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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來伺候的不周到,倘若惹了圣上怒氣,無命償還?!?/br> 這可不是簡單的自謙,這分明是根本不愿意去,趁太后還沒說什么,韓嬤嬤先一步替她圓話道,“這些日子你的長進有目共睹,太后既然降旨,必然是信得過你,你何必妄自菲???再說了,太后寬厚,難道陛下就不仁愛嗎?你若是規(guī)規(guī)矩矩,說什么無命償還?莫再自謙,趕快謝恩吧!” 韓嬤嬤這是在替她說話,她聽得出來,可她還是不愿就此去送死啊,她還想爭取一下,哪知才開口道了個“奴婢”,卻聽見太后發(fā)話了。 太后一手撫著暖榻的扶手,垂眼看著她道,“方才哀家特意問你,你還說謹(jǐn)遵哀家旨意,如今卻要推脫……怎么著,陛下是洪水猛獸不成,竟叫你如此害怕?” 他不是洪水猛獸,他是比洪水猛獸還要可怕的怪物??! 靜瑤在心里腹誹的再厲害,卻也只得誠惶誠恐道:“奴婢不敢!” 太后哼了一聲,不掩飾語聲里的寒涼,“哀家提拔你,倒把你提拔出毛病了,自古以來,做什么差事,還由得了宮人自己挑揀么?” 靜瑤嚇出一身冷汗,想要趕緊否認(rèn),卻聽太后換了語氣繼續(xù)道:“這些日子哀家看得出來你是個好樣的,也相信你定不負(fù)哀家所望。好了,別這么杵著了,快起來吧!準(zhǔn)備準(zhǔn)備,就往乾明宮去吧,眼看著謹(jǐn)身殿的大宴也快結(jié)束了,你這會兒過去,誤不了陛下歇晌。” 靜瑤心里一緊,誤不了歇晌是什么意思……這就要把她送上龍床了嗎? 太后可不管她一臉煞白,徑直吩咐韓嬤嬤,“去傳陳尚宮過來,由她帶著妙淳過去,也好向陛下交代?!闭Z罷又看著她溫和的笑,“哀家親指的人,乾明宮里福鼎幾個可不敢造次,必要給你些面子的!” 太后笑的仿佛三月的春風(fēng),卻叫靜瑤的心跌進了臘月里的冰窟。 韓嬤嬤垂首道了聲是,又給她使眼色。 事到如今,怕是由不得她進退了,她若再執(zhí)意推脫,惹來太后的怒氣,恐怕更加不好…… 她只好尊了聲是。 算了,從來到福寧宮——或者說從成了李妙淳,一切就已經(jīng)身不由己,以后的路怎么走,隨機應(yīng)變吧! ~~ 陳尚宮很快來到,領(lǐng)命后不敢拖沓,馬上就帶靜瑤去了乾明宮。 人走后,太后長舒了口氣,韓嬤嬤猶豫著問道:“事情有些突然,等會兒陛下見了,不知會不會怪罪?” 太后淡笑了一聲,“放心吧,他待這個丫頭不同,至少不會像對淑妃一樣,半夜再把人攆出來。” 多年的主仆了,韓嬤嬤從不會給她潑冷水,只是贊同道:“還是您了解陛下?!?/br> 太后自嘲的笑了一聲,復(fù)又嘆了口氣,“事情是有些突然,可方才的情形你也看見了,老七媳婦年前成親,如今肚子都那么大了;老五媳婦顧全大局,主動張羅著要給他娶側(cè)妃,這新人進了門,孩子還不是早晚的事?現(xiàn)如今,除過老八年紀(jì)小,哪個沒有孩子?老五眼光再高,該娶的還不是照樣娶,孩子照樣生?如陛下這般,找不出第二個!” 太后為皇帝子嗣著急,作為身邊人的韓嬤嬤最清楚不過,但身為下人,不好說什么,只能跟著附和。 太后索性把心里話一氣說出了來:“君王無后,也是個大罪過,那些言官總不會一直不說話,加上別有用心的人……現(xiàn)在他還年輕,還有余地,一直這么下去可怎么好?哀家一心為他著想,他也要體諒哀家的苦心不是?不瞞你說,哀家剛開始也是嫌這丫頭出身不高,不過事到如今,只能一試了,若是有了孩子……就再說吧!”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可見太后是真的煩悶,韓嬤嬤安慰道:“妙淳是個聰明人,不會叫您失望的。” 太后想起方才的情景,哼笑一聲,“聰明不聰明,得看長久,膽子倒是真的不大……不過膽小些也好,那副長相,若是果真禍國殃民起來,是個大麻煩!” 韓嬤嬤趕緊勸道:“瞧您說的,就算她有禍國殃民的本錢,咱們陛下豈是那昏君?您多慮了!” 太后怏怏閉上眼,自己考慮事情去了。 ~~ 福寧宮主仆倆談話結(jié)束的時候,靜瑤同陳尚宮也到了乾明宮。 雖然事先沒得通報,但見陳尚宮與靜瑤一起來,乾明宮里的小太監(jiān)都不敢怠慢,但因御駕尚未歸,也是無法,只得請兩人暫時先等。 好在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了,沒等多久,謹(jǐn)身殿的正旦大宴結(jié)束,御駕返回。 通傳聲響起,所有人都跪成一片,今日元正,宮中眾人都身著禮服,靜瑤與陳尚宮的裙裳同宦官們的曳撒很不一樣,叫人一眼就能看見。 步輦之上的君王垂下眼簾,問道:“何事?” 陳尚宮垂首回話,“太后關(guān)懷陛下,特意為乾明宮增加一名御侍,命奴婢將其帶來,稟明陛下?!?/br> 宇文泓目光掃過陳尚宮身邊那同樣垂著頭的人,他自然猜得到,也認(rèn)得出來那是誰。 奇怪,自打那夜的夢之后,他就注意到了,這名女子與旁的宮女有些不同,同樣的衣裳,穿在她身上是別樣的味道。 她身上也有一種別人沒有的氣質(zhì),用嫻靜,抑或乖順來形容,都不太合適,他找不到確切的形容詞,只知道她就是有些與眾不同。 此時靜瑤垂著頭,急切盼望皇帝能像對待淑妃那樣,叫她立刻回去,然而卻很失望的聽見步輦之上的君王道了一聲,“允了,替朕多謝太后關(guān)懷?!?/br> 旁邊的陳尚宮尊了聲是,大約事不關(guān)己,聽不出喜怒,靜瑤的心卻沉到了谷底。 君主話說完,步輦徑直進了宮門,直往寢殿去了,下跪的眾人也紛紛立起身來。陳尚宮大事辦好,并不跟進,直接回了福寧宮向太后復(fù)命,余下靜瑤一人,心跳如擂鼓。 天哪,她居然來了乾明宮,從此要伺候皇帝! 福鼎要跟在君王身旁,不好停留,只得朝福壽使了個眼色,福壽立刻會意,過來提醒靜瑤,“御駕去寢殿了,姑姑也趕快過去吧,陛下剛才發(fā)了話,您現(xiàn)在可已經(jīng)是御侍了!” 靜瑤簡直欲哭無淚,無力應(yīng)了聲好,跟上步輦,去了寢殿。 待到達寢殿門外,福鼎親自她領(lǐng)了進來,和聲吩咐道:“陛下要更衣了,御侍快些近前伺候吧?!?/br> 靜瑤心有不甘,御侍也分好多種,奉茶,司寢,各有不同,憑什么她才一來,就要去近身更衣呢? 可扭頭悄悄去看皇帝,對福鼎的話絲毫沒有反駁,那便是默許的意思,靜瑤咬了咬牙,只得進到內(nèi)殿。 既是必須要做的事,到了這一步,也不能推脫了,她來到宇文泓近前,垂首蹲了個禮,道:“奴婢伺候陛下更衣?!?/br> 宇文泓嗯了一聲,沒說什么,一副任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