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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說,江南有些地方已經(jīng)到了人竟相食的地步。這其中的貓膩就不得不讓人深思了。 這一回他們是以欽差的身份去的江南。督主自從受傷之后就很少露面過,這次卻是自請的差事,皇上自從那次受驚后就一直龍?bào)w欠安,流民之事更是讓皇帝恨得牙癢癢,這件事情只交代了季星河一句話,“將江南好好整理一下”,便認(rèn)命他為欽差大使,暗中趕去江南調(diào)查。 皇帝信任季星河,更加信任他的能力。但是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這個決定將會讓他后悔終生。 “外面怎么這么熱鬧?”林殊忍不住掀開了簾子,就聽到前頭小仨兒回答道,“是今年的會試,圍在外面看熱鬧呢?!?/br> 季星河坐在她對面閉目養(yǎng)神,聽到這話也抬了抬眼。 看到林殊有些出神的樣子,冷哼了一聲,一把將人拉過來,抱在了懷里,“怎么?想你家三公子了?” 林殊一看到他的樣子,趕緊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沒有沒有,沒有的事?!?/br> 他盯著林殊看了許久,“這小子的學(xué)問做得不錯,怕是今年的狀元就要落在他頭上了,連中三元,倒是風(fēng)光地很?!?/br> 林殊想到貴妃娘娘說他差點(diǎn)就成了狀元,趕緊安慰道,“不不不,再厲害哪有督主厲害?督主可是給這小子當(dāng)過老師的人,督主最厲害最厲害!” 他冷笑一聲,揪住了林殊脖子上的軟rou,來回摩挲,“把我當(dāng)孩子哄呢?” 林殊縮縮脖子,搖頭表忠心,“哪有哪有……” 林殊想了想又道,“三公子的確待我很好,我心里也是把他當(dāng)大哥看的,但是他從沒把我放再一個平等的位置上,放棄過一次,我就不可能再回去了。只是這份恩情我一直記著,若是有機(jī)會,一定會回報(bào)的?!?/br> 季星河聽了這話,瞇起來的眼睛終于舒緩了一點(diǎn),沒說什么,干脆順手把林殊摟在懷里當(dāng)做貓咪順毛了。 一出城,就有人早早等候著,林殊一下車就看到了一個絕對想不到的人——衛(wèi)國公。 衛(wèi)國公看到林殊忍不住摸了摸后腦勺,這個動作和林殊還有幾分相似,“阿殊,我……我是來保護(hù)你的!” 林殊:…… 督主倒是有點(diǎn)頭疼,解釋道,“國公大人自己和陛下請命的,陛下同意了,我想著他也算是武力值不錯,就把人留下來了?!?/br> 林殊點(diǎn)點(diǎn)頭,倒是國公爺聽到他這么解釋,直接哼了一聲,但是礙于他在林殊面前地位沒有督主高,只好把抱怨往肚子里吞了。一招手,摟著林殊就進(jìn)了他的馬車,是的,這位威風(fēng)赫赫的國公爺,這次竟然也坐上了他最瞧不上的轎子,司馬昭之心,令人發(fā)指。 馬車?yán)锩嬖S多好吃的東西,還有許多新奇玩意兒,林殊很快就樂不思蜀了。 留下督主一個人在轎子里,看著自己空落落的手,懷念極了那順滑的觸感,突然十分后悔將人放了進(jìn)來。 這一次江南之行,沒有帶多少人,但是都是精英,除了東廠的,還有一些親軍都尉府的人。 這一行,有多少危險(xiǎn)就不得而知了。 一路上為了避人耳目,走的是小徑,然而就算是小徑,也有不少看到這幾輛馬車就上來討飯的流民。 說是討飯,但是那些發(fā)綠的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能把這不算華貴的馬車撕碎吃干抹凈似的。但是他們這一行人可不是善茬,督主只吩咐把那些扒拉著馬車的人丟掉便可,不能傷及他們的性命。 至于要飯什么,柳鎮(zhèn)撫使早有準(zhǔn)備,取了一包銅板就往一旁的空地撒過去,那些人一哄而上。 若是給的是銀子,給的就是禍患,誰拿到誰的命就不久了,這里頭孩子又多,給一堆銅板的話,雖然哄搶會造成一些傷害,但是不會鬧出人命來,也能幫助的人更多一點(diǎn)。 林殊看見其中不少年紀(jì)不大的孩子,各個餓得皮包骨,還拼命地去搶東西,就再也沒有了玩樂的心情,悶悶地趴在窗柩上。 ☆、東陵 等完全出了臨安的地界,這些流民才慢慢少了下來,只有路上稀稀拉拉的一些人,還在趕往臨安的路上。 但是去了臨安又能如何呢? “這些人都往臨安走,人數(shù)這么多,朝廷要怎么安置他們啊……” 在督主的冷氣壓和國公爺不甘心地瞪眼之下,三個人坐上了一個轎子。好在轎子寬敞,三個人也不擁擠。 林殊趴在窗戶上回頭有些憂心忡忡地問道。 “疏散一部分,安置一部分?!奔拘呛踊卮鸬?,他面對林殊總是多了些耐心,眼神有些幽深,“疏散則將人遷往附近郡縣,并阻止繼續(xù)上京;置于安置,會招攬一部分青壯年進(jìn)入軍隊(duì),恰逢北境戰(zhàn)役,兵源倒是解決了。至于剩下遷往其他郡縣的,就分散地開墾荒地,進(jìn)行安置?!?/br> “更多的,大概不能活著走出臨安的地界罷?” 他這話說的有些薄涼,但是也忍不住目光往窗外飄去。他們走的是山路,透過稀疏的枝丫,就能看到有些陰沉的天色,他不由得微微一嘆。 林殊大吃一驚,“不是都會有安排么?為什么還有這么多人會死呢?” “江南的人敢這么在地方上貪污振濟(jì)糧,在臨安哪里會少得了人罩著呢?若不是流民捅到了天子腳下,他們恐怕還要逍遙自在?,F(xiàn)在鬧成這個樣子,他們不可能坐以待斃?!?/br> 林殊沉默了,“就沒有辦法阻止他們么?” 季星河看到林殊那副痛恨的樣子,忍不住一愣,勾起嘴角一笑,“我們這不就是去抓人了么?阿殊好好表現(xiàn),將人繩之以法?!?/br> 林殊躲開他摸腦袋的手,往睡著的國公爺方向躲了躲。 他話里揶揄,但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讓林殊就忍不住相信他的話,心中不由得一松。 “不過這一路,可就不太平了?!彼羝疖嚧暗?。 不能坐以待斃,當(dāng)然要主動出擊,若是讓這欽差有去無回,當(dāng)然是最好了。 果然剛剛進(jìn)入了慶安縣的地界,這不太平就來了。 刺客來了三四波,好在這隊(duì)伍武力值高,沒有什么折損,但是這一天幾回的車輪戰(zhàn),也不由得讓人十分疲憊了。再這么下去,還真會被他們耗死在路上。 督主一揮手,就帶著眾人下了馬車,只帶了銀兩和少許物資,直接進(jìn)入了慶安縣城。 和一路上看到的凄慘情景相比,這個縣城集市上還有不少人來來往往,雖然行人不少面黃肌瘦,但是情況還算好了。 季星河帶著一行人進(jìn)了縣城人流最大的集市,就干脆地吩咐分頭行動,他只帶著林殊、國公爺和幾位隨行的玄衣射聲衛(wèi),其他人由柳鎮(zhèn)撫使帶著,在洪都匯合。 恐怕他們一出臨安府就被盯上了,只是礙于離臨安府太近不敢動作,等他們走遠(yuǎn)了就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