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57
剩下自己,靜瑤還是在琢磨這件事,無意中聯(lián)想到上回同太后請安時的情景,心間忽然一頓。 太后那日含糊著問起自己被劫時的待遇,她也知道用意是什么,會不會……今次又與此事有關? 皇帝是信自己的,從回來至今,從未問起過什么,但太后既能有此想法,難保別人不會有…… 她對此當然問心無愧,但心中也明白,關于此次被劫,還有一事,沒有對他交代清楚。 關于自己重生的秘密,本該永遠被埋藏,然而這次被劫,萬般無奈之下,還是透露出來了,雖然蕭毓蕓與宇文銘都已經(jīng)死了,但是對于宇文泓,還能繼續(xù)隱瞞下去嗎? 她內心隱約開始動搖。 這事其實已經(jīng)現(xiàn)出端倪,那日最后的關頭,那名喬裝成女子的羽林衛(wèi)一直在房中陪著自己,宇文銘在門外所說的話,他肯定都聽見了。 羽林衛(wèi)效忠于皇帝,沒有理由會隱瞞此事…… 她也許還可以找個借口蒙混,但宇文銘與蕭毓蕓的忽然決裂又該如何解釋呢? 若他真的追究起來,似乎難以找到一個合適的說法。 她其實也明白,與其讓別人告訴他疑點,叫自己被動,還不如自己說給他聽。只是她實在不知他會作何反應,自己的身子雖然是清白的,但靈魂卻是一個曾經(jīng)有過婚姻的女子,而且還是宇文銘身邊的人…… 他會接受嗎? 他會不會失望,亦或是暴怒? 才回宮時她牽掛著孩子,也因為剛逃離桎梏,心內依然后怕著。 一時間各種情緒交織,叫她沒有心力開口,但現(xiàn)在一切都恢復如前了,她若再不說,豈不有刻意隱瞞之嫌? 她苦笑一下,其實自己也確實是在刻意忽略,若非今日由倚波的話聯(lián)想到此,她或許依然不愿考慮此事呢…… 她承認自己懦弱,不敢承受因為坦白而可能到來的負面結果。現(xiàn)在的日子多么美好,彥兒健康快樂的一天天長大,眼看著,二寶也快要出生了。 可這一切卻是借來的,她并不是真真正正的李妙淳。 她心中充滿彷徨,內心掙扎許久,眼看著外面的天色越來越暗,宮人們進來掌燈了。 宮燈亮起,殿中一片光明,門外又傳來彥兒咿咿呀呀的聲音,接著就見小人兒蹣跚著進來了。 她不由自主的笑起來,起身去迎接孩子,暫且把心中的事放下,打算等見到他再說。 ? 只是娘倆沒玩多久,很快就聽見外面通傳聲響起,宇文泓來了。她領著彥兒去門外迎接,叫男人一下御輦就瞧見了母子倆。 在乾明宮待了半天,先前在福寧宮里惹來的不愉快并沒能緩解多少,此時見到母子倆,宇文泓的心情才好了許多,忙伸出手來抱起兒子,與靜瑤一同進到殿中。 如尋常的夜晚沒什么差別,依然是一家三口一同用膳,他盡量溫和著對靜瑤母子說話,然而靜瑤卻還是看出來了,那眉間還是染著一絲郁悶,他卻在努力掩蓋。 今日彥兒白日里睡得少,晚膳后沒多久就打起了哈欠,乳母抱他去睡了,給殿中的二人留出清凈來。 兒子一走,或許是自己也有些敏感,靜瑤覺得宇文泓今晚稍顯沉默,心間不由得暗想,是不是該主動問一問福寧宮的事。 哪知還沒等她開口,卻見他先說道,“朕今日召見了禮部尚書與鴻臚寺卿,叫他們幫著籌備懷恩候府的喜事,你這些天就先好好休養(yǎng),不要太多cao心。” 沒想到他會安排的這樣細致,她趕緊道謝說,“叫陛下百忙之中cao心此事,臣妾真是惶恐,昨日臣妾母親進宮時還說,改日若有幸得見天顏,定要好好向陛下叩頭謝恩?!?/br> 這叫宇文泓一笑,道,“這場婚事關乎兩國,自然該隆重對待,朕想到就隨口吩咐下去而已,岳母大人太客氣了?!?/br> 他稱李母為“岳母”,這叫靜瑤心里一頓,不由得抬眼看他。 卻聽他又道,“對了,朕出征前說過的話一直記得,只是前陣子一直沒能得空閑,今日朕還叫禮部先去看個日子,定好了,朕就為你下立后詔書?!?/br> 這話入了耳,靜瑤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今日他去福寧宮,也是為了立后的事嗎? 一定是的。他一定是告知太后要立自己為后,可太后不肯同意,兩人出了分歧,才鬧得不愉快…… 她也大約能猜到太后的理由,無非又是自己的出身,或是此次被擄走的事。 她試著問道,“聽聞陛下今日去了福寧宮,不知是不是向太后說起此事了?太后……可是不贊同?” 宇文泓倒是沒想到她會猜到,但若叫他向她還原當時與太后的爭吵,還是心累,頓了頓,索性說,“不必管別人怎么說,你是朕的妻,朕說了算?!?/br> 她一怔,忽然被那個“妻”字給觸動,一瞬間再也忍不住,忽然眼眶一熱,流出淚來。 他堅定的愛著自己,可自己不是沒有瞞過他…… 這反應著實叫宇文泓嚇了一跳,忙道,“這是怎么了……太后向來如此,朕說過,不必在意,禮部已經(jīng)去選日子了,等日子一選好朕就降旨,爭取趕在他們婚事之前,叫懷恩候府錦上添花,你不要委屈……” 他只以為她是在因太后的反對而委屈,卻不知她的眼淚,是因為愧疚而流…… 靜瑤搖了搖頭,道,“陛下誤會了,臣妾并非覺得委屈……臣妾,臣妾有事想要稟報給您聽?!?/br> 她說得斷斷續(xù)續(xù),倒叫宇文泓心間一頓,忽然凝眉道,“難道那個畜生真的欺負你了?該死的!朕要去將他鞭尸……” 見她哭的傷心,他還以為真叫太后說中了,阿淳莫不是真被宇文銘給欺負了? 靜瑤見他誤會,忙將他一攔,急道,“不不不,不是,陛下,不是您想的那樣,是臣妾自己……臣妾有一件事,一直沒有向您稟報……” 她不是被欺負了?那還有什么事會叫她忽然潸然淚下? 宇文泓又著急又疑惑,忙點頭說,“好,那你說出來,不要著急,慢慢說?!?/br> 靜瑤擦了擦眼淚,再稍稍平復了一下,才終于道,“啟稟陛下,三年前的冬至夜,惠王府與宮中雨花閣佛堂同時走水,那一夜,惠王府側妃陸靜瑤與宮中惠侍李妙淳同時不幸殞命,但陸靜瑤的靈魂有幸不死,機緣巧合之下,附著在李妙淳的身體里,成了李妙淳……” 她頓了頓,然后一字一頓的道,“臣妾的魂,便是陸靜瑤?!?/br> 作者有話要說: 天了嚕,我魚兒要咋辦? 第一百三十八章 這話一出, 只見宇文泓眉頭皺的更深,不可思議的看了她一會兒,忽然伸手摸她的額頭,問道, “阿淳, 你是不是……” 然而她的額頭沒有發(fā)燙,溫度適宜,人該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