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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送母親。朱氏一路往自己的院子走,心間開始盤算,好歹是最后一個出嫁的女兒,又是要嫁去王府,這嫁妝啊,可得好好籌備起來! ~~ 皇帝頭一回做媒,結(jié)果還是比較成功的,承恩公府欣然接受,武寧郡王更是樂開了花,消息遞到后,第二日一早,就進宮來同皇帝謝恩了。 來的有些不巧,皇帝正在忙,卻也在百忙之中接見了他,只是匆匆交代道:“這樁婚事可是朕保的媒,說來說去,那趙家姑娘也算朕的表妹了,日后成了婚,你可得好好待人家,否則,別說太后,朕第一個就不饒你?!?/br> 宇文澈笑嘻嘻的連連說好,“皇兄放心,臣弟以后一定會好好待她!” 宇文泓手邊還有一大摞折子,隨意翻開一本,大致掃過一眼后便又同他交代,“朕這里還有事,你要是不忙,等會兒去趟福寧宮,陪太后說說話吧。” 宇文澈忙應(yīng)了下來:“是,臣弟這就去?!?/br> 宇文泓又點了點頭,朱筆在那奏折上批寫了幾個字,聽見宇文澈同他告退,忽然又想起一事來,順嘴發(fā)話道:“對了,回頭叫你府上好好收拾收拾,擇個日子,把周太妃接出宮去吧,眼看要成親了,日后一家人和和美美,豈不更好?” 他語聲平淡,說完又垂眸繼續(xù)批折子,似乎方才只是說了一句無關(guān)痛癢的話,但這句話卻又給了宇文澈莫大的驚喜,連忙跪下來同他謝恩,“臣弟跪謝陛下隆恩?!?/br> 這可是不一般的恩惠,大梁規(guī)矩,皇子長大后雖出宮建府,便要同生母分別,而照理來說,現(xiàn)在周太妃除非薨逝,否則余生都需在宮中度過。但今次有了皇帝諭旨,這母子倆終可出宮團聚了,于母子二人來說,著實稱得上莫大的恩惠了。 見他高興,宇文泓心里也舒緩,其實這是人之常情,只是他平日疏于考慮這些,今次若非靜瑤從旁提醒,他真還想不起來。 宇文泓不居功,如實同宇文澈道:“其實若非貴儀昨夜提醒,朕倒沒想起這一樁來。” 宇文澈這才知道,原來這是那位李貴儀的功勞,便又同皇帝道:“臣弟也多謝李貴儀了。” 宇文泓嗯了一聲,終于道,“沒事了,快去吧!” 宇文澈忙遵是,恭敬退出了御書房。 ~~ 一連兩個好消息,簡直叫年輕的武寧郡王如沐春風,打御書房里出來,直覺連路邊的花草都變得格外可愛起來。 他心情大好,打乾明宮里見過皇帝后,又馬不停蹄的又去了福寧宮。 其實他也明白宇文泓的用意,趙娉婷原是太后看中的人,如今皇帝做主許給了自己,他這個受益者,無論如何也該親自去向太后道謝,也好替皇兄緩和一下處境才是。 豈料他來的倒還真是巧,進到福寧宮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的生母周太妃也過來了,他進門的時候,正在同太后說話。 心里正有好消息要同母妃分享,忽然見到她,宇文澈更加高興,躬身給兩位長輩分別請了安,抬起臉的時候,嘴角不自查的上揚。 太后看到他這樣子,跟周太妃打趣,“你瞧,自打前兒陛下賜了婚,阿澈可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喜上眉梢也不過如此了。” 周太妃忙替兒子謝恩,“這都是太后與陛下隆恩,您二位處處想著他,他才有這般福分呢!”說著吩咐宇文澈,“還不快同太后道謝?” 宇文澈忙又行了個大禮,“兒臣今日正是為謝恩而來。謝太后娘娘成全?!?/br> 太后聞言和藹笑笑,“快起來吧了,你母妃已經(jīng)專門過來向哀家道謝來了,你也不必多禮了。這親事合你心意就是最好,難得陛下一片心,娉婷可是哀家的侄女,哀家把她打小看到大,深知她的脾性,的確是賢妻人選?!?/br> 周太妃忙在旁道:“承恩公府上的姑娘,自然是一等一的知書達理?!?/br> 這話終于叫太后舒服許多。 此番皇帝著實叫她措手不及。 把趙娉婷許出去了才來通知自己,的確叫她氣的不輕,畢竟趙娉婷可是承恩公府唯一適齡的姑娘了,這好不容易才等她及笄,她都還沒來得及召入后宮,他倒好,竟把人就這么許給宇文澈了。 這樣一來,這后宮豈不是再無可能有趙家的一片天了?眼看著多年的苦心打了水漂,太后也終于鮮見的給皇帝甩了冷臉。 不過眼看木已成舟,連賜婚旨都下來,她也實在沒有辦法,索性這周太妃母子倆還知道感恩,今日前后腳的過來道謝,太后這氣好歹才順了一些。 這三人說了一會兒話,眼看時候不早了,宇文澈該告辭了,只是到底年輕,嘴上一時沒把住,便將方才的好消息給倒了出來,“兒臣方才從乾明宮過來,陛下皇恩浩蕩,又給兒臣下了個恩旨,說叫郡王府準備準備,擇個日子,接母妃出宮團聚?!?/br> 聞言只見屋里人都是一驚,周太妃滿臉的驚喜,太后則是一臉驚訝,“這是陛下的旨意?” 宇文澈忙點頭,“正是。” 這下可又把太后給氣了個夠嗆,這么大的事,皇帝竟也不同她商議一下,加之昨日賜婚一事,心里頭的疙瘩比先前更大了。 眼見太后臉上的笑意都勉強許多,周太妃大約猜到了緣由,忙知趣的領(lǐng)兒子起身告辭,太后心里正郁悶著,便由著這二人離開了。 殿中再沒了外人,太后不用強做樣子,等人離開,便徹底掉了臉子,一直在她身邊隨侍的韓嬤嬤心里清楚,想勸又直覺棘手,前事還沒平息,眼下又來了一樁,這母子倆……可怎么好? 一直等了大半天,太后的臉色都沒怎么和緩,韓嬤嬤心間暗嘆一聲,正想張羅著給主子傳膳,還沒開口,忽然聽見了外面的通傳,卻是皇帝來了。 滿殿宮人同自己行禮,宇文泓大手一揮,道了聲,“免了?!敝苯尤デ谱约旱哪负?,果不其然,就見母后臉上仿佛到了秋后一般,凝了一層涼霜。 母子多年,宇文泓還是比較了解母后的,放低姿態(tài)主動笑道:“兒子到母后這里蹭飯來了,不知您可用過午膳了?” 當著宮人的面,太后盡管心間不痛快,也還是應(yīng)道:“哀家尚未用膳,陛下來得正好,韓嬤嬤,傳膳吧!” 韓嬤嬤便趕緊應(yīng)了聲好順手招呼走了殿里的閑雜人等,給母子倆留了一片清凈地。 沒了旁人,太后涼涼問道,“陛下前朝事忙,怎么這會有空過來看我這個老太婆了?” 這語氣相當不友善,好在皇帝耐性好,又笑道:“母后怎可這樣妄自菲薄?您明明風華正茂,何來的老太婆?”說著又咳了咳,“兒子今日有幾件事,想同母后交代一聲,免得等會兒母后從別處聽了消息,怪罪兒子沒有提前告知?!?/br> 太后倚在座榻上,依然笑得勉強,“陛下可是指周太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