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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柳絮被急速跑過的人帶起的風(fēng)打亂了隊形,只讓人覺得心煩意亂。卷卷不知跑了多遠(yuǎn),后面的喊叫聲不但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近了,她看了看手中不舍得扔掉的糖,心想:可惡,我又不能使用仙術(shù)。這要是被追上了他們指不定把我像棉絮糖一樣串起來烤了吃掉。這么悲催的想著,不妨腳下一滑跌倒在地,還沒來得及喊疼呢,就看見地上一道被拉長的影子把自己的身體覆蓋在內(nèi)。 她心下一驚,像拔出寶劍般的拔出手里的棉絮糖直指來人,結(jié)果就看見一把銀色的傘在她的頭頂盛開。 卷卷怔怔的看著銀傘的主人,他就像身后飄飛的柳絮,讓人難以捉摸,又像是冰凜的湖泊,深不可測。他并不低頭,只略垂下眉眼看著身前此時正拿糖指著他的綠衣少女,然后眸光一轉(zhuǎn),徑直看著追來的人。 追兵看到眼前的景象,紛紛在手持銀傘的男子面前三米處停下,不敢再靠近。此時追兵們現(xiàn)出了原形,一名看起來像是妖眾頭領(lǐng)的小妖壯著膽子開口道:“白銀堂主,我等奉碧潮堂主之命捉拿陌生可疑之人….”被喚作白銀堂主的男子絲毫不為所動,銀傘下清冷的目光落在妖眾的眼睛里傳達(dá)出兩個字:不屑。 被他的眼神所震懾,領(lǐng)頭的小妖不敢再說,一瞬間,寂靜像柳絮一樣飄了過來。沉默了一剎那,撐著銀傘的男子開口道:“這個人你們不準(zhǔn)動,否則就是和我作對?!?/br> 清冷的聲音落在妖眾耳朵里卻像是魔音貫耳,一干妖眾寸步不移,沒有人敢嘗試違拗他的話。 終于那個領(lǐng)頭的小妖一聲喝道:“撤退!”于是眾多妖眾一齊沉默散場,無人回頭再去看一眼身后的銀傘。 卷卷此時已站了起來,看來這個人是救了自己,于是感激道:“謝謝你救了我,你在看什么???” 卷卷看見他的眼里仿佛透著黯然,她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看見撤退的妖眾揚起的塵煙和仍然不知不覺飛舞的柳絮。 她還在不解,結(jié)果一回神身后的銀傘和持傘的人不知何時已經(jīng)不見了。 卷卷朝著空無人跡的前方大喊道:“喂,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她左右張望,杳無人影,回答她的只有閑逸的蟬鳴和優(yōu)雅漫步的柳絮。 自在飛花輕似夢,她腦海里突然冒出了唐棣沉吟的這句詩。 他手持銀傘從柳絮中走來,忽而停住,背靠一堵粉黛墻,收起手中的銀傘抵著地面。如果他再往前走幾步,就會走過四四方方的院角,到院落的西面去了,但是他沒有,他停在這里仿佛在等待著什么。 仿佛應(yīng)和他的停留一般,有聲音從墻的那邊響起,就像是一股涓涓細(xì)流流進(jìn)了湖泊一般的寧靜悅耳。 “我不想與你為敵?!蹦锹曇麸h進(jìn)他的耳里。他輕撫銀傘,開口道:“她不想動她,我便幫著她?!?/br> 那邊的墻傳來一聲冷笑,聲音再次飄來:“既然如此,我們就各走各路,看你能幫她到幾時。” 西墻再無聲音,他知道她走了。兩人之間只隔著一個轉(zhuǎn)角的距離,此時沿著各自的方向,漸行漸遠(yuǎn)。 他撐著銀傘,再次隱入漫天飛舞的香雪海中。 ☆、就等你的一個眼神 日影西斜,卷卷的影子被黃暖的夕陽拉長,看起來有些落寞。飄飛的柳絮像是在夕陽的撫慰中逐漸睡去的孩子,困酣著雙眼。卷卷似乎被這種氣氛感染,慵慵懶懶的尋找著來時的路。 突然一抹格格不入的黑色闖入她的視線,是大黑馬!她精神一震,歡快的一溜小跑過去,然后正好迎面撞上了從醫(yī)館里出來的唐棣。好死不死的碰到了傷處,卷卷一下子叫了起來,嗔怒的抬頭,正好對上了一雙同樣嗔怒的眼睛。 卷卷本來還在生氣,可是捕捉到了他眼中的擔(dān)憂于是只是干瞪著他。聽到聲音的桃子立刻沖了出來,阿李緊隨其后,一看到桃子和阿李,卷卷覺得整顆心都安定了下來,于是開心的笑了,對三人說道:“我回來了?!?/br> 耀眼的夕陽下,唐棣覺得一瞬間眼睛里除了光芒什么都看不見了。這一場景仿佛似曾相識,他站在那里,默然無言。 “你跑去哪里了?”桃子擰著眉毛,鼓著嘴,叉著腰道:“大哥說過,病人不能亂跑。”卷卷知道這只小桃子是在別扭的關(guān)心她,于是彎下身子笑瞇瞇的說:“小桃子…” “尤其是那些斷了手的菜?!碧易右槐菊?jīng)的說道。 卷卷表情一僵,直起身子改口道:“死桃子,你別以為我現(xiàn)在一只手就收拾不了你。” 桃子見勢就跑,卷卷一面追著桃子,一面喊道:“死桃子你站住,我保證不打你?!?/br> 桃子一邊跑一邊喊道:“早知道你斷了一只手還這么暴力就讓你斷兩只了?!?/br> 兩人正鬧得不可開交,阿李這邊和妙大夫告了別,仍走出門來,看見唐棣微怔的看著正在打鬧的兩人,于是問道:“唐少爺,你沒事吧?!?/br> 唐棣回過神,微笑說:“以后別叫我唐少爺了,叫我唐棣便是?!?/br> 阿李也笑道:“好,那你也別叫我蒲姑娘了。” 唐棣看著嬉笑打鬧的兩人,淺笑道:“他們倆還真是有活力啊?!?/br> 阿李溫柔的笑道:“好像回到了村子里,蒲村的黃昏也是這樣溫暖動人?!?/br> 唐棣看看天空,開口道:“天色不早了,大家都勞累了一天。我們還是趕緊找間客棧安頓下來吧。” 窗外月掛中天,時有三五鳥鳴,窗內(nèi)四人圍坐在桌子前,大快朵頤。 “這么說,你差一點被一群奇怪的人帶走,然后一個持著銀傘的神秘男子及時出現(xiàn)救了你?!卑⒗盥犃司砭淼臄⑹龊笳f道。 “沒錯,”卷卷打了個響指道:“而且他還說要是有壞人要欺負(fù)我,就是和他作對?!?/br> “你確定他不是你的瓜果蔬菜兄弟嗎?”唐棣幽幽道。 “我確定?!本砭碛崎Φ哪抗?,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br> 他為什么要幫你啊?”桃子一邊咬著棉絮糖,一邊開口問道。 卷卷托著腮,認(rèn)真的說道:“大概是因為我長得太可愛的緣故吧?!?/br> 唐棣幽幽的開口道:“你到底哪里來的自信啊?” 桃子接口道:“可能因為斷了一只手吧。”兩人極有默契的碰杯,一飲而盡。 卷卷不淡定了:“桃子,你居然幫著這只混球說我。” 唐棣幽幽道:“說的好像桃子以前總幫著你一樣?!眱扇讼嘁曇恍?,再次碰杯。 卷卷看到兩人突飛猛進(jìn)的友誼覺得心里十分不爽,她指著唐棣道:“喂,混球,就不能好好說話了?你今晚說話怎么像只幽靈一樣,而且總是針對我啊?” 唐棣聞言抬眼看著卷卷,卷卷也很有氣勢的看著他,卻發(fā)現(xiàn)他的眼睛里不是平時的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