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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恰好砍在骨爪的關節(jié)處,咯啦一聲那一節(jié)骨爪斷了開來,斷口摩擦著刀面發(fā)出非常刺耳的滋滋聲。蘇寂閑收回手臂,反手在斷掉的骨爪上一拍,把那骨爪當成暗器一般拍了出去,尖利的爪尖嗖的飛過,把一只傀儡的披風死死釘在地上。“你們先把這只傀儡拆了?!彼f著,轉身躲過了骨爪的攻擊。那根骨爪狠狠穿透了柱子,木片噼里啪啦崩裂,落了一地的碎屑。趁著骨爪來不及收回,蘇寂閑踩著白骨腳尖一點,整個人順著長長的骨爪往上竄,刀尖斜斜一刺,準確落在關節(jié)的凹槽里,用力把刀往下壓去。吱——金屬摩擦出尖銳刺耳的噪聲,聽的人毛骨悚然恨不得自己是聾子,奮力拆著無法動彈的傀儡的幾人都忍不住露出牙疼的表情。日喲這什么鬼聲音!聲音雖然難聽到了極點,不過效果倒是很顯著??艿牟馁|極其堅固,傀儡絲又藏得極好,唯一算得上弱點的只有這小小的關節(jié)。然而傀儡的動作很快,又很是靈活兇猛,躲開都挺費力何況是找到關節(jié)并且暴力打斷拆除?一旦被骨爪卡住兵器,那便更加棘手了!一連廢了三根骨爪后,總算把其中一只傀儡給拆了,蘇寂閑抽空看了一眼陸織那邊,卻發(fā)現(xiàn)他們只拆了一根骨爪。這戰(zhàn)斗力簡直是……他輕輕吐出一口氣,正要收回目光時,陸織突然噴出一口血,血霧直接染紅了她面前的骨爪,順著光滑的表面流下來,滲入地毯。這突如其來的噴血把她的同伴都嚇了一跳,而她本人似乎也不太清楚怎么就突然吐了血,茫然地仍在繼續(xù)著揮刀的動作。?!獜澋堵涞兀懣椛碜右煌崴さ乖诘?,又嘔出一口血,目光變得渙散起來。“陸織??!”“小織??!”閃著森冷寒光的骨爪抬起,朝著陸織狠狠刺下!鏘?。。°y光鋪展,穩(wěn)穩(wěn)把骨爪擋下,蘇寂閑手臂一擺,手中長刀恍若化作云中銀蛟悍然擺尾,把骨爪整個震開,顫抖的嗡鳴聲將空氣激蕩出無形的波紋。揮手把地上的陸織撈過來,他飛快往外退去,把陸織放在階梯下,緊接著一個身穿黑色紫邊廣袖長袍的男子也飛了出來,落在她身邊給她把脈。那男子明顯是萬花谷的弟子,蘇寂閑便多看了一眼。陸織微微喘著氣,臉色青白如死人,一雙明亮的杏眼里此刻也彌漫著一層灰敗氣息,“裴……裴風,我沒事……”“你有事?!迸犸L冷冷道,“中毒了,很棘手。”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哦了一聲,嗓音變得很沙啞,“那就……不管了唄……”裴風沒說話,從懷里摸出針包打開,迅速給她扎針。蘇寂閑也給她把了脈,從身上摸出一個瓶子,打開瓶塞,倒出一顆紅色藥丸塞進陸織嘴里,看到裴風的施針方式頓時搖頭,“裴風是嗎?我記得你是孫老門下的杏林弟子?”裴風一愣,抿著唇點點頭,“是,裴風見過小師叔?!?/br>“這樣的醫(yī)術怎么就放你出谷了呢……”蘇寂閑微嘆,“陸織中的毒主攻心脈,還不知道怎么中的毒,你扎勞宮xue沒有用?!?/br>“求小師叔指點!”“先取任脈玉堂、膻中、中庭,內勁隨針,護心。”裴風毫不猶豫的把陸織的衣襟扒開,凝神落針。“再取少海,逆經入針一寸。神門半寸,少沖放血?!?/br>裴風依次進針,少沖xue上的針刺傷口非常小,卻汩汩不斷地流出烏黑的血。那毒血并不粘稠,相反還挺稀,并且完全沒有血腥味,看起來就像是黑色的水一般。不消片刻,陸織手掌下便聚了一灘血水,裴風擔心這毒血會讓她再次中毒,便小心翼翼地捧著她的手,讓血從指尖流下。確認了陸織臉上的死氣在消退后,蘇寂閑站起身來,又回到了觀戲苑,進入戰(zhàn)局。在里頭提心吊膽與傀儡纏斗的幾人見他回來頓時松了一口氣,冷不防又是兩人吐了血。蘇寂閑踩在傀儡頭頂上,居高臨下,目光睥睨,“……罷了,你們都出去,這里有我就夠了?!?/br>幾人面面相覷,趕緊道了謝,扶著中毒的同伴圓潤而麻利的滾出觀戲苑內。他們出了觀戲苑后,傀儡便沒再對他們進行攻擊,全都對準了蘇寂閑。此時六個傀儡只剩四個,殘骸里還有一個帶著毒。沒了旁人之后的蘇寂閑放開了手腳,抬手虛虛一壓,磅礴內力如海浪一般悍然拍下,玄色披風呼地飄揚飛起,獵獵作響,滾邊的深紫色纏枝蓮恍若成真,正沿著披風悄然爬起。披風面上暗紋隱隱,似乎有一只九尾狐在張狂跳躍,下一刻便要掙脫絲綢束縛,踏云而起。四只傀儡被這股內力壓得轟然跪下,整個都矮了一截,骨爪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咯吱咯吱聲。然而這僅僅只能壓制傀儡的行動,無法對它們造成什么實質性傷害,片刻之后,傀儡骨爪上突然出現(xiàn)小小的黑孔,朝他噴濺出無色的液體。蘇寂閑立刻往后躍起,疾退到觀戲苑邊緣,左手在腰后一抹,揚手拋出好幾枚灰黑小鐵球,接著長刀斜點在地,突然一記斜挑,刀尖把厚重的地毯掀了起來,劈頭蓋臉地朝中間壓去。傀儡不是人類,不知躲避,被巨大的地毯兜頭蓋了個正著,毒液全都滲入厚實的地毯中。地毯中驟然響起沉悶的爆炸聲,火舌一閃而過,隨后便燃燒起來,地毯被炸得粉碎,黑煙滾滾,硝煙味撲鼻而來。“好……好可怕的暗器……”“咳咳……畢竟是隱元會的東西……”“這樣一來應該可以解決六道傀儡了吧?”其實蘇寂閑也不太確定能不能把六道傀儡炸毀,謹慎地繞著走了半圈,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瞇起。黑色煙霧翻涌成團,在初春料峭清風的吹拂下扭曲著,稍稍消散。一抹燦金在煙霧里一閃而逝,讓人無法忽略。他往旁邊走了幾步,試圖看清那抹金色是什么東西。在他踏出第三步時,靴底觸及地面的剎那,一根白骨驟然從煙霧中迅猛射出,朝他迎面刺來!蘇寂閑一驚,迅速豎起刀擋在身前,刀鋒與骨爪尖相撞,只聽叮的一聲清響,不算大的聲音聽在耳中卻覺得莫名的刺痛。與方才的堅固骨爪不同,被炸過之后的傀儡雖說并沒有缺損,但表面一層東西已經在爆炸中剝落,蘇寂閑這一刀在僵持了不過片刻,便直接把骨爪當中劈開,骨爪在他刀下如同竹子那般,啪啦一聲便成了兩半。令他始料不及的是,其中一半的骨爪還能活動,貼著他的刀如蛇一般往上飛快游去,嗤一聲扎進他的腕背,又順著小臂直直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