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2
快入秋了,哪里有蚊蟲?!?/br>唐春色臉色微紅,在他的臉上貼了貼,施展輕功,飛快的掠回馬車去了。這一次等他的馬車徹底消失在遠方,白晚照才轉頭向回去的方向走,兩耳里全是蕭瑟的秋風在吹拂樹葉,心中的酸楚恨不得能大哭一場來發(fā)泄。他心里這樣想,眼淚當真一行行落了下來,冬天像是直接越過了秋季就降臨了。白晚照覺得自己要被凍僵了,唯有胸口還有些熱氣,他摸了摸春色留的玉佩,勉強打起精神往杭州城內走去。唐春色回蜀中去,路上自然是思念白晚照,但漸行漸遠,和家人團聚的喜悅沖散了離情。這一日傍晚回到了蜀中糖門。家門前早早有人迎出來,看見他的人,下人歡呼著往府里跑,不一會就有一對英俊的少年迎出來。這兩個少年抓住他道:“哥哥,哥哥?!闭翘拼荷碾p胞胎弟弟唐春雷和唐春雨。唐春色愛憐的在一人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兄弟三個簇擁在一起涌進院子里去。80唐風雨夫婦正在院子里聊天,看見寶貝兒子回來,全都笑著站了起來。唐春色撲到父親懷里,先和父親貼了貼臉,然後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跪下給父母問安。唐風雨把他拉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柔聲道:“花心兒子知道回家,真不容易?!?/br>唐春色臉有些微微的紅,兩個弟弟一起哄笑。唐春色懊惱的轉頭去瞪了他們一眼,兩張一模一樣的面孔一起露出你羞不羞的樣子笑話兄長。素蘭道:“晚照怎麼沒跟你回來?”唐春雷笑道:“娘別晚照晚照的叫,白晚照是小侯爺,官大著呢?!?/br>唐春雨附合:“是呀,哥哥過節(jié)都不回家,侯爺當然不能隨便走動?!?/br>他們兩個還沒有見到白晚照,對把哥哥拐的中秋都不回家的人,難免有點不明顯的敵意。在孿生弟弟的心目中,哥哥的年紀還很小,和誰去雙宿雙飛固然是不可想象,最喜歡的人不是自己了也不可想象。對白晚照存在著天然的妒忌。唐春色懊惱道:“等我晚上的,哼?!?/br>唐春雷和唐春雨齊聲道:“哥哥生氣了,喔喔。”唐風雨笑道:“別起哄,你哥哥才回來就鬧,等他真不理你們了,看你們哭不哭?!?/br>唐春雷道:“爹偏心,哥哥不理人,我們就去把白晚照抓回來不就得了?!?/br>唐春雨點頭,表示對這個方法完全認可。唐春色吐了吐舌頭表示他的不屑:“你們兩個野蠻人?!?/br>許久沒見,一家五口聊到夜深了才散開來。唐春雷和唐春雨跑去哥哥的房間和哥哥擠在一起睡覺。唐春雷把唐春色抱在懷里,不懷好意的問:“白晚照也和你住在一起麼?”唐春色實在是臉紅,踢了他一腳:“小孩子哪里來的那麼多問題。”唐春雨嬉笑著拉唐春色的一只手臂抱在懷里:“一定不只是住在一起,也許還做了什麼別的?!?/br>唐春色咬牙道:“再說我生氣了,你們兩個往邊上點,靠這麼近干什麼?!?/br>唐春雨委屈道:“哥哥對我不好了,嗚嗚,我要和爹爹說?!?/br>唐春雷配合默契的語音哽咽:“從前多親近也沒有用,喜歡了外人就連自己兄弟也不認識了?!?/br>唐春色撅嘴,拿被子把自己腦袋蒙起來。唐春雷看被子微微顫動,反省自己的指責是不是太過頭了,柔聲道:“和你開玩笑的,干嘛這麼容易就上當,你認識了白晚照,人都變得笨了。”唐春雨隔著被子摸了摸哥哥的頭:“是你中秋節(jié)先不回家的,我們都沒有怪你?!?/br>被子繼續(xù)顫動,孿生兄弟彼此望了一眼,猛的把被子掀開,唐春色哪里在哭,調皮的沖他們眨眼睛。兩兄弟按住哥哥,一點不客氣的把唐春色堵在被子里打。從小時候開始他們就屢屢因為不舍得欺負唐春色而上他的當,這麼多年還是沒有進步。他們的父母那邊卻沒有這麼愜意。素蘭憂愁道:“京城的消息這一兩天就該到了,九成如你我所猜測那般。”唐風雨沈吟道:“也許會絕處逢生,照顧一般老臣子的心。無論怎樣,晚照是個好孩子?!?/br>素蘭點了點頭:“晚照那孩子怕牽連我們呢?!?/br>唐風雨笑道:“是怕牽連春色這小白癡吧,春色是吃虧也不長記性的笨蛋?!?/br>81素蘭一手支頜:“晚照把春色制住了呢,他敢把春色騙回來,就不怕春色生氣?!?/br>唐風雨笑道:“你還在意這個,孩子有孩子的相處之道。”素蘭莞爾:“好不容易把兒子養(yǎng)這麼大,總是希望他了不起一些?!?/br>唐風雨躺在床上:“他們自己開心就好,春色被養(yǎng)的太嬌慣了,受點挫折反而好。一帆風順的日子過多了,再聰明的孩子也會變笨?!?/br>素蘭坐在他身邊:“不知道事情發(fā)作了,晚照會怎麼和春色解釋?!?/br>唐春雨笑道:“晚照是個有趣的孩子,不按常理出牌的,我們等著看就好?!?/br>素蘭想起白晚照跑到蜀中來找唐春色表癡心,的確是個行為自由奔放,不落窠臼的人。難得的是同樣嬌生慣養(yǎng),卻能和唐春色彼此包容。臨睡前,素蘭猶自惦念:“送去雪山的信幾天能有回復呢?”唐風雨把她摟在懷里:“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做了母親,沒有從前一半逍遙?;貜鸵埠?,不回復也罷。晚照做不做那侯爺,難道我們還在意麼。依我看,不做倒還好些?!?/br>唐風雨的口氣永遠這樣風輕云淡,素蘭笑了笑,安心的躺在他身邊。唐春色是他們第一個孩子,當年幾乎在腹中夭折,難免處處小心,無微不至。唐春色過了重陽節(jié),開始思念白晚照。盤算他說的兩個月時間,還剩下多少日子。弟弟們每天以欺負兄長為樂,看他露出思念的表情就沖上去疊羅漢的把他壓在最下面。這種游戲他們從小玩到大,最終的勝利者永遠是唐春色養(yǎng)的小貓們。等到十月中旬,天氣已經開始涼了起來,唐春色漸漸煩悶起來。他總是趴在床上,把一只手伸出去給他的貓?zhí)蛱?。這天唐春雷和唐春雨把他拎出去曬太陽,他也沒精打采的。天將傍晚,唐春色并不覺得餓,也懶得去吃晚飯。淺灰色的衣袍出現在他的視線里,唐春色抬起頭低聲道:“爹爹?!?/br>唐風雨坐在他身邊,把兒子抱起來,柔聲道:“春色,怎麼了?”唐春色把頭擱在父親肩上,不好意思跟他說自己為什麼煩惱。唐風雨輕輕撫摸他的頭發(fā),像哄慰一個孩子一樣,唐春色果真覺得心里平靜多了,撅嘴道:“混蛋白晚照,人不回來信也沒有。”唐風雨把袖子里的信給他,笑道:“誰說沒有,這不是麼?!?/br>唐春色眼睛倏地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