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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跟一個陌生人同住,我怕她會不習(xí)慣?!?/br>馬文才盯著祝英齊的臉,似乎想從他的臉上找出破綻,但經(jīng)歷了十六年的學(xué)校生涯,編造了各種各樣關(guān)于作業(yè)和考試成績的謊言后,祝英齊的臉皮顯然不是馬文才能看透的。半響。“哼,”馬文才冷哼一聲,“你那個弟弟可還真是嬌貴啊?!?/br>“父母寵的,父母寵的?!弊SR打著哈哈,轉(zhuǎn)身就要走。“等等,”馬文才突然道,“本公子讓你走了嗎?”祝英齊轉(zhuǎn)身,果然看見馬文才正一臉不爽地看著自己。他耐著性子回答道:“馬公子,我的人身自由好像不歸你管吧?”說完,不等馬文才出聲制止,他就腳跟一轉(zhuǎn),快步走出宿舍,留下馬文才一個人穿著中衣坐在床上,臉上陰晴不定。……尼山書院建在山上,因此不論是何季節(jié),晚上總是要涼一些的。祝英齊走在去祝英臺宿舍的小道上,心情十分不錯地左右看著那些布局有理,卻又不是自然的花花草草,心頭間被馬文才一再管制所產(chǎn)生的煩躁也漸漸平靜了下去。他不是一個喜歡受管制的人,這也是他大學(xué)時交了兩三個女朋友,最后都以分手告終的主要原因。他的每個女朋友都在交往前承諾過不會限制他的自由,但到了最后,哪個都忍不住提出一大堆條條框框來約束他。晚風(fēng)拂面,在初春時節(jié),還是顯得有些微涼。走到祝英臺和梁山伯的房門外,祝英齊見里面的燈光還亮著,便直接走進(jìn)微開的門,在門口象征地敲了敲門。“八哥?!”祝英臺驚喜地看著他,那眼神就好像許久沒有看到親人一般,就差一個箭步?jīng)_上來了。雖然……他們確實是親人,雖然……祝英臺真的沖上來了。“英臺,”祝英齊接住撲到他懷里的祝英臺,語重心長地說道,“都是大人了,成熟一點,別像是個小孩子一樣,總要八哥護(hù)著。”“可是,八哥,我……”祝英臺的話說了一半就停了下來,然后悄悄地朝梁山伯那邊瞟了一眼,見梁山伯正微笑著看著自己,一張白皙的小臉頓時微微紅了起來。祝英齊不動聲色地看著兩人的互動,心中默默地嘆了一口氣。他總算明白什么叫做一見鐘情了,可是……就這么“明目張膽”地暗度陳倉了,讓他回去怎么跟家里那兩尊大佛交代???!“英臺,看書別看的太晚了,早點睡吧!”祝英齊見祝英臺想要插嘴,連忙繼續(xù)說道,“注意睡姿,別打壞了梁公子。”祝英臺奇怪地看著祝英齊,顯然不知道什么叫做“打壞”。但梁山伯則是難得機(jī)靈了一回,道:“八哥放心,書院的床很大,英臺一個人睡誰也打不到的?!?/br>“可是這樣就委屈了梁公子了?!弊SR說著客套話。“不委屈不委屈,”梁山伯看了眼祝英臺才道,“讓英臺和我一個房間,委屈了他才是?!?/br>“……”祝英齊默默地抖到渾身的雞皮疙瘩,佯作鎮(zhèn)靜道,“梁公子啊,我跟英臺有幾句話要說,能不能……”“啊,好的,好的,我出去看看天色,你們慢慢聊!”梁山伯很識相地離開房間,還十分體貼地把門關(guān)上。“八哥,你找我什么事?”祝英臺見梁山伯出去了,才問道。“呃,”祝英齊的臉上有些尷尬,“那個,聽祝安說,爹把咱們出來的錢都放在你那了?”祝英臺道:“是啊?!?/br>“那你……能不能先給我十幾兩銀子?”祝英齊道,“我……有點用處。”“八哥你怎么了?”祝英臺看著祝英齊尷尬的神色噗地一聲笑了出來,“這銀子本身就是咱們兩個共用的,有什么借不借的問題?!?/br>說著,就轉(zhuǎn)身朝她帶來的包袱走過去,摸出三十幾兩銀子和一疊銀票交給祝英齊,道:“八哥,我們的現(xiàn)錢不多,只有這三十幾兩,剩下的都是銀票,你要是想用就拿去錢莊換就行!”“不用那么多的,”祝英齊從祝英臺手里拿過二十幾兩銀子,“多了我那里也沒地放,還是先放你這里,等我要用了再來拿?!?/br>“好吧,”祝英臺妥協(xié)道,“八哥,你跟馬文才同屋怎么樣?”“……還好吧,”乍一聽“馬文才”,還得祝英齊以為有人在叫前世的自己一樣,“他那個人其實還不錯?!?/br>“八哥不覺得他太過傲慢不好相與?”祝英臺疑惑道。“傲慢是有的,但這是性格使然,”祝英齊道,“其實他這個人的本性還是……不算太壞的?!毕氲搅笋R統(tǒng),祝英齊默默把嘴邊的“挺好”收了回去。……回到房間,祝英齊詫異地看著還亮著的燈光。“你還沒睡?”祝英齊疑惑地看著坐在床邊擦著弓和箭的馬文才。“你不是也沒睡?”馬文才漫不經(jīng)心地應(yīng)道。祝英齊:“……”他分明才剛剛回來!要他去哪里睡?馬文才擦完弓箭,就拿起一支箭,朝祝英齊的方向瞄準(zhǔn),用力地拉開弓,像是隨時都會撒手射箭一樣。祝英齊泰然自若地走到祝安給自己收拾的包袱旁脫著衣服。“你不怕我放箭嗎?”馬文才興致盎然地問道。“我相信王蘭姑娘的醫(yī)術(shù),”祝英齊頭也不回地答道,“和你不被信任的箭術(shù)?!?/br>砰!祝英齊的話音剛落,他身邊的墻上就多了一支顫顫悠悠的箭。祝英齊鎮(zhèn)定地轉(zhuǎn)過身,一臉不屑地看著嘴角微揚的馬文才,“果然是不被信任的箭術(shù)?!?/br>馬文才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祝英齊的話有兩種意思,一種是他馬文才的箭術(shù)太差,這么近的距離都沒有射中,一種是他馬文才的箭術(shù)太好,故意不射中他。前者是對他箭術(shù)的侮辱,后者是對他這個人的輕視。就像是再說:“看吧,我給你機(jī)會了,你還是射不中我,你也就是個只會是大話的家伙而已!”“哼!”馬文才冷哼一聲,重重地把手里的弓放到一邊,轉(zhuǎn)身用背對著祝英齊躺下。祝英齊靜靜地站了一會兒,見馬文才沒有再轉(zhuǎn)過來的意思,腿才一軟,連忙扶住身邊的躺椅,才阻止了自己跌坐在地上的厄運。“……”祝英齊絕不承認(rèn)他是因為剛剛的那一箭嚇得腿軟了!他一定是……想到了明天早上就要早起去讀些之乎者也的怪東西才會嚇得腿軟的!不,他為什么一定要承認(rèn)腿軟?!他明明只是腳下一滑,沒有站住而已!呆坐在躺椅上、滿頭冷汗的祝英齊給自己找著各種各樣的理由。……好不容易調(diào)整好心情,祝英齊穿著身中衣就往床上走去。因為馬文才是先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