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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一愣,頓覺自己今日來的多余,只得躬身同太后賠罪,“是臣妾欠考慮,惹娘娘生氣了?!?/br> 太后嗯了一聲,“好好回宮養(yǎng)胎去吧,cao這些閑心,沒得拖累孩子。” 靜瑤只得遵是,乖乖跟她告退,回了棠梨宮。 ~~ 在蕭毓蕓身邊守了一夜,最終卻仍被告知她滑了胎,宇文銘再也掩飾不住臉上密布的烏云。 他卻并非再為那個未出生的孩子心疼。畢竟那是走投無路的一招,若非兩人的婚事初時遇了阻,他才不會叫蕭毓蕓懷上自己的種,令他憤怒的乃是他精心策劃,甚至給她用了藥,卻沒料到現(xiàn)在就這樣敗了,還不到兩個月,這胎居然就掉了。 雖然在他原來的計劃里,只要成了事,這孩子根本不會叫蕭毓蕓生下來,但現(xiàn)在時機未到這胎就掉了,一切豈不成了無用功? 但生氣的并非他一人,蕭毓蕓此時更加憤怒。 這孩子雖在她的意料之外,但她也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迎接,然而這才不到兩個月,好不容易釀釀起來的期盼就落了空,她的失望可想而知。 打從疼痛中緩過來后,蕭毓蕓就開始大發(fā)雷霆,不止手邊的東西,就連屋里頭的物件,只要能砸的,都沒逃離噩運。 脾氣發(fā)過一陣,她蜷在床上掩面痛哭,這時候聽見門響,宇文銘進(jìn)來了。 蕭毓蕓看清是他,不由得冷笑問道,“你來做什么?孩子沒了,可合你的心意?” 宇文銘心間一頓,莫不是被她看穿了打算? 但現(xiàn)在雖然孩子沒了,蕭毓蕓還是該盡量挽留,所以宇文銘依然要演戲,皺眉對她說,“阿蕓,你為何這樣說?這是我的骨rou,我一樣愛他,現(xiàn)在他沒了,我跟你一樣痛??!” 蕭毓蕓卻似乎不怎么信他,咬牙道,“你會痛?若不是你的那個好女兒,我的孩子哪里會這樣離開?” 他的女兒? 宇文銘一怔,忙問道,“你在說什么?這與慧怡有何關(guān)系?她還那么小……” 話未說完,蕭毓蕓打斷道:“沒關(guān)系?她前日給了我那個香囊,我還滿懷欣喜帶在身上,今日孩子就沒了,你敢說這跟她沒關(guān)系?呵,好個小丫頭,真是隨了她的生母,竟這般陰毒……” 蕭毓蕓話說到此,宇文銘直覺腦間轟然一聲,慧怡,怎么可能是慧怡,她才六歲,還是個孩子啊…… 但蕭毓蕓言之鑿鑿,又叫他不敢掉以輕心,他忙道:“那個香囊在哪里,快給我看看!” 蕭毓蕓并不理他,他只好看向屋里的婢女,厲聲問道:“東西在哪兒?” 他面上猙獰,婢女嚇得一哆嗦,忙將那香囊找了出來,蕭毓蕓見他不肯相信,冷笑著叫來大夫,叫當(dāng)著他的面再度查驗,而后果然就見,那大夫向他稟報稱,香囊的香料里有麝香,此物很容易導(dǎo)致孕婦滑胎。 這可猶如晴天霹靂,叫宇文銘一下無言,這香囊的確是慧怡做的,可她的女兒會有這般陰毒的心思嗎? 他臉色難看,只得對蕭毓蕓說,“此事有可疑之處,你先莫急,帶我回府查過,一定會給你說法。” 蕭毓蕓只是咬牙道:“不管是誰害了我的孩子,我定要叫她粉身碎骨,拿命來賠!” 宇文銘不置可否,只是大步出了房門,疾馬趕回自己的王府。 他一路異常心神煩躁,一進(jìn)王府,立刻把慧怡叫到跟前來,神色嚴(yán)肅的問道,“慧怡,告訴父王,送給長公主的那個香囊,除了你自己,可還經(jīng)過別人的手?” 慧怡乖乖點頭,“回父王,香囊的皮是我縫的,香料是乳母幫我選的?!?/br> 宇文銘緊盯著慧怡的眼睛,見女兒眸子清澈,根本不似在撒謊的模樣,這才微微放下心來,他就知道,怎么可能是慧怡?那是自己寵著長大的女兒,她才六歲,怎么會想到去害人? 宇文銘臉上松緩了一些,同女兒說,“爹知道了,慧怡乖,先去用早飯吧,把乳母叫來,爹要問她些事情?!?/br> 慧怡點點頭,卻又有些猶疑,問道:“父王,我的乳母沒有做壞事,您不要罰她?!?/br> 小姑娘見父王神情嚴(yán)肅,看上去很是嚇人,所以隱約覺得,父王找乳母大約沒什么好事,現(xiàn)在母親見不到,打小陪自己長大的乳母可是唯一的依賴了,她不想失去乳母。 宇文銘將女兒的擔(dān)憂看在眼中,卻只是微微一笑,“放心,父王心中有數(shù)?!?/br> 慧怡只好點點頭,被丫鬟領(lǐng)著下去吃早飯了,而緊接著,乳母戴氏就被傳到了房中。 戴氏是個鄉(xiāng)下女人,從惠儀降生就在王府中照顧,平素膽小柔順,早先府中原有三個乳母,張恩珠正是看重她的老實,才一直將她留下來。 戴氏見宇文銘臉色不對,心中甚是惶恐,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宇文銘寒著臉問道,“那香囊里的東西,是你替郡主放的?” 戴氏老實點頭,“回王爺?shù)脑挘桥痉诺??!?/br> 她倒坦蕩承認(rèn)了!宇文銘繼續(xù)問道:“那里面都放了些什么?” 戴氏老實回答說,“有蒼術(shù)、□□、佩蘭、香附、薄荷,還有一點麝香。” 聽見那兩個字,宇文銘眸色頓時一凝,琛聲問道:“為何要有麝香?” 戴氏原就一頭霧水,此時見他這般反應(yīng),嚇得連聲音都抖了起來,趕忙道,“回,回王爺,麝香有開竅醒神的功用,尋常香囊里都會用到,奴婢并不知有何不妥……”。 是的,若對尋常人而言,麝香實在是一味尋常香料,可對于孕婦來說,卻不能常接觸,否則就有滑胎的危險,宇文銘并不確定,這乳母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才故意在給蕭毓蕓的香囊里頭加了麝香…… 作為同樣自小失去母親的人,宇文銘何嘗不懂女兒對乳母的依戀,但此次當(dāng)真是戴氏壞了自己的事,他沒有心軟的余地。 加之現(xiàn)在戴氏是不是故意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宇文銘自認(rèn)為找到了罪魁禍?zhǔn)?,遂向房中等候的木青發(fā)話,“拉下去?!?/br> 木青點頭尊是,上前幾步,將戴氏拖出房去。 ~~ 眼看著從早上到中午,乳母竟一直沒有回來,慧怡終于等的著急了,催促大丫鬟白霜說,“你去看看,乳母怎么還不回來,是不是我父王罰她了?” 白霜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今早親眼看到王爺?shù)纳袂?,她在王府里待了多年,自然能猜到戴氏大約是有去無回了,只得安慰慧怡道:“郡主放心吧,沒準(zhǔn)兒戴乳母出去跑腿兒了,地方遠(yuǎn)一時回不來,您別著急,先把午飯吃了好嗎?” 自從去年冬至那一場大火,家中的氣氛就已經(jīng)不對了,慧怡雖小,但身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不由得敏感許多,加之早上父王問話時她就已經(jīng)感覺異常,眼下戴氏一直又不回來,她終于開始煩躁,一把打翻了白霜手里的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