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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甚至染紅了河流,那樣可怖的畫面簡直不忍直視,空氣中的血腥味幾欲令人作嘔。 崇朝看了看他們的尸首,“古靈們純粹的靈力一直讓妖魔虎視眈眈,他們執(zhí)意要出來找卷卷,看來才會(huì)遭此橫禍。只是這樣殘忍可怕的手法,簡直像是一場屠殺?!?/br> “屠殺…難道和唐府有關(guān)?”阿李似乎想通了什么,“是不是有人在追殺唐棣和卷卷,這些古靈們?yōu)榱吮Wo(hù)他們,才受了殃及。” 崇朝略一遲疑,“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先找到他們再說。” 阿李眼睛一瞥,正好看見了卷卷被勾在草上的衣裳,她撿了起來,“這是卷卷衣服上的,她一定就在附近?!?/br> 崇朝眸色一緊,“不管追殺他們的是誰,有了這些古靈的百年靈力,一定是無比強(qiáng)大的敵人。阿李,我先去前面探路,找卷卷他們的行蹤,你待在這里,讓這些古靈先安息吧。” “不行二哥,如果真的有敵人,我不能讓你一個(gè)人冒險(xiǎn)。”阿李握住他的手腕,眼露擔(dān)憂。 崇朝向她一笑,“不用擔(dān)心,我很快就回來?!?/br> 阿李雖然還是有些不放心,但是看他堅(jiān)持也無法。地上古靈的尸體交橫遍布,她嘆了一口氣,為了追隨光明而被囿于黑暗中百年,然而短暫的光明換來的是黑暗里長眠,這些古靈們真是可悲可嘆。 她捻動(dòng)手指,催動(dòng)靈力,郁郁蔥蔥的李樹破土而出,潔白如玉的李花落下,掩蓋了地上狼藉的血跡,也掩蓋了古靈們死不瞑目的眼神。像是最圣潔純白的祭奠,落滿了李花的地面顯得安和寧靜,然后一陣清風(fēng)拂過,一切化為塵土,飄散如煙。 “阿李!”崇朝的喊聲驚醒了還有些惘然的阿李,她一回頭,看見昏迷的卷卷正被他抱在懷中。 “卷卷!卷卷你怎么了?”阿李急忙喚著他懷里昏睡的人,卷卷似乎累極了,微微睜開眼,看見阿李就笑了,“三姐…二哥…看見你們真好…”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阿李看她虛弱不堪,衣服都濕透殘破了,語氣里滿是擔(dān)憂和憐惜,“唐棣呢?他怎么不在你身邊?” 卷卷淚水潸然而下,握緊了崇朝的衣襟,“我想回家…我好想回家…” “我們先回去吧,卷卷現(xiàn)在很虛弱?!背绯戳税⒗钜谎郏淳砭淼姆磻?yīng),于是也不再多問。 崇朝運(yùn)足了靈力,即使抱著卷卷這個(gè)負(fù)重,速度也絲毫不見緩慢,只是快要到達(dá)時(shí),懷中的人卻拉了拉他的衣襟。 “二哥,放我下來?!本砭頁纹鹆?,眼眸堅(jiān)定,“剩下的路,我要自己走?!?/br> 崇朝依言把她放下,卷卷看著緊閉的門,知道爺爺就在門后,眼淚就奪眶而出。 她“撲通”一聲跪下,還未干涸的水潭打濕了她的衣衫,她卻恍然不覺,只是跪著一步一步的向門接近。 她離開的時(shí)候義無反顧,現(xiàn)在卻狼狽的失去了所有自尊和驕傲,如果不這樣做,她連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 卷卷看著緊閉的門,毫不遲疑的一步一步跪著前進(jìn),她知道門后的人聽得見,一開口卻幾乎泣不成聲。 “爺爺,我錯(cuò)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好開心,為了在追的讀者們,一定要把坑填完。 ☆、使命 水顰端著湯進(jìn)來時(shí),滿屋子都彌漫著排骨的香味,崇崎坐了起來,不知在想些什么,看見她進(jìn)門朝她一笑。 她心里一瞬間劃過激動(dòng)和欣喜,臉上卻按捺著,只怔了一怔走到床邊坐下,輕聲道,“醒了?” 崇崎的笑容愈發(fā)肆意,“好香的湯,聞著這個(gè)味兒想不醒來都不行?!?/br> 水顰瞪了他一眼,將湯碗遞到他眼前,微嗔道,“你還好意思說,你自己數(shù)數(shù),斷了多少根骨頭?” 崇崎笑著,就著她的手上的勺喝了一口,“我說呢,難怪這么香的味兒?!?/br> 水顰皺著眉頭道,“別亂動(dòng)!要是骨頭再斷一次,你看我還救不救你!” 崇崎聽話的不再動(dòng)彈了,張嘴喝著她喂來的湯,“我還要休養(yǎng)多久?” “你傷得很重,我雖然用續(xù)斷膠把你的骨頭雖然接上了,但是還有很多都已經(jīng)碎了?!彼A低頭看著碗中的湯,“而且還有生肌丸的后遺癥,每個(gè)月你都會(huì)經(jīng)歷一次筋脈逆行,骨頭破裂的疼痛,如果肆意催動(dòng)靈力,發(fā)作時(shí)間還會(huì)更短些。” 崇崎笑出了聲,“那我現(xiàn)在豈不是一副支離破碎的骨架,一碰就碎了?!?/br> 水顰看他這樣,心頭微沉,“并不是毫無辦法,靈族多修煉自然之靈,有些靈力就蘊(yùn)含著生肌凝髓之效,也許不能完全痊愈,但是至少可以避免每個(gè)月發(fā)作的疼痛?!?/br> “什么樣的自然之靈?怎么找?” “比方說白骨之靈的骨髓,又比方說,草木之靈的靈心?!彼A抬眼看他,“如果是能夠幫到你的靈力,你自然會(huì)心有所感的。” 崇崎一笑,笑里的意味卻不分明,“麟族的族靈可以使形體重塑,脫胎換骨,看來我要去找崇朝聊聊天了?!?/br> 水顰方欲說話時(shí),外面忽然傳來了響動(dòng),她神色一動(dòng),“有人來了,我先出去看看。” 她走出屋子,隔著曲折的水上長廊,唐棣一襲藍(lán)衫站在那里。不過半個(gè)月的工夫,他的眉目間已多了一分成熟與威嚴(yán),顧盼神飛的身姿,再也不能讓人輕易忽視了去。他的眼睛對(duì)上水顰的秋瞳的一剎那,水顰有片刻的愣神,仿佛重新看見了魔桀,帶著笑意向他走來??墒翘崎Φ难劾镏挥薪箲]和不安,因?yàn)檫@里并不是他的家。 “栩仙傷愈后覺得不便久留,前日已經(jīng)飛回宛丘,你怕是白跑一趟了?!彼A收回思緒,淺笑開口道。 “那卷卷呢?她可曾來過這里?”唐棣眼神滿是詢問和著急,那天他醒來便找不到她,沒有留下任何東西和標(biāo)記,他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出了什么事,他把方圓十里都找遍了,心想著她會(huì)不會(huì)在顰水居等他,結(jié)果還是不知所蹤。 水顰坦然的搖搖頭,“她從未來過這里,你們失散了嗎?” “她莫名其妙的失蹤了,我想不出她到底去了哪里?!碧崎@了一口氣,看向水顰道,“我還要趕回寧陽鎮(zhèn),也許她會(huì)在那里。顰姑娘,栩栩的事情多謝你,就此別過。” “唐公子說的,可是最近出現(xiàn)了滅門慘案的寧陽鎮(zhèn)?我正好奉命要去那里,你要找人,我也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水顰喚住他。 唐棣想了想,終是沒有拒絕,“好,多謝顰姑娘了。” 崇崎拖著身子從屋內(nèi)走出,慵懶的靠著門,“我要?jiǎng)由砣フ页绯?,正好可以同行一段路?!?/br> 水顰看了看他,便知道他心意已決,于是不再說什么,“我們何時(shí)出發(fā)?” 唐棣的口吻斬釘截鐵,“此刻?!?/br> 爺爺凝神為卷卷把完脈,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