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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倚波點(diǎn)點(diǎn)頭,朝門外喚了個小丫頭,不放心的又問道:“七日后她就能說話了嗎?她的聲音很好聽的,還能恢復(fù)到從前嗎?” 那醫(yī)師原本打算出門的,聽見倚波這樣問,又特意看了看凝著眉呆坐的她,想了想,又坐下來,拿出藥方添了幾筆,“再加一些朱砂,鎮(zhèn)靜清心?!倍蠡卮鹨胁?,“說話應(yīng)可,但能否回到從前,要看復(fù)診結(jié)果。”語氣十分認(rèn)真,人也非常知禮,跟姑娘說話的時候自覺垂眸,并不輕薄亂看。 倚波略有遲疑,不過也很快點(diǎn)著頭說好,親自把人送出了屋外。 這醫(yī)師走了,倚波重又回到她面前,安慰說,“只是嗓子而已,還好身子沒毛病,你放心,大夫向來都是這樣,不會把話說死,你肯能復(fù)原的。” 這似乎是個心眼很好的姑娘,一直在安慰她,可她心中還有大問題待解,她試著張嘴問,“這是哪兒,我是……”且不論只能發(fā)出沙啞的氣音,話還沒說完,又劇烈咳嗽起來。 倚波趕緊又給她順氣,“你嗓子不行,就先別說話了,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趕緊好好休息。左右佛堂現(xiàn)在也用不了了,重修指不定要多少時日呢!” 還沒弄清眼下是什么狀況,她怎么能休息呢?靜瑤使勁搖搖頭,急的沒辦法,轉(zhuǎn)頭一瞥,瞧見桌上有先前那位醫(yī)師用過的紙筆,頓時有了辦法,下床跌跌撞撞的走了過去,拿起筆在紙上寫下自己的問題,再叫倚波看。 倚波不清楚她這是怎么了,看著紙張念道,“這,是,哪,里,我,是,誰……”念完皺眉看著她,“阿淳,你腦子糊涂了?這自然是宮里啊,皇宮!還有,你連自己是誰不記得了?你是阿淳,李妙淳??!” 靜瑤深呼吸一下,這果然是皇宮,可是她怎么會到了這里?而且……她怎么會是什么李妙淳? 她驚慌起來,目光掃到一旁,瞧見有面鏡子,趕緊掙扎著跑過去看,等看清楚后,呼吸瞬間一滯…… 那鏡中映出一張陌生的面孔,根本不是她! 這是怎么回事? 難道她被困在了夢魘中還沒睡醒?她使勁掐自己的面頰和手背,頓時感覺到了火辣辣的痛感,有知覺,說明她不是在做夢,這是真的! 可她怎么會成了另外一個人?她不可思議的使勁搖頭,想叫自己清醒起來,一旁的倚波看傻了,趕緊走過來問她,“你怎么了?” 她想起一個問題,趕忙又沖去寫字,倚波跟著過來,看著她的筆畫一邊念,“惠……王……府,側(cè)……妃……” 倚波更奇怪了,“好端端的,提什么惠王府?。俊彪m然有些摸不著頭腦,卻也忽然想起一件大新聞,趕緊跟她道,“哦對了,你說這事兒巧不巧,聽說昨夜惠王府也走水了,不過比宮里嚴(yán)重,聽說死了個人,好像是惠王殿下的那位側(cè)妃呢!”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依然會有紅包雨,不要吝嗇留言了寶貝們! 第三章 是的,陸靜瑤死了。 她自己也知道,因?yàn)樗嬲嬲膰L過了那些滋味。那些不解不甘,窒息,痛苦與無奈,她深入骨髓的嘗過了一回。 只是既然明明死了,她為什么又會變成另一個人? 她震驚在巨大的不可思議中,旁邊倚波的八卦倒是說得有滋有味,“那位側(cè)妃沒你福氣大,聽說找了半夜才叫人給抬出來,人都變形了……真是可憐那副花容月貌,全京城誰人不知,那是惠王殿下最寵愛的人?。 ?/br> 惠王殿下…… 聽見熟悉的稱呼,靜瑤的思緒終于被拉了回來,她遲鈍的去想倚波的話,心里只剩下麻木的疼。 寵愛? 這個詞太過沉重,死去的陸靜瑤承擔(dān)不起! 她至今還記得,他在火中說的那些話。 “你留下來,你不能走?!薄皩Σ黄穑缬衼砩?,我定會好好疼你……” 他說必須有一個人要死,來不及找別人了,所以只能是她……心像是無端被人捅了一刀,還沒來得及問為什么,刀子又被猛然拔了出來,剩下一個空洞的傷口,鮮血汩汩直流…… 倚波不知她的心事,嘆了口氣,繼續(xù)道,“今早我去御花園上值,路過福寧宮,正瞧見惠王殿下來給太后請安,原來那么好看的人,臉上死氣沉沉,一點(diǎn)精神都沒有,想想也真是可憐,放在心尖上的人走了,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靜瑤麻木的臉上擠出一絲極其微弱的笑,笑他的虛偽,也笑自己不知天高地厚。曾經(jīng)以為與他是兩情相悅的,可到最后才知道,她根本不懂他。 究竟為著什么事,他情愿舍棄她? 倚波又發(fā)表了一通感慨,正說著話,外面有人進(jìn)來給她送藥了,她木然把藥喝了下去,苦澀的滋味瞬間遍布四肢百骸,可她心里安慰自己,烈火焚身的滋味她都嘗過,這點(diǎn)苦還怕什么呢? 房中漸漸昏暗下來,她醒來時已是下午,這會兒太陽將要落山了。倚波見她藥喝的痛快,心里很高興,鼓勵她說,“這就對了,什么事也比不得身體,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 話音剛落,就見打外頭來了個小宮女,跟她們傳話說:“太后娘娘傳妙淳jiejie覲見。” 她還是木木的,來不及反應(yīng),倚波卻大感意外,“太后?她老人家怎么要見阿淳?” 那小宮女只是說,“太后膳前跟陳尚宮問起昨夜佛堂失火的事,得知jiejie大難不死,便提出要見見jiejie,其他的事我也不清楚,請jiejie收拾一下,快些去吧,讓太后等急了可不好?!?/br> 福寧宮里出來的小宮女,腰板似乎都挺得格外直一些,倚波替她應(yīng)了聲,見那小宮女出去了,才跟她悄聲嘆息,“這些主子們真是說風(fēng)就是雨,你這才醒來,能走得動嗎?罷了,人家既然發(fā)了話,咱們也不敢擺架子,你先收拾收拾,等會兒我陪你去吧?!?/br> 她有些意外,抬眼看向倚波,倚波沖她無奈一笑,“你以為我愿意去湊那熱鬧?。垦巯履阌植荒苷f話,我去了好替你開口。從這兒到福寧宮還有些路,你萬一走不動了,我也能攙你一把?!?/br> 她不能說話,便禮貌的沖倚波笑了笑,倚波看懂了她的謝意,露嘴邊的酒窩來,笑道:“跟我見什么外?上回我吃壞了肚子,你不是也鞍前馬后的幫我來著?”說著拉她去到鏡前,給她重新梳妝。 靜瑤坐到鏡前,再一次看見了這張陌生的臉,她現(xiàn)在對身份有了些頭緒,不像剛才那般驚詫了,趁著倚波為她梳頭的功夫,認(rèn)真的打量鏡中的面容。 她也算出身大戶人家,從小見過許多天香國色的千金,就算她自己,也曾是京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人,但她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現(xiàn)在這具身體的原主,這位默默無名的惠侍,生得相當(dāng)美。 不同于尋常可見的明艷,李妙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