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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面而來的,全是他的氣息。 她有些慌亂地攥住了他的衣服,“太師……” “天色已晚,在緝事廠待一夜罷?!彼穆曇魪念^頂傳來,她靠在他的胸口,感覺到了他順滑時的震動,大腦完全當(dāng)機了,霧氣蒙蒙地,把她的頭發(fā)全部打濕,獨獨翹起了兩根呆毛,映著她紅撲撲的小臉,看上去分外可愛誘人。 他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監(jiān)欄院那邊小仨兒會處理的,安心地待著罷。” 他抱著她從香木山的另一條小路走了過去。 迎面吹來的風(fēng)微冷,把林殊凍了個哆嗦,她渾渾噩噩的腦袋才清醒過來,她這是……被太師抱著回了東廠? 他的身材高大,把她抱在懷里像是抱了一個大一點的娃娃,身邊全是他的氣息,林殊今天估計把前幾年的紅臉都用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 (?????)心累極了,看到小天使的留言感覺自己復(fù)活了呢…… ☆、空章 作者有話要說: 欣慰cao作失誤導(dǎo)致的空章……42直接連上44~ ☆、吃飯 這條小路是通往東緝事廠的西閣后殿的,繞過兩個彎,兩個人不一會兒就走到了盡頭。 后門口看門的小太監(jiān)眼尖地見到了,忍不住睜大了眼睛,但是還是快速地收起了自己吃驚的表情,打開了門恭候。 他抱著她徑直入內(nèi),繞過回廊,走到了水榭的盡頭。 一座小閣架空在水面上,這便是他臨時歇腳的地方了。和宮中其它地方的金碧輝煌不同,它顯得有些樸素,種著文竹和幾株銀杏,新抽了的枝條才給這有些過于安靜的地方增加了幾分生氣。 踩過吱呀吱呀的木板橋,木板的聲音驚動了池魚,一瞬間都從橋下往四處游走了。 里面的屋子更是有些樸素得過頭,縹白的宮帷,素色的花紋。 他抬腳走到了宮帷后頭,把她放在了床上。林殊趕緊把自己從他懷里出來,往床后面躲過去了。 “今晚就睡在這兒罷?!彼鹕淼溃澳_可還疼著?” 林殊點了點頭,她知道這里八成是他住的地方,連忙問道,“您今晚……睡哪里?” 他從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個小瓷瓶,走到床邊把藥瓶放在她邊上,答道,“里面還有一間房。拿著,自己好好抹一下,一日一次。可記住了?” 林殊點點頭,臉上的熱氣微微散下去,好一會兒才輕聲說道,“謝謝?!?/br> “收拾好一會兒用晚膳?!彼卣f道。隨后便走了。 林殊拍拍自己的臉頰,散散熱氣。鉆進被子里把自己埋了進去。 好一會兒,直到前面?zhèn)鱽砹饲瞄T的聲音,他在門口道,“出來吃晚膳?!?/br> 林殊“誒”了一聲,趕緊從包袱里拿出干凈的衣服換上,想起自己的藥膏還沒有抹,隨即懊惱地拍了拍腦袋,把藥膏兜在兜里,扶著墻就準(zhǔn)備去開門了。 誰知道她甫一過來,門就開了。他手里拿著托盤,竟然自己親自端過來了,林殊趕緊扶著墻過去,“大人,您怎么親自做這種事……” 他把托盤放在案幾上,扶住了她,“這里他們進不來。” 林殊一愣,進不來? “沒有抹藥膏?”他皺了皺眉,看到她一瘸一拐的樣子,揚眉問道。 林殊支支吾吾了兩聲,沒有說話了。 他“唔”了一聲,沒有再說什么了,直接伸手,“藥膏呢?” 林殊一愣,把東西從兜里掏出來交給了他。 他直接蹲了下來,撈起了她的褲腳,林殊低下頭,連忙去拉他,“大人,大人,奴才自己來……” “坐下。”他的話不容置篤,林殊和他僵持了一會兒,還是乖乖地坐下了。 她露出來的那一截腳腕腫得高高的,看上去十分不好,他把瓶子擰開 在她腳踝處慢慢地抹開,那藥膏清清涼涼的,涂上去不一會兒卻有一絲火辣辣的疼痛感,讓林殊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他皺了皺眉,“別動?!?/br> 他說話的氣息噴在她的腳腕上,那塊兒的皮膚又格外嬌嫩一些,讓林殊腳趾都忍不住微微蜷了起來,越發(fā)想要縮起來,卻被他牢牢地握在手里,可惜她那一點兒的力氣在他那里就像是螞蟻撓撓似的,一點用都沒有。 “好了,吃吧?!彼逼鹕碜?,走到架子邊凈了手,擦干水回頭道。 林殊收回自己的腳,乖乖地點頭,坐在了案幾邊上。擦過藥膏的地方似乎那股刺痛感都消失了。 菜很簡單,不過是三菜一湯,炒青菜,豆蒜炒rou,燉豆腐,加上一盆排骨湯,都是些家常的菜色。 林殊扒拉著自己的小碗,只吃自己那塊兒的青菜。兩根筷子夾了一塊炒rou放進了她的碗里,林殊愕然抬頭,就聽見他淡淡道,“吃點rou罷,本來就長不高了?!?/br> 林殊一愣,突然感覺心中有些酸澀,一低頭,眼淚“啪嗒”一下,掉了出來。 夜幕不知何時已經(jīng)降臨了,四周暗了下來,只有這間小屋還有幾盞油燈,他們就坐在這燈下相對著吃著晚飯……就好像是所有普通的一家人一樣。 他話不多,偶爾給她夾一些菜,林殊默默地吃著他給夾的菜,眼淚不知為何就一直止不住了。 他真的不一樣,和所有人都不一樣,他那樣好,就好像,他真的可以依靠一樣,可以給她一個……饑飽有人問,生死有人管,不用一個人流離失所,漫漫長夜,也不用無所寄托。 但是這么好的他,她真的不能當(dāng)他的親人。 “哭什么?” 他筷子一頓,放緩了聲音問道,伸手給她揩了一下眼淚。 林殊吸吸鼻子,努力勾起一個笑,“腳疼,讓大人見笑了?!?/br> 他手指一轉(zhuǎn),在她的嘴角上劃了劃,“真丑。” 林殊翹起來的嘴角被劃下去了 ,她又忍不住哭了起來,這一回哭得一抽一抽的,哪一張小臉皺巴巴的,好不可憐。 “發(fā)生了何事?”他無奈地問道。 林殊只是抽噎著不說話。他無可奈何了,彎下腰把她抱了起來,放在了床上,溫柔道,“好好休息一下……” 他起身準(zhǔn)備去拿毛巾,衣角卻被她的小手攥住了,他低頭看她,就看到一張委屈又可憐極了的小臉,心中,突然軟了那么一下,忍不住把說話的語氣放溫柔了一點,又一點,直到有些溺人的程度,他那雙古潭一般的雙眸看著她,帶著說不出的包容和溫柔, “好好睡一覺,嗯?” 林殊哭著點了點頭。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若是不愿意當(dāng)本官的孩子便罷了……” 林殊搖了搖頭,哭得更兇了。 他忍不住笑了,“可是想要本官對你好,又不想要當(dāng)本官的孩子