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的聲音夾雜著一些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聲音一起傳到了門外之人的耳朵里。

不過就算聽到穿衣服聲，如果不知道內(nèi)幕，也很難有人往那方面去想，所以門外的山長夫人只是很慈祥地回答道：“文才，英齊，是我?！?/br>
……

里面穿衣服的聲音更加大了一點。

吱呀。

換好了新衣服的祝英齊率先出來，扶著山長夫人往院子里的石桌石椅那邊迎，“師母，來這邊坐，這邊坐?！?/br>
跟在后面的馬文才也連忙關(guān)上房間的門，迎著山長夫人往石桌石椅那邊迎。

“哎，你們兩個孩子怎么了？”山長夫人一臉奇怪地看著馬文才和祝英齊，“屋里藏著什么東西呢？連進(jìn)都不讓師母進(jìn)？”

“呃……”祝英齊和馬文才的臉上同時劃過一絲尷尬，就算他們匆匆忙忙地?fù)Q號衣服，房間里那濃郁的麝香味也是怎么掩都掩蓋不住的。

“師母您說的哪里的話，”一瞬間的尷尬火候，馬文才鎮(zhèn)定自若的說道，“我和英齊的怕房間里太亂……怠慢了您，才……我們以后一定把房間收拾的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脑傺麕熌高M(jìn)來?！?/br>
祝英齊在背后給馬文才豎了一根大拇指，馬文才坦然接受。

“瞧你們說的，師母難道還會嫌棄你們不成？”山長夫人笑道，“不過你們既然不愿意師母進(jìn)去，那師母也不勉強你們，師母今天來，是聽銀心和說，你跟英臺要走了？”

“是，”祝英齊低頭承認(rèn)，假裝沒有聽到旁邊的馬文才的輕哼，“家母身子不適，所以寫信回來讓我和英臺早日回去侍奉膝前?！?/br>
“祝夫人的身子最要緊，你和英臺回去也沒錯，”山長夫人溫柔地說道，“英齊啊，你們來著尼山書院已經(jīng)快兩年了，師母看的出來，英臺是來求學(xué)的，你是來湊數(shù)的，是不是?！?/br>
“呃……”祝英齊尷尬地笑了笑，以他的出勤情況來看，就算他說他不是湊數(shù)的，山張夫人也不會相信，反而還會覺得他做做，還不如直接趁人了來的爽快。

“英齊啊，你們決定什么時候動身離開？”山長夫人笑著起了另一個滑頭。

“原本想著明天早上稟告了山長和師母后就動身。”祝英齊回答道。

“這么急??？”山長夫人有些吃驚的問道，“那我現(xiàn)在時不時打擾到你收拾行李了？”

“哪里的話，”祝英齊笑著說道，“文才會幫我收拾的?！?/br>
“整個書院也就英臺、山伯與你和文才這兩對走的最近，幾乎都形影不離了，”山長夫人笑著起身，“好了，我也不打擾你們了，星期你快點收拾吧，要不然今晚可要睡的晚了?！?/br>
“那師母您走好?！弊ＳR和馬文才一起把山長夫人送出門去。

“啊，對了?！鄙介L夫人突然說道，“英齊啊，你說的那個良玉姑娘怎么樣了？怎么沒見你把她接過來？”

山長夫人的話說的祝英齊心里一驚，如果不是她現(xiàn)在提起，他已經(jīng)忘了還有玉無瑕這么一號人。

“呃，這兩天我在養(yǎng)病，還沒來得及去枕霞樓?！弊ＳR如實地說道。

“唉，說的也是，”山長夫人拍了拍祝英齊的肩膀，“但你一定要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啊，青樓那種地方還是呆的時間越少越好。”

祝英齊恭恭敬敬的應(yīng)了。

……

等山長夫人走后，祝英齊看了眼和自己一樣站在門口的馬文才。

馬文才也回看了他一樣，當(dāng)下皺起眉毛，“你別以為有了師母的話，我就會放你一個人去枕霞樓那種地方！”

祝英齊面露微笑道：“我知道，所以我現(xiàn)在是在邀請馬公子陪我一起去?！?/br>
馬文才：“……”

☆、祝英齊，說清楚

雖說為了將良玉贖回來，祝英齊特地跑到祝英臺那里拿了一大筆金子叫人扛過去，但有些事情卻還是沒有被他們算到。

“你說什么？玉無瑕已經(jīng)被人贖走了？！”祝英齊看著枕霞樓的老鴇吃驚地問道。

“是啊，”老鴇風(fēng)sao地甩了甩手里的手絹，“大爺要是想要人，我給您找個更漂亮的，保準(zhǔn)比那玉無瑕美上一萬倍！”

“老實說話！”馬文才一把抓住老鴇要搭在祝英齊身上的手，暗自有力，“別動手動腳的！”

“唉喲，”老鴇把手抽了回來，一臉不屑地看著馬文才，“這位大爺，您不是來鬧事的吧？來青樓不就是尋歡問柳來的嗎？您又何必苦苦問著一個上了岸的姑娘？”

“她被誰贖走了？”祝英齊問道，“她在這里無親無故，唯一認(rèn)識的人就是我和英臺，誰還會贖走她？！”

“大爺，看著您長的儀表堂堂的，怎么腦子這么不禁使??？”老鴇嗤笑一聲說道，“這玉無瑕以前是個花魁，她的入幕之賓多的數(shù)不勝數(shù)，有那么一兩個恩客有什么奇怪的？”

“是誰贖走的她？”祝英齊追問道。

“大爺，我們這行有我們這行的規(guī)矩，”老鴇似是看出祝英齊和馬文才來這里并沒有找姑娘的意思，因此聲音和態(tài)度不免冷了下來，“姑娘從良就是新生，原來的地是不能說出她的去處的，要是有人去搗亂，你讓人家姑娘還活不活？”

“我管你有什么規(guī)矩！快說！”馬文才瞪著老鴇威脅道，他一點都不想再呆著這個地方一秒鐘了，尤其是他們已經(jīng)在這里呆了那么久，樓上樓下的人都或多或少地注意到他們，有的姑娘甚至開始向祝英齊拋個媚眼兒什么的。

“大爺，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你管不管它都在那！”老鴇的語氣里也剝落了偽裝出來的和善，愈加的生硬道，“這玉無瑕好歹幫我賺了那么久的錢，我不能連個安穩(wěn)的后半生都不給她留，何況按兩位大爺?shù)哪昙o(jì)，就算我說了，您二位也惹不起那位大人！兩位大爺要是想玩玩就選個姑娘，要不然……還是請回吧！”

老鴇說完，便不管馬文才和祝英齊的反應(yīng)，直接甩手走人，不過她一走，周圍立刻圍上了一圈五大三粗的大手，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們。

“先回去吧，”馬文才在祝英齊的耳邊說道，“再問也問不出來什么了?！?/br>
“嗯?！弊ＳR點頭應(yīng)道。能當(dāng)上老鴇的人，見過的世面自然比他們多的多，既然她不說，那他們自然也沒什么辦法。

兩人回到書院，將玉無瑕的事情分別跟祝英臺和師母說了，兩個一個傷心一個惋惜，但此事已成定局，又不是祝英齊能左右的，所以兩個人難過歸難過，卻也沒有說祝英齊的不是。

……

留在書院的最后一個晚上，馬文才和祝英齊坐在院子里的石桌石椅上，拿了最后剩下的一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