擅長的嗎?”“您想讓臣如何做?”“呵,該如何做還要本宮教的話,本宮養(yǎng)你這閹狗做什么?”張皇后又笑,紅唇勾起譏誚傲慢的弧度,絲毫不在意他陰沉下來的臉色,“不論你怎么做,本宮要的只是個結(jié)果。好不容易建寧王去了太原,沒了他的庇護,還收拾不了一個李俶?”李輔國沉默不語。張皇后目前無子,她希望的是拉太子李俶下馬,擁立趙王李系,李系懦弱,不敢不聽她的,一旦日后李系做了皇帝,那么便相當于整個朝堂都是她的天下,同時李輔國也將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如今李輔國對張皇后有了猶疑,他不確定在成功把李系送上龍椅后,跋扈多疑的張皇后會不會鳥盡弓藏。他的沉默讓張皇后越加不滿,臉上浮現(xiàn)出明顯的怒色。“此事事關(guān)重大,不可掉以輕心?!崩钶o國迅速開口,決定先安撫快要大發(fā)雷霆的張皇后,“請容臣準備準備。”張皇后垂著眼睫看了他良久,忽然嬌柔一笑,像是滿意了一般,笑得優(yōu)雅又矜傲,“這就是了嘛,早點聽本宮的何至于相爺白白挨了罵。本宮這兒有一信物,你帶著便了調(diào)動部分張家的人馬,相爺上來拿吧?!?/br>說著她右手一翻,纖纖手掌抬了起來,白皙的掌心在燈光下泛著柔柔的光,一塊黃玉章躺在她掌心里。李輔國看著那玉章好一會兒,才扶著桌子慢慢站了起來,蒼老枯朽的身軀宛如一個粗制濫造的傀儡,動作緩慢而僵硬。張皇后含笑,目光如無暇棉絮,棉后藏著藍光幽幽的刀。大殿里安靜到了極點,李輔國蹣跚的腳步聲,和壓抑的呼吸聲。“咳咳……皇后,你在和誰說話?”沙啞的聲音突然從屏風后響起,張皇后頓時倒抽一口氣,手一抖玉章啪嗒掉在地上,她下意識轉(zhuǎn)頭看過去,一道人影正倒映在屏風上搖搖晃晃,隨后臉色青白滿是困倦的肅宗李亨出現(xiàn)在屏風旁邊。張皇后臉色刷的白了下來,余光里突然粉色影子一閃,一聲尖叫炸起。“?。。。?!皇后殿下!?。。?!”這一聲尖叫太凄厲,張皇后轉(zhuǎn)頭,力道之大幾乎把頭上的鳳釵步搖甩出來,一股難聞的檀香與尿sao混合的氣味撲鼻而來,讓她忍不住暈了一暈,緊接著身上突然一重,胸口一陣劇痛。哧——一蓬血噴薄而出,把正紅色的衣裙染成深紅,張皇后驚愕的看著面前滿臉鮮血的李輔國,張了張口,雙手頹然垂下。李輔國瞳孔緊縮,看著手里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匕首,喉嚨里仿佛有什么堵塞住了,讓他無法發(fā)出半點音調(diào),他的腳底還在疼,剛才絆的一跤幾乎折了他的腳踝。張皇后沒了呼吸心跳,李輔國猛然回神,敏捷的刷一下跳起來,臉上、胸口和雙手滿是鮮血,那把匕首還插在張皇后的胸口上。他回頭看著屏風那邊震驚的李亨,張著手臂悲喊道:“陛下!老臣……”“呀?。。。。?!”宮女尖銳的叫聲把他的聲音完全掩蓋,“來人吶?。。?!護駕?。。。?!”李輔國的臉色驟然陰沉猙獰,李亨踉蹌著連連后退,撞倒屏風,整個人撲通摔倒在屏風上,瘋狂往后挪。“別過來?。?!禁軍護駕?。∽o駕?。?!”李輔國用力握緊拳頭,霍然回頭,那宮女仿佛被他嚇到了一般噔噔噔后退,撞在身后的桌子上。那桌子很沉,被她一撞也不過是微微一晃,隨后宮女往后一仰,像站不穩(wěn)似的把手往桌面上撐,那袖子卻在一瞬間好似化作鐵板,拍向那盞茶碗,把茶碗直直拍飛出去。砰!!清脆響亮的破碎聲在大殿里回蕩,李輔國站在原地目眥欲裂,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完了。殿門哐啷一聲被重重推開,大批禁軍涌了進來,軍靴踏在地上轟隆隆一陣雜亂悶響,李輔國卻聽不到。耳中的聲音都在一瞬間退去,視野里人影雜亂穿梭,鬼魂一般飄蕩翻涌,他刻毒的目光穿過重重人影落在角落里的宮女身上,看著她露出一個沉穩(wěn)的冷靜的笑容。靈武兵變。沒有人知道素來顧全大局的李輔國為何會突然殺死張皇后,也沒人知道他們倆身后有誰在不動聲色地挑撥離間,那一晚陪在張皇后身邊的宮女消失了,蹤跡全被抹去,沒有任何人發(fā)覺。至德二年正月初九夜,李輔國與張皇后謀逆,二人反目而張皇后死于李輔國之手,肅宗受驚而亡,靈武行宮禁軍作亂。太子李俶帶兵以雷霆手段迅速鎮(zhèn)壓,當場將李輔國滿門屠盡,張家及其黨羽下獄株連九族。正月十五日,太子于肅宗靈前扶柩登基,改名李豫。隨后封國師云鏡為太子太傅,享各地調(diào)兵半數(shù)之權(quán),令其率兵平叛。二月,太原尚且嚴寒之時,江淮地區(qū)已經(jīng)長出新綠。一個穿著月白色布衣的少年蹲在光禿禿的山丘頂上,遙遙望著睢陽城。此時日光并不刺眼,卻也明麗,微暖的光芒鋪了整個平原,他的臉龐也好似在發(fā)光。他長了一張漂亮的娃娃臉,若是不看他較為高大的身材,說他十三歲都有人信的。不過此時那張無辜的娃娃臉正皺成包子,明顯在為什么事情煩惱。劉沐白的確覺得有點煩躁。他帶著一萬義軍支援睢陽,并不進城,而是聽蘇寂閑的話潛伏在城外樹林里,因為人少而不能與狼牙軍正面打,而是選擇游擊,一旦狼牙軍攻城他們便sao擾后方,狼牙調(diào)轉(zhuǎn)槍頭便做鳥獸散。睢陽周圍多丘陵林子,躲起來很方便,雖說狼牙也曾追捕搜索過他們的藏身之地,但在層出不窮的機關(guān)陷阱里嚴重損兵折將后,便再也沒追堵過他們。只不過這樣拉鋸久了,作用也在逐漸減退。前幾次戰(zhàn)役里狼牙軍用計差點奪了睢陽城,他的義軍也發(fā)揮不出多少作用。而他仍然想不出對策。抱著腦袋煩躁地無聲吼了一會兒,劉沐白掏出一個深紫色錦囊,猶豫了許久,覺得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打開的時機了,咬咬牙扯開錦囊,取出里面的紙條。紙上字跡清秀而瀟灑,轉(zhuǎn)折勾撇間隱約帶煞,筆畫如刀,一如寫字那人的溫潤又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