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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四鄭王比武寧郡王年長,府里妻妾成群,對武寧郡王的話不以為意,“咱們在前院吃酒,火起在后院,與我們有何相干?五弟自己都沒說什么,你犯得著往身上攬嗎!再說,天底下漂亮女人多得是,等往后府里進(jìn)了新人,他就不會這樣了!放心吧,一個(gè)連孩子都沒生的側(cè)妃,再過幾年,恐怕連埋在哪兒都忘了!” 老六越王也附和,“就是這個(gè)話,這事本來就跟咱們沒關(guān)系!再說了,”他壓低聲音,“你們也不想想,火起在正妃院子里,死的卻是側(cè)妃,誰知道這里頭有沒有別的事呢?” 武寧郡王年僅十六,還沒成親,所以尚未設(shè)身處地的體會妻妾之爭,聞言頓時(shí)愕然,“這……那五哥可怎么辦?” 排在武寧郡王之上的老七安康郡王今年才剛成親,正值新婚燕爾的時(shí)候,先前一直只聽不說話,這時(shí)候倒也插了兩句嘴,“怎么辦,這是五哥的家務(wù)事,咱們管不著,快別說了,各回各家吧!” 鄭王抬手緊了緊大氅,“就是,這天冷的,趕緊回家暖和去吧!” 左右惠王府才出了這么檔子事,兄弟幾個(gè)若單獨(dú)再去吃酒,實(shí)在有些不像話,眾人便就此散了,各自回了各自府中。 ~~ 夜色越來越深。 滿院的下人中,半夏是哭的最傷心的那個(gè),昨夜牡丹苑忽然走水,正巧叫前去看望王妃的主子與仲春趕上,兩人都沒能活著回來……昔日一起進(jìn)王府的三個(gè)人,轉(zhuǎn)眼就剩她自己了。 半夏哭的幾度昏厥,她實(shí)在不明白,原本好端端的主子,怎么就一會兒的功夫,就與自己陰陽兩隔了?見到送客后復(fù)返的宇文銘,她忽然沖他使勁磕了幾個(gè)頭,嗚嗚咽咽的說,“王爺,主子與仲春就這么忽然走了,奴婢也不愿在世上茍活了,請王爺保重,奴婢這就前去伺候主子……”說著眼看就要往那檀木棺淳上撞。 眾人吃了一驚,趕緊把她攔下,宇文銘點(diǎn)頭道,“好丫頭,有你這份忠心,靜瑤泉下有知,也會欣慰的。只是仲春已隨她去了,你若是再有三長兩短,她恐怕只會更加難過……本王知道你們主仆情深,你好好活著,她才能放心!” 半夏又哭了幾聲,又哽咽著跟他求道,“奴婢隨主子一起長大,從來沒有分開過,求王爺開恩,叫奴婢為主子守陵吧!” 這樣也好,看不見熟悉的面孔,心里往后也能好受一些,宇文銘允道,“既然你執(zhí)意如此……那就依著你吧!” 半夏趕緊磕頭謝恩,擦了擦眼淚,又往火盆里添起火紙。 宇文銘則依舊那副哀戚模樣,手扶著棺淳,表情痛苦。 他的貼身太監(jiān)昌賀往前湊了幾步,低聲勸道,“殿下,膳房剛送了些素餡兒小餛飩,您好歹用些吧,這一天一夜不吃東西,鐵打的人也受不了??!您若是再有個(gè)三長兩短,側(cè)妃還能放心上路嗎?” 昌賀苦口婆心,然這番話卻半點(diǎn)沒起作用,宇文銘只是擺手叫他退下,嘆息道:“她就要上路了,叫我多陪陪她吧!” 一個(gè)無子嗣的側(cè)妃,無需停靈太久,畢竟眼下年節(jié)將至,左不過兩三天,就得下葬了。 昌賀見勸不動(dòng),只好嘆息著將那剛送過來的雞湯小餛飩給退回去,才走到如意苑的門口,就碰見了惠王妃張恩珠一行。 昨夜的大火,除過陸側(cè)妃的死,最主要的損失就在牡丹苑,王妃雖然有驚無險(xiǎn),但她的院子被燒成一片斷壁頹垣,再加上慌忙逃生,本來身子就不好的她雪上加霜,是以足足在云英閣中歇了一整日,這會兒才下得了床。 張恩珠瞧見昌賀手里捧著的餐具,心里也明白了幾分,低聲問道,“殿下還是不肯吃飯?” 昌賀道是,張恩珠沒再說什么,徑直走了進(jìn)去。 宇文銘似乎是累了,在圓桌前坐了下來,一手撐著額頭。 張恩珠來到近前,冷冷的看了一眼,盡管心里鄙夷,還是開口道,“瑤meimei已走,還請王爺節(jié)哀?!?/br> 宇文銘一怔,隨即抬起頭來,看清眼前的女人,心里頭怒氣翻涌。 她還有臉來! 張恩珠也看見了他眼中的怒氣,只是毫不示弱,也冷冷的頂了回去,眼睛里藏著刀鋒,嘴上卻道:“王爺已經(jīng)一天沒吃東西了,這可怎么好?您要保重自己才行,咱們闔府上下這么多人,可都指望您呢!” “你還有臉來?” 宇文銘冷冷的看著她,聲音雖低,一字一句卻清楚的很。 張恩珠冷笑一聲,“臣妾為何沒有臉來?依王爺看,難道死的該是臣妾嗎?” “你……” 宇文銘重重拍了下桌面,斥責(zé)眼看就要出口,卻到底沒能說出來。 是的,他有些沒有底氣,在他計(jì)劃里,原本是叫張恩珠死的,卻沒想到,靜瑤受了她的陷害,成了替死鬼。 可這話不能擺在明面上說,否則,天下人盡皆知,是他自己自導(dǎo)自演的這場火災(zāi),目的竟是要害自己的發(fā)妻。 面對他的怒氣,張恩珠不懼反笑,“臣妾怎么?王爺不妨有話直說吧,否則一直藏在心里,憋出病來可怎么好?” 宇文銘簡直想將眼前的婦人生吞活剝,可瞧瞧外頭滿院的下人,只好又暫時(shí)忍耐下來,冷聲道,“外面天寒,王妃體弱,還是不要出來走動(dòng)了,這些日子好好在云英閣里歇息吧!” 張恩珠還沒說什么,她身邊的茍嬤嬤倒是急了,王爺這話不就是要禁主子的足嗎?他殺人未遂,還有什么臉?剛想替主子說幾句話,卻見張恩珠又對宇文銘道:“臣妾謝王爺關(guān)懷,只是如今瑤meimei一走,臣妾便偷不了懶了,眼下年節(jié)近在眼前,許多事都要親自支持才是。王爺想在此陪瑤meimei最后一程,臣妾就不做打擾了,改日王爺有空了,不妨去一趟云英閣,臣妾有一些話,想跟王爺談?wù)??!?/br> 說完不再看宇文銘的臉色,自己領(lǐng)著人出了如意苑。 回到暫住的云英閣,茍嬤嬤把人遣了出去,自己關(guān)上門來。一臉著急的跟主子道,“娘娘啊,您這是打算要跟他撕破臉了?” 張恩珠冷笑一聲,“他想演戲,我就陪他演下去,他若想挑明,我也不怕跟他直說!他以為我堂堂崇恩侯府大小姐,是好欺負(fù)的嗎?這些年我百般容忍他,忍他獨(dú)寵那個(gè)賤人,竟忍出罪過來了,叫他以為我命如草芥,想殺就可以殺!” 一聽這話,茍嬤嬤也是忿忿不平,“王爺實(shí)在太傷人心了,他叫那個(gè)陸賤人蒙了心,竟然不顧這些年的夫妻恩情,也不顧念郡主了??!”說著就要去抹眼淚。 提到女兒,張恩珠更加恨他了,“我給了他自由,他居然還想叫我的女兒認(rèn)別人做娘!”咬牙切齒,氣的渾身發(fā)抖。 茍嬤嬤顧不得給自己抹淚了,趕緊上來替主子順氣,安慰道:“娘娘別氣,氣出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