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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這幾日協(xié)助刑部及京兆府辦理楊衛(wèi)澤一事,發(fā)現(xiàn)處疑點,特來向陛下匯報。” 宇文泓嗯了一聲,問道,“什么疑點?” 展風說,“那夜事件起因,是楊衛(wèi)澤等人從酒樓出來與妙淳姑娘撞在了一起,后據(jù)楊衛(wèi)澤等人交代,當時妙淳姑娘受到驚嚇,急著離開,卻并非要回到市集中,而是依然打算往巷道里去……奴才回去查探過地形,那巷道平素冷清,夜晚尤其幽暗,妙淳姑娘既是陪陛下出來觀燈,照理說,不該往那里去……” 展風話說到這里,宇文泓微微皺了皺眉,問道:“當時當值的人是怎么說的,她與那個人撞到之前,打算去哪里?” 展風道:“奴才也曾問過,當時負責看顧妙淳姑娘的人說,她似乎就是要打算往那巷道里去,且腳步看來非常匆忙。” 宇文泓心里一頓,她急匆匆的要去到那巷道里,究竟是打算要做什么? 他凝眉回想,忽然想了起來,當時為了替自己付藥費,她掏了一個分量不少的銀錠出來,當時他還奇怪,她身上怎么帶著這么多錢……還有回到乾明宮,他扶住她的胳膊下馬車,也感覺到了她袖籠里沉甸甸的,當時以為她是帶足了銀兩去外面采購的,現(xiàn)在聽展風這么說,可還有可能嗎? 他隱約升起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他揮手叫展風退下,獨自坐在御書房里出神,案上那摞奏章,一時間再也看不進去了。 她想逃走? 意識到這個問題,宇文泓發(fā)出一聲冷笑,是的,她一定是想逃走,所以才帶了那么多的銀子,一心要往沒人的地方鉆,否則照她之前的說法,倘若真的只是想買東西,往黑巷子里走做什么? 她居然想逃走…… 有一種挫敗感從心底生了出來,漸漸地將他緊緊纏繞,叫他很是悲涼。 他很可笑吧? 以為她喜歡看燈,便費心的安排著出宮,一心想討她的歡心,卻未料到,她居然在那個時候謀劃著逃離他! 自己就這么不堪嗎,連一個女子也留不?。?/br> 他頹然坐在椅子里,發(fā)了一會兒呆,漸漸回了神,想強行壓下心中的煩躁,繼續(xù)批折子,哪知只看了幾眼后就覺得有些口渴,伸手去端茶杯,才發(fā)現(xiàn)里面不是自己想喝的,終于徹底光火起來。 這個女人,現(xiàn)在連茶也不肯倒了?連敷衍他,連假意奉承都做不到了! 他怒火中燒,決意叫她過來親自問問她,他貴為君王,到底有什么不好,何至于叫她一心想逃離! “來人!” 他朝門外叫人,語氣非常不善,很快便見門被推開,福壽慌慌張張進來,一臉惶恐的問道:“陛下有何吩咐?” 宇文泓怒道:“倒茶的人呢!傳李妙淳覲見!” 好家伙,這語氣簡直是要殺人啊,福壽驚懼又意外,李妙淳是誰?哪個殺千刀的孫子居然惹了陛下這么大的怒氣! 等等! 他剛想應句話,又忽然意識到,“李妙淳”……不是那位美人兒的芳名嗎? 陛下是在叫她? 這可真是怪了,陛下向來都是和風細雨的對待人家,這怎么忽然就變了臉了? 然而沒有他狐疑的時間了,頭頂上,皇帝的目光簡直想要將人生吞活剝,福壽直覺汗毛立起,趕忙回話道:“回稟陛下,福寧宮太后方才來旨,傳妙淳姑娘過去問話了,還沒回來?!?/br> ~~ 午膳過后沒多久,福寧宮就來人跟靜瑤說,太后娘娘有事找,叫她趕緊去一趟。 已經(jīng)有日子沒見太后了,這會兒突然得到傳召,叫靜瑤有些心里沒底,便先問了一句,“太后可是有什么吩咐?” 來傳話的是個叫冰燕的小宮女,從前在福寧宮時與她認識,相處的也還不錯,冰燕說,“聽說是茶花不太好了,大約太后叫姑姑去看看吧?!?/br> 原來是為了花兒……靜瑤心里有數(shù)了,點頭應道:“我這就去?!闭f著去跟福壽春生各自交代了一聲,隨著冰燕去了福寧宮。 沒想到走到半路的時候,忽然看見前頭有個熟悉的身影,她高興的喚了一聲,“倚波”,前面的人回過頭來,果真就是倚波。 倚波看見是她,也高興起來,幾步來到她跟前問道:“阿淳,你要去哪兒?。俊?/br> 她答說,“太后找我,你呢?” 倚波眼睛一亮,“真是巧,我也要去福寧宮呢!司苑發(fā)話說,茶花開過了,太后還叫挪回暖閣里養(yǎng)著,我這不帶著人正要去搬呢?!?/br> 靜瑤這才注意到,原來路邊那十來個小太監(jiān),都是跟著倚波來的,福寧宮的茶花的確有十幾盆,如此一人一盆,倒不怕嬌貴的花被積壓壞了。 她忽然有些奇怪,既然太后已經(jīng)要叫人把花挪去司苑處,又把她叫過去做什么? 倚波難得見她一面,說完這句話,趕緊把她好好打量一下,問道:“前些天聽說你病了,現(xiàn)在可好了?” 她點頭說好了,又有點奇怪,“你怎么知道我病了?” 倚波道:“前幾日我去藥房,正瞧見醫(yī)官在記你的醫(yī)檔,順口問了問,才曉得?!?/br> 靜瑤聽后明白了,又問她,“你也病了嗎,怎么去藥房了?” 卻見倚波臉上忽然泛起紅暈來,輕咳幾聲,跟她含糊道:“也沒什么要緊,就是嗓子有些不舒服,想過去找了些忍冬花煮茶喝來著?!?/br> 這副模樣,很有些不自在的意味,靜瑤煙波一轉(zhuǎn),忽然想起件事來,笑著問她,“對了,我上回去藥房,遇見那位魏大夫了,他似乎又回了東華門外?” 原以為提到魏子元,倚波會不好意思,哪知卻見她一臉的憤憤不平起來,壓低聲音道,“就是!他同你一樣,也是被人使了絆子……”因周圍有人,不便細說,只好道:“改天我再告訴你。” 靜瑤原本也奇怪,魏子元本已到了御藥房當差,忽然又回了東華門外,想必是有些內(nèi)情,看來倚波是知道的,不過礙于周圍閑雜人等太多,只能欲言又止。她便點了點頭,與倚波說起其他。 原本很是無趣的一段路,因碰見了好姐妹,一下變得不夠長了,兩個人邊走邊聊,很快就到了福寧宮。 靜瑤是應傳召而來,倚波要來移花兒,都要面見太后,得了允許后,一同邁進了殿中。 進門兩人齊齊行禮,“奴婢等給太后請安?!?/br> 殿中似乎還有別人,倚波拿余光悄悄掃過殿中,發(fā)現(xiàn)除過太后與常伴她身邊的韓嬤嬤,另外一個坐在太后身邊的,居然像是鐘粹宮的賢妃。 賢妃……她先前不是被禁了一個月的足?居然這么快就重獲自由了! 靜瑤也發(fā)現(xiàn)了賢妃,不知為什么,心里隱隱有些不安起來。 太后臉色不甚好,冷淡的嗯了一聲,問,“怎么來了兩個,你是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